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伪装 ...
-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有的人瞧见求生殿的大门被倏然的打开,然后他们的太子殿下一边脸颊带血的走出。
没有人知道求生殿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进到里面,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家太子殿下却每一天都可以进到里面,而每一天都负伤出来。
只有求生殿中每日都更新的古董以及碎片晓得,那个绝色的人是如何的跪坐在榻上嘴唇通红以及嘴角被咬破露出的干嗑血渍,只有那遍地的碎片晓得,那个人的衣裳是如何的被生生撕碎,只留下身上几块不足以弊体的布料。
合莲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必须要得到这种羞辱,可是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
是因为他的出生付雪才会注定死亡,还是因为他的出世害死了整个邵家。
头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无助的小兽一样自舔伤口。
他的眼前再也没有一片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恐惧。
“皇兄最近春风得意,自然是会忘了今日乃是皇弟的生辰。”
在辽城的一隅格外亮堂的街口大次次的牌匾之下晋玮保持着早日通红的脸颊,走进辽宁王府中,然后就在他刚刚坐下的时候前面便有一位身穿红色华服的男子慢慢走进然后上前递话。
可是晋玮却一回头略带无力的懒洋洋回道。
“每逢八月初八便辽宁王的生辰,每逢生辰父皇哪一次不是大费周章的安排,如此隆重,皇兄怎么会忘记呢。”
如此隆重堪比新皇登基。
东辽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晋玮在心中略微一哼,转身便想走,可是却被辽宁王一把抓住,然后辽宁王晋宁,却凑近耳畔十分亲昵的说到。
“久闻皇兄得了一位十分美貌的公子,可知,皇兄如此春风得意可是承了这位公子?”
晋玮脸上略略挂上一丝笑意,便又伪装成初初见到合莲时的模样。
整个就是一个痞匪,昏君的模样。
“有劳辽宁王关心,不过是得到了一只拥有利爪的小猫罢了。”
真的是非常关系,关心到连被特地封锁的消息都挖了出来。
晋玮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晋宁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探索以及深深的轻视。
晋玮在心中止不住的冷哼。
东辽辽宁王,在东辽相当于军神的人,晋玮最厌恶的人之一。
讨厌归讨厌,可是这个人对他来讲还有很大的用处,将来若想成就霸业,东辽宁王可称臣亦可为王。
虽然每年都搞得华丽,可是晋玮却觉得今年尤其的盛装,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辽宁王的母妃今年方才病毙。
或许这位辽宁王会成为新君。
然而这些事情对晋玮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这皇位是他的生在他身上,亡在他脚下,只有可能是他不想要了弃之如芥并不会也不可能为他人所得。
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虽然有些霸道蛮横,可是晋玮却有这样的手段让事实如此发展。
晋玮看似不愉快的走开,就在下一刻晋宁的身边却走近一位花白胡须的长者同他窃窃私语,然后晋宁便十分神清气爽的走近了大殿。
夜幕方才降临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宴会回到太子府的晋玮已然坐在了灯火通明的书房中,而他的面前却跪了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那名男子毕恭毕敬看得出来是十分顺忠晋玮的。
趁着微微闪烁的灯火那人十分冷清道。
“皇兄……”
可是等了半晌,他等来的并非是那个人的声音,反倒是肩头一沉,晋玮蔑视的将那个人一脚踢开。
“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声音同我本王说话,本王几时说过几时允许过你这样直面本王的。”
十分惹人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被踩在脚下的人却不动声响的直起腰身拂去袖间的尘土,文雅气度宛如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可是没有人看得到甚至说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微微颤抖的牙根底下深深地屈辱。
看到受到如此屈辱仍旧没有说半句话的人,晋玮上前一步却反倒将他踢地更远而且还在他身上碎了一口。
“昔日的襄王,风光无限,可是谁又可能知道,他不过是东辽的珍妃娘娘同史官私通的孽种,生来便不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真是可惜了当今的王竟然连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
用像是看待家畜一样的眼光,晋玮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暗淡血迹的晋镶。
便是这个晋镶害的合莲身在东辽无力回天,便是这个晋镶为了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傲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逼着付雪亲自跳下去,最终魂玉潇湘,可是同样是这个晋镶,为了一个人而待在这个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地方忍辱苟活。
淡淡的看了一眼这样偏激的晋玮晋镶深呼了一口气感到有些悲哀有些无奈。
“当初答应太子殿下的事情我已经完成,那现在您可不可以兑现承诺,可不可以将母妃从东宫中放出来。”
声音有些不甘的将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晋镶勉强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晋玮,虽然满目狼狈可是晋镶却没有一丝退缩的看着他说。
可是当晋玮脸中流露出狡黠的笑意晋镶才真正明白晋玮的意图。
若是珍妃还活着那必定会动摇他太子殿下的宝座,若是晋镶还活着那对他只是有利而无害,毕竟襄王同太子乃是一位生母庶出,任凭谁再想都不会意识到那二人之间会比仇敌还要难堪。
珍妃死了?
