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二百三十章 三个臭皮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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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没有再就这个奇怪的问题热烈讨论下去，因为脱离了实际调查，一切的猜测犹如纸上谈兵，毫无意义。那一天的收获，不仅仅是学会了能量转换的魔法，还包括基本确认了隐者之书对魔网定义的正确性——魔网确确实实是引导巫师施展魔法的无形载体，魔网与魔法之间高度相连，密不可分。
隐者之书不但传授了萨拉查无尽玄妙的魔网知识，更是大大方方地给予了数量众多的相关定理。不同方面有不同功用，但它们都众星拱月般紧紧围绕着魔网，每一道技巧都能在特定的情况下以独有的方式影响魔网，甚至做到干涉。
这显然是拉文克劳急迫需求的，倘若萨拉查当时的猜测为真，圣徒当中真的有能仅凭精神力操控魔网的奇才的话。事到如今，这道猜想是否为实已经渐渐变得无关紧要起来。试想一下，假使圣徒是通过其他手段施展惊天动地的恢弘圣术的，那他们同样可以通过学习圣书新鲜出炉的魔法知识，大幅提升自身实力，从而打败敌人。
所以回到堡内后，罗伊娜急切地翻出被施加特殊保密咒语的资料——这足以保证无关旁人的视线扫至它时，只会看到全然空白的白纸——她再度如饥似渴地细细阅览，意料之中地发现，记载的许多方法对施法者的某些能力有着极高要求。
罗伊娜知道，使用能量转换法术后，巫师虽然得以窥见隐秘的魔网一面，却根本无法直接对它产生任何影响。她个人猜测是魔力未到第二阈值的缘故，但她也不知道该用何法子令魔力继续上升。叠加使用能量转换魔法显然是个错误的选项，她不是没有暗中尝试过，但是刚一再度吟唱咒语，甚至才堪堪开个头，就顿时惊觉明显的异常。原本井然有序的魔法力量竟然开始走向混乱失序，就好比一团井井有条的毛线团被野猫散开，线与线之间纠缠不休，剪不断理还乱。
罗伊娜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她的敏锐直觉立刻大放警报，所以她立刻停止了叠加施法的行为。当尖锐混乱的能量渐渐随风消散时，罗伊娜才算悠悠放下一颗警惕的心。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实方才已经非常危险，如果不是当机立断放弃，恐怕自身的魔力和精神力都会出严重岔子。魔力出乱子的下场自不用说，是个巫师都清楚，无非哑炮或身死二选一。而精神力是一个人意识和精神的整体延伸，假若精神力出现明显问题，那此人的意识状况恐怕堪忧了。
罗伊娜暗自后怕，决定不再随意尝试，这道转换能量的魔法显然比一般魔法要危险得多，甚至超过了部分黑魔法。她也是吃了第一次的亏，毕竟此前魔法界从来未有关于此的魔法研究，巫师们自然一无所知。
继续增加魔力达到可以操控魔网的路子被暂时堵死了。但隐者之书给了包括罗伊娜在内的巫师们新的方法。虽然巫师的魔力在经过一次能量转换后也无法直接干涉魔网，但是巫师可以同时操纵自身的精神力。形象一点说明，便是将它变成一把钳子，或一只无形之手，然后让少量精神力量凝聚在魔力表面，形成一层精神力之壳。通过这种方式，让精神力巧妙地引导魔力操纵魔网，以达到最大程度的省力与高效。
“还能这样糊弄过魔网。”罗伊娜弄懂这方面法术的原理之后，由衷地感叹一句。不得不说，乍一听貌似十分荒诞，但仔细一想，又觉得确实可行。不愧是隐者之书给出的妙招。
但这种法术也是有难度的，它主要体现在要求极高的控制能力上，不仅是针对魔力的高控制能力，也包含对于精神力的高控制能力。
关于后者，其实圣书已经帮忙降低难度了，它给出的方案之中，有一段就是专门用来驯服精神力量，使其变得柔和易操控的。但即便如此，施法者仍然需要熟悉自身精神力的各种变化，以便及时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
所以罗伊娜找来尚有空余时间的两位长老，大家一起练习增强魔力控制力的功课。维努斯的状态明显不佳，初次尝试时出现了引人侧目的失误。相比之下，芬巴尔虽然年事已高，却依旧老当益壮，魔力驾驭着小球，轻轻松松就灵活地绕过所有障碍，平静无波地悄然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训练方法由罗伊娜首创，再经芬巴尔加以改进，方才演变成现在的模样。罗伊娜兴致颇高，一练就是一个上午，连10点的用餐都被他们推掉了。
辛勤训练自然取得了良好的结果。历经数十次过程后，罗伊娜对魔力的操作越发收放自如，且更善于细致操控。虽然进步没有夸张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但成果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有一个显著的提升。罗伊娜并不骄傲，她反而认为应当多巩固几次。
