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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云若开篇 蠢黑蛇 悲若开 ...

  •   上午的时候,南柯站在阁楼上,一阵寒风钻进领口袖口,南柯突然就打了个寒噤,禁不住的搓搓手。正想着夏天的好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道迅疾如闪电般的身影从天上俯冲而下,又俶尔回环,展翅滑翔升起,缓缓的在小院上楼打着圈子,那是小关!

      意识到天心和尚来找他,南柯心中一跳,突然就想到了上次的那个梦。然而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南柯的面上却是情不自禁的就泛起了微笑,说起来,他的确是有点想念这个老和尚的。

      当下就向楼下喊去,叫阿蛮备马,连喊两声,却没有回应,阿蛮想是忙去了,一时没听见。南柯也等不及叫阿蛮了,当下就蹬蹬的奔下阁楼,自顾自的冲向马厩,牵了马就往外走。还没出小院,却是迎面就碰上了云若开。云若开手中拿了剪刀红纸等物事,想是正准备去房中剪窗花的。迎面看到南柯牵了马,云若开面上就笑了,扬了扬手中的红纸画笔剪刀等东西,笑着说:“又出去玩儿啊?我可是去不成了,得剪窗花呢!你一个人去吧。”

      南柯知道她是误解了,却也没有解释,当下就朗声回到:“那我去了!可能会回的比较晚,你和阿蛮两个人就不用准备我的饭了。”说罢,对她笑了一下,就匆匆的引着马,出门扬鞭而去。

      不多时,七兜八转的,周围景色渐渐的就换了,慢慢的就行到了山下路口处。南柯依前次一样,将马系在树上,就一脚踏两阶的往山上冲去,四周树木浓荫,风气幽凉,端的还是一副盛夏草木葱茏的景致。

      行了不一会儿,南柯就感觉到越来越热,脱了棉袍,除了中衣还是热。看了看四周,山林溪涧,空空旷旷,连鸟兽的响动也不见闻,更不用说人了。想定了这一点,南柯便定了心。他在山路上停了下来,背靠着树干,将棉袍中衣放在石径上,就拐起一只腿,开始脱棉裤了。刚除了左腿,右腿还放在棉裤里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就感觉到黏黏腻腻的触感,像巨大的潮湿的肉虫,轻点一下南柯的脖子,缩了回去,又伸出来点一下,像在淘气的玩儿似的。南柯当时就被吓了一跳,身子往边上一弹,禁不住一只脚还绊在裤管里,当时摔了个滚地,眼看着就要顺着势往山下滚去了,那黏腻的东西迅疾一卷,止住了南柯的下落。

      南柯刚被放下来,意识就清醒过来,想到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吓晕过去的玩意儿,回头一看果然是那条大黑蛇!大黑蛇将身子盘在横生的树干上,却是探出脑袋来蠢头蠢脑的和南柯对视。南柯心中低低的喝骂一声,抓起中衣抹了抹脸上的粘液,拽着还没脱下来的一条裤子就要往前走。走了几步,就差点被自己带着摔一个大马趴。南柯停下来,拽下腿上的裤子,一言不发的就又往上冲,理也不理那条大黑蛇。

      奶奶的,太恐怖了好不好!南柯心中对这条蠢蛇无限的怨念。

      正当南柯愤愤不平的急行的时候,旁边那条大黑蛇却是自己赶了上来,身子在山道旁的落叶草茎中滑行,像一条黑色的河,不多时就和南柯并驾齐行。大黑蛇不但自己赶上来了,还把南柯落在地上的棉袍和中衣也带了上来,像是知道南柯嫌弃它的口水似的,还特意将衣物顶在脑袋上。衣物乱糟糟的窝成一团,几条袖子还在空中随着黑蛇的急行而迎风飘扬,就像凭空掉出来几根头发一样。南柯的脸原本是紧绷着的,看到大黑蛇这蠢萌的模样,瞬间就破了功,当时就“扑哧”笑了出来。笑意从胸腔中涌出来,一浪打着一浪,停也停不下来,南柯捂着肚子停在山道上,笑的走不动路。大黑蛇见他停了,也停了下来,顶着满头的棉袍中衣,微微歪着头望着他。

