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律师》千面因素

53、不见

　　顾泉伤人一事在双方律师的调解下，由于对方突然不予追究所以在小黑屋里呆了几天交点钱也就被保释出来了。
　　顾泉出来的那天是林立来接的他，严诺自从上次和方舟来派出所见过马涛后就没了人影。而方舟今儿一大早又出了门也没回来，林立都快被这两口子折腾的有些神经衰弱，自己这儿还有一堆破事没法处理倒被方舟不停使唤着，这不刚才就接到电话让他来接被保释出来的顾泉。
　　顾泉看着林立的黑眼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林大哥麻烦你了。”
　　“累了吧，里面估计不好受，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二人走到派出所门口，顾泉突然喊了一声“奎哥”，林立往前一望，一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站在马路边像是等候已久。
　　“哟，二圈儿好久不见。”姜奎摘下口罩，即使多久未见顾泉也不会忘记他敬仰的人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顾泉问。
　　姜奎将视线转向林立：“我是来找方舟的，但我联系不上他，你今天出来我就来了。”
　　“这里不方便谈话先去我家吧。”林立说。
　　姜奎想了想觉得也好就蹭上了林立的车。
　　但是林立并没有直接开车去自己的家而是在姜奎的要求下左拐右拐开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然后被叫下车。
　　“来这里做什么？”林立看了看周围的房子，安静阴森，莫名感到一丝可怖。
　　“这一带都是要准备拆迁的老房子，人已经走光了，就剩一些钉子户在这里苟延残喘。”姜奎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人左饶右绕拐了好几条巷子。
　　林立离顾泉贴的近一点，由于心理的作用他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这些阴暗的角落里蹦出来。
　　顾泉回头偷偷望一眼林立的反应，偷笑：“怕什么，我住过这里没事。”
　　被人看出内心的胆怯，林立有点不好意思故作轻松：“哦，这样啊，呵呵。”
　　姜奎在一扇陈旧快要腐朽的铁门前站定，指着这扇门说：“进来吧。”
　　林立深吸一口气也不管面子拽着顾泉一鼓作气冲了进去，等到眼睛适应了里面昏暗的环境后，他才发现这间破败的房间里除了他们三儿居然还有两个人，一个站着，另一个……呃，躺着。
　　“天，杀……”人啦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林立冷静下来回头去看。
　　“我你大爷的，你们俩合伙耍我！”待看清是严诺这张欠扁的脸之后，林立压抑的怒火一冲而上。
　　“是你自己胆小吧。”旁边站着的顾泉哭笑不得被林立甩了一双白眼。
　　“那这地上躺着的是谁，你们不会准备毁尸灭迹吧，我说好了别拉我进来。”林立这才开始关心起地上的某人，这个人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嘴里时不时哼哼，一听到有人进来哼叫的声音更大。
　　虽然被十分狼狈的绑着，但林立透过他身上沾满的泥土还是不难看出一身考究不菲的西装，脸上全是灰尘还掺杂着部分血迹，一双眼满是惊恐却望着他们，身体像毛毛虫一样不停的扭动往墙角缩，头发乱糟糟的还缠着几根草，尽管如此林立还是很快认出了对方：“哎哟卧槽，这不是那谁，黄……黄滔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立把目光转向严诺，严诺又转向黄滔，冷哼：“你认识他？”
　　“不就是陷害方舟的那个人吗，我也是才知道。”林立心里震惊多过惊喜，虽然知道这个人有些活该但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惨的出现在这里，林立一时想不通。
　　“小律师呢？”严诺见没等到相见的人就拉住了林立，“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不知道，他叫我来接顾泉我也没见到他。”林立如实说道。
　　“看来要改变计划了。”姜奎转身就把地上还在挣扎的黄滔拎起来扛到肩上，冲林立伸手，“车借我。”
　　“啊，为啥？”林立还在姜奎把一个男人扛到肩上的这副情景中吃惊着，没反应过神儿。
　　严诺点头让他把钥匙给姜奎，林立也听话老老实实的把钥匙给了对方。
　　直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林立才深吸一口问：“谁能解释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严诺从角落里艰难的扒出两张凳子给二人坐：“姜奎去找马警官了。”
