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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北川凉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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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那方土层,北川转过头环视了下四周,这里是陌生的,靠窗是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在书桌上整齐的摆着几本书,墨水,和一个本子。门的右侧是个脸盆架子,架子上搭着两条毛巾,一个脸盆,一盒肥皂,靠炕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炕头侧上方钉了挂衣服的木条,上面挂着一件军装,整个房间干净素冷,在无它物。看到那套军装,北川猛的睁大眼睛,她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此刻的她在什么地方。她挣扎着想要下炕,但肩膀的伤却让她吃疼。正在此时,门被打开,走进一位穿军装的女人。
“伤还没好,不要乱动。”声音婉转柔和,像是一股清泉直入心扉。凉子心里一滞,抬头望着来人,是她,那个在树林里抓住自己的,和自己长的非常相象的女人。女人踏入房间的一刻,那浑身散发的气场,是凉子所熟悉的,原来,她也是个同道中人。
“饿了吧,吃些小米粥。”女人缓步走到凉子面前,侧身坐在炕上,小心翼翼地把碗端到凉子面前,轻缓地用勺子拌了几下,舀了一勺送到凉子嘴边。
“温度刚刚好,趁热吃吧。”
“是你偷袭了我?”凉子倔强的侧过脸。
“算不上偷袭,你没察觉到我罢了,昏迷一天了,你还是吃些东西。”
“为什么不把我杀了。”凉子转回脸,恨恨地盯着女人。
“因为,你我都是同道中人。”女人放下碗,温和的眼神回看着凉子,浅浅地对她一笑,“你没觉得,我们很像彼此吗?”
惊讶于女人的直白,凉子低头想了想,“如果不是我有伤,你是不会成功的。”
“也许,等你伤好后,我们正式的比一场,如何?”
“好!”
“现在可以吃些东西了吗?”女人又把碗端起,舀了一勺。
纠结了一会,凉子慢慢吃着女人送过来的粥。等凉子吃完,女人从口袋里又摸出两个鸡蛋,敲碎蛋壳,剥了起来。
在女人精心的护理下,凉子的伤口愈合的很好。每天,女人除了去特训班教课,到点就回来帮凉子处理伤处,熬中药,换了花样的给她补充营养,虽说是五谷杂粮,可被女人做出来却是那么的美味,怕凉子无聊,又找来几本闲散的书籍解闷,如果实在抽不出身,女人会让同院住的顾敏帮着换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凉子。
开始,凉子还是有些抵触女人的作为,可随着这样舒暖地接触下来,凉子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打量起这个女人。闲暇时,两人交流各自对中日文化的理解,讲美食和中药的搭配,知道女人会围棋象棋后,凉子会趁着女人不忙,要求对上几局。
接触交流的多了,女人对文学独到的见解,开阔的胸怀,理性睿智的思维,大成的武技修为,让凉子开始欣赏敬佩起这个知识渊博的赤党女人。一次闲谈,两人聊起游历时的趣事,凉子无意说起她在法国,美国,游学时的所见所闻,尤其西洋乐和电影,让她没想到的是,女人也同样酷爱西洋乐和电影,凉子心下有些惊奇,在安延,赤党区,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也通晓西洋乐,舞蹈和电影。
在日国人的宣传中,赤党人是不浪漫的,残酷冷血的,也是很土气的,而这个女人,打破了凉子原有对赤党人的形象,这么多的不同,不由的让凉子从新审视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天晚上,两人聊的兴起过了休息时间,凉子有些内疚,执意女人留宿,可女人还是找了托词去到特训班办公室休息。自打凉子住进女人的房间后,女人一直在办公室打地铺,着实让凉子愧然。
那个晚上,凉子躺在床上,再无心睡眠,想着和女人在一起这些日子,两人心灵上的契合,性情上的投拍,相见时的愉悦,投足间的默契,无不让凉子想要靠近这个女人,去了解她,懂她。回想这十几年来,除了父母亲,哥哥们,就是书籍,音乐和武技的陪伴,想来连个朋友,闺中密友也没有,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仿似在凉子孤寂了十多年的生命里划上的那条彩虹,让凉子已死的心勃发出生机。可想到这场战争,想到两人的身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想到这儿,凉子不免心里黯然。
“与她真的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吧!”入眠时,凉子留下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