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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对峙 ...

  •   想到吉雅,珉秋的额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一直没有告诉念昔,当初借兵贴叶部的扎达尔可汗时,作为附加条件便是吉雅公主。当初的承诺:珉秋一旦功城成功,便要接吉雅进城。

      对于这样的安排,珉秋对抗过。可是那时自己的处境,已经是别无选择。

      这吉雅公主是扎达尔汗唯一的女儿,长得明艳动人,眉目如画。在帖叶部那可是炙手可热的。得到吉雅公主的芳心也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帖叶未来的可汗。可是吉雅公主为人刁蛮、冷傲,虽然可汗多次公开招婿,这吉雅也没有动心之人,一直待嫁闺中。

      其实可汗不知,吉雅早有意中人,此人正是珉秋。时隔多年,吉雅依然记得初次见珉秋时的情景。
      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帖叶和北狄关系友睦。吉雅跟着可汗到北狄参加他们最热闹的敖包祭祀礼。
      这敖包祭祀礼是草原上“马背民族”最神圣的活动,要祭祀天神、自然神和祖先。还要由本族最引以为傲的英雄人物的祭坛。以求明年风调雨顺、吉祥安康。那日的祭祀,珉秋作为北狄的英雄祭坛。那日的他昂首阔步在祭坛之上,坛下万众欢呼,北狄姑娘的热情与爱慕,把他衬托的就像令人膜拜的男神。
      吉雅眼中的他身材凛凛、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心胸衡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尤其难能可贵之处,是举手投足之处尽显儒雅之气。让看管了大漠莽夫的吉雅,心生好感无数。

      祭祀仪式结束后,众人举行的赛马、摔跤、射箭英勇三艺比赛,珉秋更是一马当先、独占鳌头。看的吉雅心猿意马,芳心暗动。

      可是后来知道此人正是赛珠的内定夫婿,着实让吉雅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听父汗说珉秋到贴叶借兵之事,便觉得机会来了,极力劝服父汗借兵给他,并央求将自己作为借兵的条件。
      扎达尔汗起初也是极力反对,虽然自己对珉秋一直看好,但是当下起兵反北狄,胜算还是未知数。女儿此举着实让他大伤脑筋。可是吉雅一再要挟,他爱女心切也只得答应。

      原想着这样的好事,珉秋一定会欣然接受。不曾想一开始他竟然不答应。这着实让扎达尔汗吃惊不小。好在珉秋已经走投无路,这样丰厚的条件只要他不傻,一定会答应。

      如今珉秋大破北狄,想来吉雅公主不日也会进城,而且还要作为自己的未婚妻入住北狄。珉秋心中像是被阴霾所困。
      珉秋进了城,一面命人将耶鲁达喜等人安置到大汗府的别院,专人看管,吃穿住用并无苛责。一面飞鸽传书接回念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怎能舍得将她一人留在那里如此之久。

      当庄龙城被压着推进殿内时,珉秋内心的愤怒像是滔滔江水一般涌了上来,这一天自己等的太久太久了。尽管内心里一再克制,“为了念昔饶他一命”的念头一再的提醒着自己,可是握住兵器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放在了庄龙城的脖颈之上。只要自己稍加用力,庄龙城必死无疑。

      庄家老爷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自从他被耶鲁达喜抓起来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内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好汉,即使要杀了老夫,也该给个理由吧!就算是死,好歹也要做个明白鬼?”庄龙城挺了挺腰,花白的头发散落在眼前,依稀可以看见他一双让人难以捉摸的淡定眼色。

      珉秋一时有些恍惚,这神色两年前第一次见念昔,也是这样的场景,当初她也是那样的淡定。

      “庄龙城死到眼前,你还想抵赖吗?”珉秋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好,我帮你回忆一下,十四年前秋日的一个夜晚,你到草原办货遇到风沙。。。。。。。”记忆的闸口一旦打开,这伤痛依然会让珉秋觉得无法呼吸。哽咽着讲述这切肤的疼痛。

      庄龙城努力的回忆着,是的十四年前,自己是来北狄办货,还遇上了不常有的风沙。当初正是住在了恩公那里。

      想到这里,庄龙城忙打岔到:“是的,老夫记起来了,当初自己正是住在了恩人那里,恩人如今何在呀?当初走的急,留下些银两不知。。。。”

      “庄龙城!”珉秋怒吼!“不要在我这里装无辜!”珉秋握刀的手因气氛不住的发抖,庄老爷的脖颈上微微有鲜血流出。

      “好汉,庄某不知您为何如此气氛老夫。其中有何误会?”庄老爷心中纳闷,但却丝毫没有惶恐之情。

      “误会,我真想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又多恨你!拜你所赐,我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我的父母全部死在你的手上,你还要说无辜吗?”

