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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V章 ...

  •   谢岐还没有彻底消化布鲁斯的上一句话,就被他那“心怀鬼胎”的笑容给镇住了。

      在花了好几秒钟控制住面部表情,并且忍下对着布鲁斯那张俊脸来上一拳的冲动后,谢岐深呼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自认又温柔又和煦的笑容:

      “让我们退回你的前一句话,什么叫做我无家可归了?”

      只可惜这个笑容太过僵硬,连带着她干巴巴的声音都透出了几分浮夸的虚伪。

      布鲁斯倒是维持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他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叹了口气,这才摇着头感叹道:

      “说真的,我很怀疑你挑选住处的眼光……住在那帮乱七八糟的家伙旁边,你当然会遇到这种‘附加伤害’。”

      布鲁斯感叹得真情实感兼一本正经,谢岐几乎想磨牙了——准确地说,她确实恶狠狠地磨了磨牙,但在转瞬之后,她就一秒变脸,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巴巴地瞅着布鲁斯眨了眨眼。

      “……人家明明都没地方住了耶!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讨厌啦!”

      “……”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得辣,活得太久死得也太久的那一位,终究还是凭借丰富的人生阅历——或者说不要脸的大无畏精神——反杀了哥谭的黑暗骑士。

      在几秒钟的静默后,布鲁斯头也没回,板着脸大踏步地直接走向小屋,谢岐毫不掩饰地笑着,志得意满地跟着他一并走入湖心小屋。长桌上的茶具已经被收走了,换成了一黑一白两个马克杯,空气中还隐隐飘着一股苦涩的香味。

      那一定是阿弗为他们准备好的咖啡,不早不晚,时间卡得刚刚好。

      不知道阿弗这样的管家年薪几许……不过,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挖得动布鲁斯·韦恩的墙角吧?

      在布鲁斯想要伸手拿过杯子之前,谢岐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扣在了桌面上:

      “让我们回到那个被你岔开过好几次的话题,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说的我都说了,”布鲁斯一脸坦荡,“你需要接受事实——承认你选公寓的眼光这么差很难吗?”

      谢岐微微眯眼,正要讥讽回去,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恰到好处的轻咳:

      “虽然我很欣赏谢岐小姐的淡定态度,不过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想,与其在这里闲聊,两位是否应该前往现场确认下财产损失?”

      桌边的两人齐齐回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果然是阿弗。这位站在韦恩家族顶点的男人冲他们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温和到让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当然了,这只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的小小建议。”

      阿弗话都这么说了,别说布鲁斯,就连谢岐也有些坐不稳了。说真的,生活在一个有超级英雄的世界中,住的地方旁边还是复仇者大厦,她家那栋公寓楼竟然能安全地矗立到现在,已经非常让谢岐惊讶了。

      所以她一点而也不吃惊有人炸了她家那栋楼的事情,只不过……

      相比于有人在纽约市搞新一轮的“拆迁工程”,还是眼前的阿弗比较可怕!

      两人连忙起身,布鲁斯扯扯嘴角,神色中透出几分藏不住的窘迫:

      “你的提议非常棒,阿弗,我们现在就去。”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灰溜溜地往车库的方向移动,还没忘记一把拽住谢岐的手腕。只可惜还没等他们双双出门,阿弗就气定神闲地给布鲁斯补了一刀:

      “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借此机会邀请谢岐小姐在此长住的话……”

      阿弗的后半句话被防护门阻拦,显得格外模糊不清,谢岐看了眼布鲁斯步履匆匆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被草草关上的大门,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布少爷,如果你真的只是想邀请我——”

      “我什么都没说,谢岐!”

      >>>>>

      就算近乎是被阿弗“扫地出门”,等布鲁斯和谢岐真正回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没办法,“危险的现场”不符合布鲁西少爷脆弱的气质,至于蝙蝠侠?只有夜晚才是他出场的舞台。

      托尼或是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并没有出面,不过肯定帮他们清了场,等两人抵达的时候,整栋公寓楼不仅空无一人,连带着警戒线外也没守着几个警.察。

      在来之前,谢岐就已经看过现场照片了,不过等她真的重新踏上自己家,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保险公司赔钱的时候爽快点,要不然她可是会心疼的!

      正如布鲁斯说的,谢岐的运气确实“太差了”,从外观上看,这次的超能力袭击事件可以说“并不严重”,没人把钢筋混泥土的大楼拦腰截断,也没人在建筑的某条边上刨出一个大坑——只有最上面的几层楼像被飓风或是别的什么玩意刮过一样,建筑的内外一片狼藉,玻璃也碎了个干干净净。

      好巧不巧的,谢岐家就在这几层“四面通透、采光良好”的楼层之间,在被这么招待过一番后,屋内的摆设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听说是没人见过的超能力者?”

