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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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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慢点,仔细脚下。”吕少侍一便焦急地追着辛云谨,一边气喘吁吁地对前边的宫女说,“快追上,别让小公子磕盼到。”辛云谨在花园的假山群里到处乱窜,时不时回头看看追赶的吕少侍。
辛云谨今天闲来无聊就到花园透透风,吕少侍在后跟着,时不时就出言劝诫他不要乱跑,真是烦不甚烦。辛云谨仗着体型和地势优势四处乱窜,看着身后一团乱的宫女内侍倒也有几分趣味。
三天前,长公主把辛云谨带到太后宫里,然后把辛云谨支开就去内室交谈。辛云谨一个人静静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来的时候,辛云谨就明显感受到他娘内心的不安,此刻他的去留恐怕皆在那场谈话之中。
少顷,长公主一脸愁容地走出来,抱住乖乖坐着等她的辛云谨,心中十分不舍,但还是细心嘱咐,“云谨,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宫中玩耍,有什么事就找太后,娘亲过几日就来接你。”辛云谨知道娘亲是在安慰他,作为一个伪小孩,辛云谨此刻很淡定,不论什么原因他得在这宫中待一段时间,起码他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看见长公主那担心的眼神,辛云谨反而安慰她,“嗯,娘亲放心,孩儿会乖乖的。”长公主微笑着摸了摸辛云谨的头,起身离开。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了家族又不得不妥协,皇兄已经开始猜忌身边之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温和兄长。皇宫上空乌云密布,空气静止的没有一丝风的气息,长公主深切感受到风雨欲来。
辛云谨从一个内侍身边窜过去,跑到另一条小道上,迎面行来另一队人。一个小黄门开路,一行五人,从宫门方向驶来,中间是个男孩,看起来就和辛云谨一般大,穿一件石青穿花束袖襦裙,束着皂色三镶白玉腰带,外罩深绿起花直领对襟褙子,神色有些拘谨,嘴唇紧抿,辛云谨能感觉出他的不安,但还是抬头挺胸竭力维持自身体面。
因为皇帝子嗣里活下来的皇子就大皇子一人,宫内男孩很少见,这个男孩应该是宫外的贵人。大齐紫绿皆是尊贵,又是这般大的孩子,辛云谨猜测,这应该是靖王府的人。
路上的男孩在陌生的环境中,抬头挺胸竭力保持自身的风范,而后发现路边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在看着他。那孩子一身纯白团花丝绸圆领长袍,皂色束口箭袖,玄色金线弹边白玉腰带,模样不俗,站在路边天然一股纯真稚气,还对着他笑了笑。
辛云谨见路上的男孩脸红着低下头,心中十分欢乐,真是个单纯的可爱孩子。此时身后的内侍都追了过来,见路上有贵人经过,连忙垂首退到一旁。
等人过后,吕少侍苦着一张老脸走到辛云谨身旁,“小公子,您可仔细点啊,您要出事,老奴怎向太后交代?”辛云谨斜眼盯着吕少侍,那漂亮的眼中仿佛含着一丝锐气,吕少侍身体一寒,随后便听到一声轻笑,“呵,走吧,回去。”
“这小祖宗总算肯回去了。”吕少侍擦擦额头的虚汗,偷瞄一眼,发现辛云谨还是一派天真,眼睛黑亮亮的,十分可爱。吕少侍心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小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厉的眼神。
来皇宫已经三天了,因为身份受限,辛云谨又不能真的每天大摇大摆到处乱窜,典藏皇家史籍的书阁也不可能向他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开放。辛云谨在皇宫的日子真是难熬至极,靖王府的孩子想必也是居在太后宫这。
吴太后一生生过五个孩子,第一个女孩早夭,老二便是如今圣上,老三战死沙场,余下便是长公主以及最小的靖王。
辛云谨估计靖王府的应该和自己一起住在太后的福宁宫,其余世家勋贵子弟早已入住东边咸宁所。辛云谨不得不慨叹,这皇帝防人的方法真是简单粗暴,但皇帝以武开国,积威甚深,朝臣敢怒而不敢言。
辛云谨到时,那个男孩正在行礼,板着小脸一丝不苟,让辛云谨莫名想到他那个总是板着娃娃脸的大哥,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可是云谨?”吴太后一脸笑意,虽是问句,语气却早已肯定。
辛云谨走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太后金安,小子又回来看您了。”
“你这皮小子,莫不是玩累了?”辛云谨一脸羞赧,眼神瞄向一旁,吴太后介绍道,“这是靖王四子,陈景益,与你同岁,今后你们俩正好做伴,省得你与哀家无聊。”
“怎会无聊?小子可是很愿与太后一同玩闹,只是怕吵闹到您。”辛云谨鼓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回道。
太后轻笑出声,一脸无奈,“行了,你这皮猴子,与你兄弟一除玩闹去吧。”“遵命。”辛云谨与陈景益行礼而出。
辛云谨带着他到处走走,熟悉下福宁宫的环境。一路上辛云谨倒是一直在找话题,陈景益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嗯啊,辛云谨侧脸看向陈景益,就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最后登上九五之位。
辛云谨忍不住掐了掐他的包子脸,陈景益一脸无辜地望向他。辛云谨大笑起来,牵着他的手,向前跑去,“走吧,带你去看住的地方。”
陈景益一脸郁闷地被辛云谨拉着跑,心中腹诽,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娃,怎行为如此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