      “你父母?死在我的手上?”庄龙城简直是被他说糊涂了。

      “你庄龙城敢对天起誓你没有杀过人?”珉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被珉秋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庄龙城也有些激动起来:“我庄龙城一生坦荡,纵然一生为商但从不做损人利己、坑蒙百姓之事,今日缘何要说我杀人?”

      见他一再否认,珉秋的火气更大起来:“当年如果不是你一时心生淫念,好心留宿于你的邵氏夫妻又为何会死于非命?亏得你还一口一个恩公!”

      庄龙城不敢相信当日的恩人会遭遇不测:“你是说恩公已经。。。。。。。”

      “不要在我这里装作无辜,如果当初不是你?这你又如何解释?”珉秋面上杀气越来越浓掏出庄龙城贴身玉佩扔在地上,玉佩着地瞬间裂为两半。

      见玉佩庄龙城一脸惊愕,忙向前拾起玉佩,脸瞬间煞白起来:“好汉,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庄龙城,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血债血还,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下的虐果!”珉秋举刀便下坎了下来,可是脑子里依然回荡着念昔哀求的声音。

      爱与恨之间,弯刀落下。

      “庄龙城,我不会让你如此轻易死,你杀了我的父母,一刀要了你的性命便是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下来,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珉秋因仇恨扭曲的脸有着一种难以琢磨的无奈。

      庄龙城手里攥着玉佩,思绪万千最终呢哝道:“你竟然是恩公的儿子!”

      “哼!”珉秋冷冷地看着庄龙城转身对身边的士兵:“来人!!带去天牢,好好的款待一下庄老先生!”

      庄龙城没有想到恩公他已经死了,而眼前的男子竟然是恩公的儿子,十四年前的一段不堪的往事!为了恩公,自己致死也是不能说的。想到这里一滴老泪流出。

      "且慢!“庄龙城微微抬起头“纵然一些事情老夫不便多说,不过老夫有一事相求!”庄龙城看了看珉秋,乞求道。

      “我的女儿听说流落北狄,不知生死,我想请好汉代为寻找!”庄龙城老泪纵横。“念昔,这孩子是我此生唯一的亏欠呀!如果能找到那孩子,就是死了,我也能瞑目了!”

      听闻他说念昔,珉秋的猛地一惊。“念昔如果知道我囚禁了他的父亲,会不会憎恨于我?”他心中暗想。

      “会的!我会找到念昔的!”珉秋像是回答庄龙城,又像是再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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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念昔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慢慢的失去了耐心,她热切的期盼着十日的到来,却又那样惧怕它的到来。期待相聚与惧怕失去的矛盾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搅乱这自己的心境。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这种等待就是一种折磨。念昔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自己不执意跟随,至少自己陪在他的身边可以随时知道他是否安好。

      八日了,念昔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今日再没有他的消息,自己便不再等下去。她要去北狄找他,无论生死自己要和他在一起。打定了主意,念昔便简单收拾了行囊,匆匆踏想了找寻珉秋的行程。

      回北狄,自己首先要找到巴鲁,也只有巴鲁可以带自己回去。可是草原看似美好,这广袤无垠中却尝着无限的危险。虽然自己跟随珉秋去过鬼面十八骑住所,可是走了不多久念昔便迷失了方向。眼望四处也不见有什么住家,念昔心里开始后怕起来。

      天色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念昔知道草原上狼群经常出没,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人家。

      念昔一面漫无目地四处乱转,一面暗自自责不该做事莽撞。正当百无一计之时,忽然看见远远的一人骑马而来。

      虽然天黑看不清来人模样,但从衣着断定是一名猎户。念昔来不及多想,忙大声呼救。

      此人走近,看了看念昔。开口道:“你可是庄姑娘?”

      此人是何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念昔一时不知是敌是友,惊愕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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