      蛇的脸上满是细细的鳞片,没有表情,眼睛也不会动,可是南柯见着大黑蛇这样望着自己,就是感觉它十分蠢萌,像扔个骨头就能蹦起老高的哈巴狗似的。待笑够后,南柯直起身子,拍了拍大黑蛇的脑袋,将它头上的衣物拿了下来,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南柯就对着它说了一句:“嘿!小玩意儿!”一直在上山的路上,南柯一想到大黑蛇头顶衣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见到天心和尚时,脸上还犹自带着笑意。

      盘腿坐了下来,背上已经被汗水濡湿,热气越发的蒸腾,南柯抓起茶杯就一口灌到底,随即咋了咋舌,除了除口中的苦气,问道:“怎么记着找我了?还有,那大黑蛇真好玩儿,你从哪儿整来这么个活宝的,刚刚在山上逗死我了!”说完了也不待天心回答,又自顾自灌了一杯茶。天心也知道南柯不过是顺口一问,也不一定非要一个回答的,就微微笑着说:“哪里哪里,不是你找着我的吗?”南柯哧了一声,没和他贫,聊了些别的。

      说到后来,南柯突然想起了自己当时做的那个梦,就讲给和尚听了,讲到和尚变成女孩子的那一幕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眼含狭促。面上虽然是这样狭促,南柯心中却是有些害怕的余味的。几乎到现在,南柯都可以感觉到手上那腐烂的触感,怎么洗也洗不掉。

      南柯当笑话讲,和尚却没有当笑话听,待到南柯讲完后,天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此乃红尘事,吾乃出家人,不好妄语。不过你有心结未解而已。”南柯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话来,不就是个梦吗!老和尚笑着说,他也笑着听,听过后就抛到脑后去了,完全没当回事儿,一忽儿就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南柯下山的时候,夕阳已经渐渐西沉,气色寒凉。

      在快要走出路的时候,南柯就将身上的衣物又套在了身上,估摸着一出去,外面就又是个数九寒冬天。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黑压压的暮色沉沉的压下来,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道路两旁的房屋微微的透出些微温暖的烛光来,南柯就想到了自己在城南的别苑,想到了那也是个家,心中就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将近家门的时候,南柯没有再策马了,而是牵着马慢慢的走,心中想到了老和尚的“红尘事”“未解结”,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但他又不愿意深想,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也挺好。等到进了家门,却只看到阿蛮的小侧屋中透出了灯火,小院中其他几间房俱是黑漆漆,冷清清的。

      阿蛮听到南柯进门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帮南柯把马牵回马厩系好,又回来帮他除去大氅,备好热茶。南柯端起茶杯,问道:“她呢?”这院中也就三个人常驻,她就是指的云若开了。阿蛮听了问话,低着头答道:“姑娘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出去这么久还没回?南柯紧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出去的?”

      “姑娘上午让我到城北的集市里去买划线用的石棉膏,等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没有人了,她留了张条子,说是不多时就要回的,估摸着现在也该回了。”阿蛮嘴中说着宽心的话,面上的神情却也是有一点焦急的,随即忙忙将云若开写的条子递给南柯看。

      南柯接过条子,仔细的看了两遍,的确是云若开的手书。

      也许就要回了,还留了手书的,那就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南柯心中这样想着,也只有按下心中的焦急,耐心的等云若开回来。

      两个人在堂屋之中默默的相对而坐,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时间静静的流逝,夜越来越深,云若开依旧没有回来。南柯心中的担忧一层深过一层,终于坐不住了,当时从椅子上“霍”地弹起来,就要出去找人!阿蛮拦住了他,说是都这么晚了,那里又找得到,要报官也得等到明天。南柯心中明白,却仍是坐不住,两个人正在争执间,院门却是“哐”的一响,跌跌撞撞的就走进了一个人影。

      擎着灯抢出门迎过去,看清是云若开,南柯心中却是一惊。她嘴角带血,头发凌乱,眼神压着沉沉的怨愤,抬头看到云若开和阿蛮,竟是撑不住似的往前踉跄了几步,跪在了地上,攥紧南柯的手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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