      谢岐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正中环视整间屋子,语气还算的上轻松。相比之前,拿着冷光灯查看现场的布鲁斯就显得严肃多了。

      “那人对于能力的控制非常娴熟,不可能是新手,但数据库中找不到精确符合的对象。托尼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

      “你之前不是说他逃往哥谭方向了吗?你这会儿不该看紧哥谭的门户才是,干嘛要来纽约?”谢岐盯着布鲁斯投映在地上的影子,只觉得头盔上的那两个尖角,在这样的月光下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哥谭,我会发现的。”

      布鲁斯的声音很轻,但充满自信和骄傲,谢岐只觉得莞尔,她正准备伸手隔空摸一摸布鲁斯的尖耳朵,突然身形一顿,扭头看向窗外。

      在看清那人的瞬间,谢岐不免发出了一声惊叹:

      “……埃里克?!”

      在谢岐呼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布鲁斯已经身形敏捷地移动到她的身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岐总觉得布鲁斯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叹。

      在一两秒钟之后,那突然出现的身影终于缓缓地飘进四面透风的屋内,就算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光看那标志性的头盔和斗篷,也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大名鼎鼎变种人领袖,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谢岐这具身体的父亲……唔,之一。

      谢岐吸了一口气,努力将那奇怪的亲缘关系抛在脑后,冲埃里克露出灿烂的笑容,惊讶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纯然的感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我当然会关注你的安危,我的女儿,”埃里克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完全称得上温柔,只可惜,在下一秒他就话锋一转,神色不屑地睨了布鲁斯一眼,“特别是你家附近就有个高调却无能的组织,而你身边这个家伙——”

      埃里克的话戛然而止,留在声音余韵之后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摇头叹气。

      布鲁斯有些不爽地咳了几声,接着向前几步,仿若不经意一般地挡在了谢岐和埃里克中间。

      “我以为是由复仇者联盟负责这件事。”

      “呵,蝙蝠果然是一种视力糟糕的生物,竟然看不出这么明显的事实——我在跟我的女儿说话,跟你没有关系。”

      埃里克的语气慢吞吞的,充满着极具个人风格的傲慢,连带着他扬起右手的动作也带出了几分危险的挑衅感。作为回应,布鲁斯只是冷哼一声,却一步也没有退让。

      “复仇者联盟这会儿确实人手不足,但托尼可不是——”

      “停!”

      不管布鲁斯是想长篇大论地讲道理,还是短平快地打嘴炮,谢岐都没有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她伸手拍了拍布鲁斯的胳膊,重新走到他身前,然后冲艾瑞克甜甜一笑。

      “你是在担心我吗,埃里克?我真是太感动了!你这会儿出现,是发现了什么情报吗?”

      除非是尬演必须,否则二十四零几百岁的谢岐并不太想称呼埃里克“爸爸”,好在这家伙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看情况,他似乎更喜欢谢岐直呼其名咧。在听到谢岐用亲昵的语气喊出自己的名字后,埃里克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

      “我喜欢你的聪明劲,小岐,在这点上你可比你身边这个傻大个强多了,”埃里克满面欣慰地赞许道,“纽约可不是复仇者联盟的私人财产。”

      谢岐听到身后的布鲁斯哼了一声,有意思的是,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出了几分……赞同的意味?

      不过那种情绪转瞬即逝,布鲁斯用蝙蝠侠的声音开口道:“有情报就快点说,我可没时间浪费。”

      “复仇者联盟那边觉得嫌疑人可以操纵风……愚蠢的结论。看看墙面和地板上那些整齐的刮痕,只凭‘风’是无法造成这些痕迹的,就连风暴女也做不到。”

      布鲁斯没有说话,不过谢岐瞥见他的神色,似乎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袭击发生的时候,我们的一位姐妹正好在这附近,她的眼部构造异于常人,能捕捉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画面和能量波动。据她所说,现场像是有沙尘一样的东西,还有诡异的白光。有意思的是,这附近所有的监测设备都没有记录下这些画面,其他人的口.供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常人看不到的画面,能量的波动,沙尘,诡异的白光,墙壁上整齐的刮痕——

      谢岐心中突然有了些模糊的猜测,但这个猜测是在是所有不可能中最奇葩的一种了,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个猜测变作现实。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

      谢岐转身面对布鲁斯和埃里克,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我猜,我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她跟我有些,嗯,私人恩怨。”

      迎着对面两人狐疑的目光,谢岐只觉从内心深处浮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来。

      这破事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那个女人如果真的追来了X号地球,那谢岐真的要重新考虑下她们两之间的恩怨情仇了——那家伙的真爱根本就不是展昭,而是她谢岐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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