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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压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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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府。
尊贵的黑色官服,俊美非凡。眉眼间露出疲倦。
抬眼,和白衣胜雪的人儿目光碰撞。
【啊,他……】
“……薄瑟”
看着那人站在对面的长廊,疲惫的青年双唇颤了颤,又紧紧抿起……隔在曲廊间的池塘中,名贵美丽的锦鱼轻轻摆动线条优美的尾,划破水面的平静,以及俊美的青年倒映在水面上的隐忍的神情……
“……”
没有得到回应。南忧悉一瞬间的伤神,表面却是波澜不惊,抬起眼,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了……”
纤细孱弱的人,并不出众却清秀耐看的脸,失色的唇……令青年心跳失衡的微笑。
薄瑟依然沉默,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起风了,扬起两人的衣袍,沉默,再次游走在两人间。
“唉……”薄瑟闭上眼,轻叹。绕过长廊,走向那个禁不起寒冷的人。
几月未见,面前的人似乎更挺拔、更成熟了……青年这样的改变牵起南忧悉的情思,那颗冰冷的,死亡的心中,一种奇异的感觉苏醒……
……即刻、便被扼杀……
“还以为,大将军忘记……”客套违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拥抱了。
“更严重了啊……”薄瑟放开怀里的人,皱眉。
背间的热度渐渐抽离……【原来是在探病么……】
“没有服药么……”
“呵,这样的病,服什么药都是辜负啊,连安抚亲人的效果都没能施展……”
【这样的身体,怎么能担负掌司家的期望,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不是吗,呵。】
“神医谷……”
“……”南忧悉笑容一滞,又轻叹,转身、低头,看着水中的锦鱼,“已经被拒绝过了不是么。”神秘的门派,悬壶济世,偏偏、憎恶官宦之家。
“我会找到……”
“薄瑟,”南忧悉打断青年的话,“三年、你奔走三年,为了我这么个半死之人。”
“……”薄瑟沉默地看着、听着。
“一个被所有人放弃、不屑的南家嫡子,仅仅凭着幼时玩伴的交情,如此拖累你,真的很抱歉……”
“南……”
“放弃吧、我不值得。”南忧悉看着薄瑟。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雪,停驻在他眼睫上、病白的发上。
没有微笑,没有伪装———那个只有薄瑟了解的南忧悉。
终究是没有开口,看着孱弱的人,渐行渐远……
苍枭的副君留下的、背上狰狞的伤口被心头的沉痛诱导,噬心般的痛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汩汩涌出,浸透华丽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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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苍枭。
“蚀犽、蚀犽……”
“今天那个讨厌的少君又来了,那么拙劣的人,竟然敢觊觎属于你的君位、愚蠢!”
“我知道你很累,但睡了十天也应该够了吧……”
“为什么你还不肯醒来呢?”
“那个该死的冥将!他怎么敢伤你!”
“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杀了他、你就醒过来了……”
暧昧的烛光,发及地的美人,美丽的眸闪烁着和额间银箍上嵌着的蓝宝石一样的寒光。
苍枭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