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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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阒黑的斗室,只有一点微弱的烛火摇曳,晃动了人影。
「很好,再练一个时辰。记住,快、狠、准,你要面对的可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也可能是一个堕落的弑魂者,怜悯和迟钝只会让你丢了小命。」语毕,高大的男子缓步而去,衣袂翻飞,带起的风灭了唯一的光源,黑暗如巨兽,吞噬了室内的身影。
半晌。
「式神......」清冷的音质带着微哑的疲倦,「刚才的练习再来一次。」明显不符合常理的萤蓝轮廓浮现,映得少年瞳中的蓝色愈发深幽。浮在空中的男子没有脸孔,却发出低沉模糊的声音,「是的,主人。」
式神手中多了把光点构成的剑,连声招呼也不打,直取中宫,逕向少年攻来,「铮!」的一声,少年手中剑一闪,在漆黑中发着微光,架住了光剑;同时另一手隻手结印,法术化为一个图腾,数十根光点聚成的银针飞出,细细密密朝式神心口飞去——「叮!」银针撞上一层无形的结界,一一掉落在式神跟前,接着化做光点散逸。
「不行哦~」戏谑的嗓音自式神身上传来,一反刚才的严肃,「小朋友,酱是不够打败怪叔叔的,很容易被杀掉哦!」
少年瞪着莫名变得嬉皮笑脸的式神,「......你才是怪叔叔吧!认真练习啦,等下师父要来验收耶!如果没有通过,你会代替我罚跪吗?不会嘛!还在那边讲风凉话。」
「其实你不用这么认真啦,毕竟你的灵魂最后都会到我嘴里,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弑魂者,是以自身灵魂弑恶,终有一天,他会如他所弑的人一样,空有躯壳,槁木死灰,被人遗忘。
听完这种奇怪的安慰,少年倒也没露出惊惧,似乎已经习惯。「再来练习吧,反正总有一天要死,那少跪一次是一次吧!」少年又拔出了剑,正准备出手,木门却缓缓开启,日光和煦撒入,照亮一室黑暗,同时,式神的蓝光也悄悄隐没了。
「师弟,吃饭了。师父说下午验收。」突如其来的光线使少年不禁眯起眼,依稀可见门口背着光的身形。低醇的嗓音,如倚在门上的青年身上那袭黑衣,冰凉,却蕴涵温柔。
时光倏忽而逝,一如白驹过隙。
景阳山没有剧烈变化,一样是冬去春来,花开花谢。只有曾经青涩的少年,已悄然茁壮,如今像把刚出鞘的剑,锐利而锋芒毕露。又是一年除夕,景阳山上的那座三合院内,却不是大红喜庆,而是充满庄重的氛围。
「......弑魂,以自身灵魂弑恶。弑魂者,誓言铲除世间罪恶,终生不悔。你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回头,弑魂者千万不可后悔,为师的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死在我刀下。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墨澜、玄澈,如果无法和平相处也不要阋墙,别让外人看笑话了。好了,我话说到这,你们可以回房了。」
还是这么不客气啊。「......是,谢谢师父。」两人磕了头,无奈的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