母妃死了?
晋镶挣扎着起身,看着高高在上的晋玮用十分冷漠的语气道。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没错,珍妃已经死了,你的母亲珍氏已经死了。”
为什么。
晋镶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晋玮有些嘶哑道。
“为什么杀了她,他是你的母妃,你的生母啊。”
空气不住地震动,晋镶却感觉胸腔要被撕碎一样的撕心裂肺。
晋玮,晋玮,玮字在皇家代表无情,可是在星象中玮字却代表皇权,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君王。
“那样有怎样,她活着我们就得死,晋镶,她是自愿的,自愿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儿子而死,呵……真是可笑的女人。”
晋玮冷哼一声背对晋镶再次道。
“伴君如伴虎,珍妃她明白便是如此付出了青春年华也得不到君王长久的爱,所以才背弃了皇家,背弃了自己的亲子,襄王降生举国高庆,珍妃将一切都献给了自己的幼子,爱也是,怨也是……”
可是唯有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从她那里得不到,所以我怨我恨。
晋玮转身将目光放到晋镶身上。
“你的出世抢走了本该属于本王的一切,所以本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得到本王应得到的东西,晋镶,你太幸福了,幸福到让苍天都觉得不公平,所以这不过是让你得到应得的罪过,让你体会到应该体会的痛苦。”
听着越来越无常的话晋镶不自觉的瞪大双眸,同时他也深深地意识到,晋玮不过是在嫉妒。
晋玮是在嫉妒他?
嫉妒他的什么?
羡慕他的什么?
晋镶想要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力的让自己感到可恨,可是口却无意识的自己说着那些激怒眼前人的话。
“你是在怨,你是在恨,可是晋玮你却没有资格这么做,你毁了我全部的希望,你让我从前的一切努力化作空旷,本该怨的人是我,本该恨的人是我!”
挺起脊梁不同于方才的彬彬有礼,晋镶歇斯底里的喊着自己兄长的名字,说着那些曾经他不可能会光明正大所说的话。
可是他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无力,都显得那么苍白。
“晋镶,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你将合莲带到本王的身边,你将太子之位交到本王手中,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你不再是东宫太子府的死卫,你不再是途行河的主公,从今以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的麝香气味,压抑着的头痛慢慢袭来眼底一片白色,腿部的肌肉慢慢变软,无力到无法维持站立,窗子里吹进最后一丝凉风,他惊慌的开口……
“你做了什么,合莲呢,你将他怎么……”
可是自始至终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漆黑色的夜幕已经眼底慌白色的恐慌。
然后他身后一切都随着这片漆黑一同被吞没。
“太子殿下。”
当晋镶倒在房中时屋内走进一个身穿夜行服的蒙面人,不同于先前等在屋中的晋镶,那个人虽然也是一副效命于晋玮的模样可是面对晋玮却多了一些骄傲,而晋玮显得十分尊重那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
“暇敖之上唯一可以与付雪神医相提并论的柳奎,神医圣手的另一面,毒奎无双,不愧是柳家人能够调制出这种暇敖之上无人能解的摄魂香。”
晋玮起身站起,以礼之道来对待这样一个值得他尊敬的人。
“不愧是星象占卜得出的君王,一眼便可以认出老夫,这样的人在这暇敖之上可是真的不多了。”
那人慢慢地摘掉漆黑的斗篷,露出布满皱纹略带沧桑的面容,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可是那样一位老者的左眼却拥有一道十分显眼的刀疤,狰狞而满目苍凉他的声音悠远空旷就好像曾经失去过什么弥足珍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