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顿家族（旧称龙行中土）（魔戒/霍比特人/HP）》rukawarry

7、瑞文戴尔的意外之旅（下）

　　卢卡被关在地牢里整整十天，每天只能得到一些水和面包。送食物的精灵从不与她交谈，他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有时卢卡甚至注意不到有谁来过。在第十一天，当地牢铁门声音再次响起时，卢卡听到交谈声。
　　“我没想到众神口中善良的精灵，也会使用如此卑鄙的伎俩。”卢卡开口道。
　　一阵清风带着夏日花朵的香甜扑面而来。
　　“你是谁？”卢卡向一片黑暗发问。
　　“人类的记忆真是短暂。”清澈的声音在卢卡面前响起。
　　“阁下，不是我不记得您，我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实在无法记住。”卢卡说，“况且这里这么黑——”
　　“黑暗只能遮蔽人类的双眼，却不能蒙蔽精灵。”林迪尔递给卢卡一些水和面包，“什么卑鄙伎俩？”
　　卢卡喝了一口水，带着甜甜的花蜜味儿。
　　“长时间的黑暗，断绝一切消息和声音，这会摧毁囚犯的心理防线，让人变得敏感又脆弱。”卢卡咬了一口面包，“不巧，我从小就学过一些应对的策略。”
　　林迪尔没有立即回答，就在卢卡要自鸣得意时，林迪尔开口了：“我们不常与其他种族打交道，没想到人类如此脆弱。”
　　“听说精灵是永生的，10天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一瞬，我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被遗忘在这里几十年？”卢卡深吸了一口气。
　　“半兽人闯进了我们的领地，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忙着驱逐他们，很抱歉没有顾及到你脆弱的内心。”黑发精灵满是嘲讽地说，接着语气一转，“你怎么知道已经过去了10天？”
　　卢卡顿了一下，她一直在用魔法查看时间，“你们每天都会送些吃食，我数过。”
　　林迪尔沉默了好一会儿，紧张得卢卡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埃尔隆德大人要见你。”黑发精灵声音中毫无波澜。
　　卢卡伸手向前摸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他条件反射般握住了卢卡的手腕。
　　“你害怕我攻击你？”卢卡失笑道。
　　“我们只是不习惯人类如此繁多的——肢体接触。”他说道。
　　“这里一片黑暗，如果不抓着你，恐怕我无法找到门。”卢卡解释道。
　　黑发精灵顿了一下，松开卢卡的手腕托在手中，引导着她向外走去：“愿意为您效劳，卢卡小姐。”
　　“你是埃尔隆德大人的儿子？”卢卡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
　　“不是。”
　　“那是贵族？”卢卡接着问。
　　“也不是，精灵没有贵族，我们是平等的。”
　　“我不信，任何群居的种族都需要统帅者，而他们的后裔也会成为统帅，久而久之就有了贵族。”卢卡说道。
　　“你说得对，卢卡小姐。”黑发精灵说道。
　　“你叫什么？”卢卡问道。
　　“林迪尔。”黑发精灵顿了一下说道，“你并不怕我们？”
　　“我想精灵是人类的朋友。”卢卡说道，“那些古老的传说不是说，我们是兄弟吗？”
　　林迪尔没有吭声。
　　“我发现只有埃尔隆德大人和你戴着发冠，你应该来自于很高贵的家族。”卢卡为自己的观察力自鸣得意。
　　“不是所有精灵都喜欢戴发冠，很妨碍行动。”林迪尔放开了卢卡的手，用一只手挡住卢卡的眼睛，一只手推开铁门。
　　“但他们都服从你的指令。”卢卡接着问道。
　　“我认为这比戴不戴发冠更重要，你还真分不清主次。”林迪尔低声吟唱着精灵文，然后慢慢放开挡住卢卡眼睛的手。
　　没有想象中那样刺眼难忍，久违的阳光温和地射入卢卡眼睛，就像她从未被黑暗笼罩，一直行走在光明中一般。
　　“无杖魔法？我第一次见到精灵使用魔法！”卢卡兴奋地说道。
　　“无杖——魔法？”林迪尔高深莫测地看着卢卡。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阳光！”卢卡心虚地做出一个享受阳光的表情。
　　“卢卡小姐，你无伤大雅的小秘密还真不少。”林迪尔挑了挑眉。
　　“我想埃尔隆德大人更关心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赶紧带我过去呢，万一我改变了注意呢。”卢卡说道。
