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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训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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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秀闻言,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拉住崔景薇的手,颇为感叹道。
“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二婶的一番心意,也白让妹妹跑了这趟。正好这两日收拾东西,看到一对粉水晶的桃花耳坠很是适合妹妹,就当是我送给妹妹的赔礼了!”
说完,她命喜兰去取那对耳坠还有一匹深红色如意纹蜀锦过来。
很快,喜兰将东西取了过来,崔景秀拿起那对耳坠放在了崔景薇的眼前,问道:“妹妹看下是否合心意?”
崔景薇暗暗嗤笑,也不知道这乡巴佬能拿出什么耳坠来,还一副炫耀的样子,真是恶心!
不过她腹诽归腹诽,脸上却还是微笑地看向了那对耳坠,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对耳坠上,眼眸不由得一缩,暗暗称赞起来。
只见那粉色水晶耳坠玲珑剔透地放在檀木盒子里,被光线一照,散发出瑰丽的光芒,光是看那材质就知道比自己身上戴着的粉水晶首饰要好很多,更别提那将桃花雕得好似真的一般的工艺。
崔景薇至此才收起了几分轻视,看来娘亲说得没错,不管崔景秀为人如何,光是这份身家就足以她们来讨好的!
只是就算是这般,这东西也不是这样轻易就收下的,于是她按下心中的不舍,伸手推了回去。
“大姐姐太客气了,不过都是些小事儿,实在不值得大姐姐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崔景秀看着崔景薇做作的样子,微微一笑,径直将耳坠取出,并走到崔景薇身边为她戴了起来。
“什么贵重不贵重,我现在又不适合戴这些,放在箱笼里也糟蹋了东西,还不如送给妹妹,也不枉这东西跟了我一场。”
她说着退后了些,打量了一番崔景薇,又接着开口道:“你看这耳坠多衬妹妹。对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匹蜀锦适合二婶,就劳烦妹妹带回去给二婶!”
崔景薇见话已至此,明白崔景秀是打定主意不去参加桃花宴的,自己也不好继续劝下去,唯有快些回去将事情告诉娘亲,让娘亲来定夺。
当然,她也想回去仔细看看这耳上的耳坠,于是她随着崔景秀的话应道。
“我替娘亲和自己谢过大姐姐,那我也不打扰大姐姐了,改日我再过来看大姐姐。”
说完,带着东西离开了崔景秀的院子。
崔景秀看着崔景薇离开的背影,知道她们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但是她现在也唯有以不变应万变,她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喜鹊在旁看到,误以为崔景秀是不满崔景薇傲慢的样子,遂将心底对崔景薇的不满说了出来。
“大小姐,看看二小姐那虚伪的样子,明明从我们这里得了好处,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真是恶心!”
崔景秀闻言看向喜鹊,没有想到之前的惩罚都没有让喜鹊有所警觉,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不禁脸色一沉,喝道。
“喜鹊放肆,我之前警告你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看来是之前的惩罚太轻!这次就降你为二等丫环,在门外伺候吧!”
喜鹊一惊,满脸委屈地反驳道:“奴婢不服!”
崔景秀看着喜鹊那梗着脖子的样子,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不改她这性子,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多久。
一旁的喜兰看到,伸手拉了拉喜鹊,示意她认个错就好。
喜鹊却不愿这样认错,当是不知道一般在那里站着。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被崔景秀收在眼中,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喜兰,不如你跟喜鹊说说为什么我要这样处罚她吧!”
喜兰闻言,松了口气,恭敬地应了声,强拉着一脸委屈的喜鹊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找个僻静的角落,拧着眉头看着依旧满脸委屈的喜鹊,开口道。
“喜鹊,不要以为大小姐宽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再说今日的事,大小姐并没有罚错你,你也不想想,这里可不是我们在江南的崔府,院子里的人都是二夫人派过来的,你懂不懂什么叫隔墙有耳!”
喜鹊此时满心委屈,根本听不进去喜兰的劝说,“喜兰你不要用这些莫须有的理由来指责我,什么隔墙有耳,二夫人的人都没有安排在正房!”
喜兰见喜鹊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拧着的眉头更甚,出口的话语根本没有经过斟酌就说了出来。
“喜鹊,如果你还是这样下去的话,我想大小姐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了!”