　　林立气得跺脚：“谁问你这个，我怎么回去！”
　　“我送你啊。”严诺回答的天真无邪。
　　林立仰头望天欲哭无泪：大哥，我是担心我的车有去无回啊。
　　“对了，究竟是谁把我保释出来的！”顾泉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严诺摇头看林立，林立面色犹豫：“是学长。”
　　“那他……”顾泉很快反应了过来。
　　林立点头，叹口气：“没错，他和那人谈过了。”
　　严诺听得一脑袋雾水：“什么情况？”
　　林立正要开口，看了眼顾泉的脸色、欲言又止。
　　严诺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跟着一起转头看向顾泉。
　　顾泉被两个人看的心里发毛：“你么……你们都盯着我干嘛……”
　　林立说：“我下面说的话可能有些残酷，你忍着点。”
　　顾泉一头雾水但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为了保你出来，方舟和你同学谈判过。”
　　顾泉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声音冷冷的：“他开条件了吗？”
　　“开了。”
　　“什么条件？”
　　“帮他减刑。”
　　“什么？”顾泉站了起来，“那个混蛋！”
　　林立赶紧拉住他：“你先别急，我知道这很……但是，他都是为了帮你……”
　　“如果他不松口对你们的事既往不咎，你会坐牢，你女朋友万一又想不开，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可他强、暴了我女人，这个禽兽，他毁了我的女人！”顾泉扯着嗓子哭喊，额头青筋遍布。
　　严诺按住顾泉，沉声：“冷静点。”
　　按住顾泉严诺觉得事情变得比想象中复杂：“那个人也是证人之一，小律师不可能自己去帮他，他是不是和你谈了条件。”
　　林立摇头：“若雷翔归案，审判的时候那个人确实是证人之一，方舟他估计会将顾泉的案子联系起来请求替他减少量刑。”
　　严诺睁大了眼，心口隐隐钝痛。
　　作伪证这一向是小律师最不屑做的事。
　　可他竟然为了自己不惜染上污黑。
　　他的小律师，着实把自己逼上一条死路。
　　林立叹气手搭在顾泉肩上：“不管做多少年牢他也死不了，方舟知道这一点。但世间自有公道，方舟也替你争取到高额的赔偿金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这句话让顾泉冷静不少，顾泉重新做回座位，红着眼眶死攥拳头。
　　林立又想到之前他和方舟对雷翔计划的猜想：“对了，昨天我还和学长猜测，雷翔的目的不仅仅是你，而是整个赤字头，我怕他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所以赶紧提醒你一下。”
　　哪知这回，严诺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我知道，因为黄滔是雷翔的傍家儿。”
　　林立和顾泉双双傻眼。
　　林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天，不可置信的说：“他不是一向很嫉妒学长的吗，怎么会……”
　　严诺耸肩表现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林立一脸哀怨的望天花板，哀叹：“怎么我身边出现的人都是基佬，苍天啊……”
　　顾泉红着脸插嘴：“老子不是！”
　　严诺笑了：“这家伙是重要的人证，本来我想交到小律师手上，看来还要麻烦一趟林大律师。”
　　林立继续哀叹：为什么我变成了给基佬跑腿的律师！
　　啊，他只是一个喜欢没事棒打鸳鸯律师而已啊，为什么要摊上这一堆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算了，干脆无赖到底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和他不是挺亲近的吗。”严诺看起来笑的人畜无害，可林立知道这是阴谋，这个家伙是赤、裸裸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他这是报复，报复！
　　可林立还没来得及大喘气，严诺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他吓得把气吞了回去：“林律师，我家小舟舟的胸肌你看的还爽吗？”
　　林立直接一个踉跄：“我没看，那是陷害！”
　　严诺但笑不语拍拍顾泉的肩：“跟我走，有任务交给你。”
　　顾泉临走前回头奇怪的看了看林立：难道这个人也是基佬？
　　林立突然觉得不对劲上前拉住严诺：“你为什么自己不找他，方舟现在最想见的人可是你啊。”
　　谁知，严诺表情变得有些捉摸不透：“我还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