　　“那就再等到你变回来为止，精灵拥有无尽的时间，我们很有耐心。”林迪尔假笑了一下，“那头龙去了哪里？”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听你的，我就考虑告诉你。”卢卡说道。
　　“我是总管，负责打理瑞文戴尔。”林迪尔说道，“该你了。”
　　“那你可以放了我吗？或者换一个居住环境好一些的牢房？”卢卡问道。
　　“小姐，这不公平。”林迪尔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卢卡，“那头龙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卢卡一脸无辜。
　　“年轻的小姐，愚弄比你大几千岁的生命对你并没有好处，这是忠告。”林迪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没有愚弄你，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卢卡追上几步，“你有几千岁了？”
　　林迪尔停下来转身看了一眼卢卡，“在其他精灵那里你可找不到这样的好运气。”
　　“谢谢您的忠告。”卢卡瘪瘪嘴。
　　埃尔隆德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只手支在桌上，歪头注视着卢卡。就在这个女孩儿踏进瑞文戴尔不久，他看到了幻象——燃烧的摩瑞亚，咆哮的矮人士兵和精灵们在奋战——这让他感到震惊，几千年来从没有任何种族能成功侵入摩瑞亚，都灵后裔们在那坚不可摧的堡垒里守着自己的财富。然而更另他震惊的是，矮人和精灵抗击的对象就站在他眼前，此时她像所有教养得体的贵族少女一般恭顺而优雅。而在那一闪而过的幻象中，这个少女满眼狠绝之色，骑在一头黑龙背上，指挥着黑龙向矮人士兵喷火。
　　埃尔隆德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卢卡，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年纪，他深知人类寿命短暂年华易逝，所以那幻象必在近期就会变为现实。可埃尔隆没有见过幻象中的龙，也不知道中土大陆还有这么大的黑龙。龙是强大而罕见的物种，他们从不会默默无闻终其一生，尤其是黑龙。埃尔隆德见过黑龙安卡拉刚，它强大暴躁残忍，是米尔寇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整个中土自由人民的噩梦。但幻象中的黑龙并不是安卡拉刚，它明显要小得多。
　　“林迪尔说，你准备告诉我关于那头龙的事情？”埃尔隆德终于开口了。
　　“尊敬的精灵领主大人，那不是一头龙，那只是一只大蝙蝠。”卢卡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下。
　　房间里静了几秒，林迪尔冷笑一声：“看来是要打一打才能说实话。”
　　卢卡扭头愤怒地看了他一眼。
　　“您可以把抓我的精灵卫兵，那个叫费多罗的叫来问一问，真的只有这么大。”卢卡一转脸，一脸殷勤地比划着，嘴里不停念叨着‘就这么大’。
　　埃尔隆德冲林迪尔点下头，不一会儿一个金发精灵跟着林迪尔进来了。
　　卢卡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正是当初抓着她头发又踩又踹的那个，此时他卸了铠甲，一身轻便的紧身服，更显身材修长魁梧。他把金色的长发往耳后拢了拢，察觉到卢卡的目光瞪了回来。
　　“费多罗，卢卡小姐说，她的龙就这么大，跟个蝙蝠那么大。”林迪尔挑挑眉。
　　“我没有那么说。”卢卡翻了个白眼儿，“我没带龙，那只是一只蝙蝠，大蝙蝠。”
　　费多罗瞪了卢卡一眼，“埃尔隆德大人，那真是一头龙。”
　　“你一定是眼花了，没看清楚。”卢卡毫不退让地说。
　　“眼花？”费多罗冷笑了一声，“我能看清几千米外的蝴蝶身上的花纹。”
　　“那你一定看清了，它是不是只有这么大？”卢卡又比划了一下。
　　费多罗顿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确实，但——”
　　“我听说瑞文戴尔的埃尔隆德大人最博学。”卢卡打断了费多罗的话，“您见过这么小的龙吗？您听说过这么小的龙吗？”
　　“你好像很了解龙，居然知道没有那么小的龙。”林迪尔插嘴道，“很少有人类了解这种邪恶的生物，他们甚至见都没见过。”
　　“但我听过传说！”卢卡怒视着林迪尔，接着又转头对埃尔隆德说，“真是一只大蝙蝠，可能长得有些可怕才会被认错的。”
　　“哦，爱编故事的小姐，那么，那只会在白天出没的大蝙蝠呢？”林迪尔慢条斯理地问道。
　　“飞了。”卢卡面无表情地指着费多罗，“被他吓飞了。”
　　“人类意志脆弱，总是会出这样的叛徒。”费多罗冷冷地看着卢卡。
　　“埃尔隆德大人，我认为还是打一打比较好。”林迪尔说道。