她一说完就有些后悔这样直白,不过话已出口,她只希望喜鹊能听进去一二,说到底她还是希望喜鹊能继续留在崔景秀的身边。
喜鹊听后,非但没有听进去喜兰的话,反而觉得喜兰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瞪着一双眼睛说了起来。
“喜兰,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会看大小姐眼色,但是我肯定我比你对大小姐更忠心,你不要拿你的那套放在我身上!不!也许你这样做,就是想我离开大小姐,这样的话,大小姐身边你就是第一人了!”
喜鹊的话咄咄逼人,令喜兰又羞又恼,也不再劝说,跺了跺脚,跑回自己屋里。
喜鹊盯着喜兰的背影好半天,才转头朝正房走去。
喜鹊和喜兰都没有发现,于妈妈一直在阴影处看着她们,并将两人的对话告诉给了崔景秀。
崔景秀听后,端着杯茶,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论喜鹊的忠心,正如喜鹊自己所说,没人比得上,但她不禁再次怀疑,喜鹊耿直的性子真的可以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吗?
一旁的于妈妈见状,低声道:“大小姐,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于妈妈,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说话,有什么你就直说好了。”崔景秀回过神来回道。
“老奴知道大小姐是为了喜鹊忧心,要老奴说,以喜鹊的性子还是不要留在府里了!”于妈妈边说边为崔景秀续了些茶水。
“可是就这样将喜鹊配了人,以后喜鹊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崔景秀蹙着眉心,眼中划过丝不忍心,毕竟喜鹊对自己一向忠心耿耿,前生又是因为向自己报信,而被洪妈妈折磨致死,这份情她不能不顾。
但是这样耿直的性子留在崔府,恐怕难免会被崔沈氏她们利用,真是两难啊!
“大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想让喜鹊出府帮着打理大夫人留下的产业,喜鹊别的不在行,打理产业老奴还是挺看好的!”
崔景秀一听,挑了挑眉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我竟然不知道喜鹊还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真如于妈妈所说,倒真是为喜鹊找了个好地方,还正好能为自己做些事情,也好在大盛朝女子是可以经商出门的。
“大小姐有所不知,喜鹊很善于打理钱财,老奴和喜兰她们的月钱都是交给她来打理的,每个月都有结余不说,有时候还能钱生钱,让奴婢们赚一些小钱。”
于妈妈见崔景秀愿意听,也就乐得将喜鹊的长处说出来,毕竟喜鹊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也希望喜鹊能有个好的归宿。
“那好,你将喜鹊叫进来,我问问她有什么想法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崔景秀眉心终是舒展开来。
于妈妈随即将喜鹊找了进来,只不过并没有告诉喜鹊,崔景秀找她所为何事。
喜鹊一脸心事重重地踏进了正房,看着一脸淡然的崔景秀,咬了咬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崔景秀面前。
“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性子不适合待在府里,请大小姐送奴婢出府吧!”
崔景秀倒是没有料到喜鹊会有这样的反应,看着喜鹊那决然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调侃道。
“喜鹊,莫非是你想要嫁人了?”
喜鹊心里压着事儿,根本没意识到崔景秀在跟她开玩笑,反而苦着一张脸回道。
“大小姐,奴婢哪有那个心思,只是想着自己的性子是改不了了,以免日后拖累了大小姐,还不如趁着现在就离开,兴许还能在大小姐心里留个好!”
“喜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主子吗!”崔景秀佯装恼怒道,心中对喜鹊的看法倒是又有新的认识。
“奴婢不会说话,还望大小姐不要怪罪,反正奴婢也要离开了,以后大小姐再想要奴婢这样直脾气的人也没有了!”喜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让崔景秀很是无奈,将那些想要再调侃的话语都咽了回去,然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行了,我就准了你的请求,不过让你出府不是不要你了,而是让你出去帮我打理爹和娘留下来的产业,你愿意吗?”
喜鹊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反转,顿时惊得顾不上礼数,抬起头看向崔景秀。
“大小姐,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来我还怕你不愿意出府,现在你既然是自己所求,我就如了你的愿,不过你可要好好打理爹娘留给我的产业,如果有什么差错,可别怪我不念我们主仆这么多年的情分!”
崔景秀看着这样的喜鹊,又是好笑又是可气,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这个丫头是不是光长个子了,这心眼儿一点儿都没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