再经历了第一次的爆炸之后，维努斯只得比他人更加小心翼翼地使用魔力，幸而再无当众出丑。但他毕竟老了，精力有所不济，在尝试十数次后，便有些疲累地停了下来。静等至罗伊娜和芬巴尔也渐渐停止练习后，他突然说道：“虽然我知道圣书是无容置疑的，但我对目前从圣书上得到的这些信息还是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维努斯？”芬巴尔也终于累了，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醇厚的葡萄酒。他对三长老的说法感到诧异，众所周知，在拉文克劳只要你足够强大，足够富有智慧，你甚至可以俯视任何一个人，但唯独必须对隐者之书报以崇高的敬意。
维努斯继续说道：“此次的‘暗眼’之页，奥术原理和奥法运用可谓一半一半。但它的奥法运用，也就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的术法上，却没有一个系统性的结构，按照相关描述，这些方法都是用来与魔网相互作用的，但哪些在前，哪些在后，它们之间又是如何互相影响的……这些其实很多都十分零碎，没有一个从整体性上的考虑，或者系统的整理。”
罗伊娜默默听完，没有说话。因为她马上意识到，确实存在如维努斯所说的问题，只是自己才刚刚接触这个崭新的领域，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上面。其实通过初始入门的学习，她也有点隐隐感受到，这方面的症结，或许隐者之书觉得无所谓，但人类的理解能力是有限的。如此操作，很容易让初学者无从下手，或是难以深入。
“你说得倒也确实在理。”思索片刻后，芬巴尔缓缓发言。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请斯莱特林阁下。”维努斯突然惊人之语——任谁都知道他一点也不喜欢外人——这样的提议着实出人意料，罗伊娜和芬巴尔像是被惊住了，俱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他，仿佛三长老突然被人掉包了一样。
“据过往记载，”维努斯无视两人震惊的神色，继续说道，“德拉蒙德先祖在得到隐者之书时，不仅被醍醐灌顶了诸多非凡知识，而且圣书还赐予他可以理解这些知识的智慧。”
“哦？……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传说。”罗伊娜与芬巴尔相视数秒，又马上转回头来，干巴巴地说道。
“如果不是这位斯莱特林先生，又有多少人会觉得‘暗眼’之页也是一个神之又神的传说故事？”维努斯正色道。
“维努斯，我以为你不喜欢他。”芬巴尔这次直接挑明了说。
“我当然不喜欢他，直到现在也不喜欢他——一介外人，有什么资格知晓我们拉文克劳的核心机密？这显然会造成许多棘手的问题，甚至可能会酿成严重后果。”维努斯直皱眉头，“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祈学仪式都已然结束了，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就目前的情况，萨拉查.斯莱特林将是我们整个拉文克劳城堡最了解魔网的人。”
“但是斯莱特林先生的状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罗伊娜无奈说道，“在与圣徒的战斗中，斯莱特林先生损伤到了自身的魔力系统，现在还在养伤当中。刚来时我问过艾薇丝，她说对方受伤严重，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痊愈。所以他现在不能使用任何魔法，而一个没有施展过一次相关魔法的人，你让他来做这领域的魔法讲解，这不是纯属为难他人？”
罗伊娜所说，也是在萨拉查将魔网知识默写完毕上交后，他们没有邀请对方前来一起探讨，而是选择自己独自闭门研究的原因。并非拉文克劳小家子气，抑或有门户之见，而是——一位根本无法使用魔力的人，如何参加最核心的全新领域魔法研究？这当中肯定是有诸多魔法实践的。事实上，罗伊娜认为哪怕是破解魔力封印这种学术研究都是他不该去的，魔力回路受损对巫师来说可不是区区小事，一个不好就可能沦为哑炮，萨拉查就应该好好休息，安心养伤才对。
“这就是我想说的——我有个猜想，隐者之书赐予的智慧可能是无关实践的。即使他没有使用过哪怕一次相应的魔法，他依然能够较为深刻地理解相关知识。”维努斯面不改色地说道，“至少比我们三个无头苍蝇要强。”
作者有话说
第232章 第二百三十章 三个臭皮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