　　卢卡吓得往旁缩了缩，啪地一声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浑身颤抖泣不成声：“你不能这样！哦，天啊，我要怎么向我那可怜的父亲交代啊！”
　　好一会儿，屋里除了卢卡的哭泣声都没有其他声响，卢卡终于意识到不对，抬眼儿扫了一眼，几个精灵愣在那里看着她。
　　“书里都是这样写的。”卢卡尴尬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站起身来。
　　“龙是邪恶狡猾的生物，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欺骗，我希望你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许过不久，你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埃尔隆德挥了挥手，林迪尔和费多罗向埃尔隆德一礼，带卢卡退出了房间。
　　“你演戏的天赋差，说谎的天赋也差。”林迪尔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好。”
　　卢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押她回去就行，你去忙吧。”费多罗一把捉住卢卡的手臂，疼得卢卡大叫一声，“闭嘴！”
　　林迪尔冲卢卡假笑了一下。
　　卢卡总算明白为什么林迪尔会警告她‘在其他精灵那里就找不到这样的好运气’了，费多罗差点儿把她的胳膊拧下来，疼得她把刚才假哭时没掉出的眼泪都给拧出来了。可她看见费多罗那张冷酷的脸，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没有求饶是明智的，因为就连卢卡从地牢台阶上滚下去时，费多罗都没有表露出丝毫同情。
　　接下来的几天，卢卡意识到伙食变差了，她甚至怀疑不是每天都能得到食物，但她不敢再用魔法查看时间，她记得林迪尔问过她，为何能判断出时间，她害怕精灵在暗中观察她。
　　直到有一天，林迪尔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您不能为我换个好一些的地方，能不能不克扣食物？”卢卡有气无力地说。
　　“现在是费多罗在负责你。”林迪尔回答道。
　　“他一定和人类有仇，他从第一次见我就又踢又踹的。”卢卡说。
　　“没有精灵和人类有仇，他只是痛恨邪恶力量和那些背叛者而已。”林迪尔答道。
　　卢卡瘪了瘪嘴。
　　“如果你能告诉我过去了几天，或许我会同意你的请求。”林迪尔说道。
　　“我不知道。”卢卡老实地说。
　　“但你知道被克扣了食物。”林迪尔说道。
　　“那是从我的饥饿程度判断的。”卢卡愤怒地说，“我饿得都没法记住送食的次数。”
　　“你一直都没有数，对吗？在我负责你的时候，我延长了送食间隔的时间，如果你真的是按送食次数计算的话，你应该认为过去了8天。”林迪尔声音变得冰冷，“为什么你能精准地判断出时间？”
　　“因为我会魔法，我能用魔法判断时间。”卢卡说道。
　　林迪尔冷笑了一声：“我活了一千七百年，从不知道人类能操纵魔法。你们没有被神赐予从日月交替中汲取魔力的能力。”
　　卢卡思索着那句‘从日月交替中汲取魔力’的话，随口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
　　没想到林迪尔一把卡住卢卡的脖子：“说实话，小姐！我并不是不会像费多罗那样动粗！”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卢卡下意识地反抗起来，她本想拔出魔杖，但忍住了，一张嘴愤恨地咬住了林迪尔的手。
　　“放开！”林迪尔恼怒地抽了一口气，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卢卡舔了一下嘴，林迪尔的血中带着令人难以抵抗的香气，仿佛比那些牛排鸡腿都更诱人。卢卡没等林迪尔暴怒就开始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能怪我，是你先袭击我的。咬疼了吧？我帮你舔舔吧。”
　　林迪尔的手被卢卡咬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淋的，但此时卢卡却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再咬深些。鲜血涌进她嘴里，卢卡终于明白那诱人的味道是什么了——魔力。一股纯净而强大的魔力涌进身体里，滋润着卢卡快要干枯的魔力。
　　林迪尔抽回手，微微皱眉：“我去给你拿些吃食——不然我怕你会吸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