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公孙施主

2、第一回方说月山原是如此欲语大学不过这般２

　　在学校大门口接着了李波，随他一起的还有一瘦而高和一矮稍胖两人。

　　李波见了靳新，就先笑道：“阿新，快一年没见了吧，你看你变白了，现在是整个一白面小生了。”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两人也跟着轻笑了起来.靳新道：“波哥，你这一年没见吧，笑声倒还是和以前一样，看来我还是叫你以前的名号好了。”话没说完李波忙道：“算了，那个也忒难听，不说了吧。”又接着道：“来，兄弟给你介绍，他们都是我在大学里新认识的哥们儿。”说着指那矮稍胖的一人道：“这是高青，革命圣地陕北来的。”那人伸手与靳新握了，道：“俺是黄土高坡人士，新哥好，以后请多关照。”李波又指那瘦而高一人道：“这是秦且末，江南鱼米之乡的。”那人也伸手与靳新握了，只说了声“新哥好”后略笑了笑，并无其它言语。

　　靳新散了烟，短暂寒暄过后靳新便领着三人进了牡丹大学。

　　刚进校门，李波便道：“来牡丹城都已经是第二年了，很多次是想过来瞧瞧你们学校的，一直都没来成，今天可算是来了。看你们学校这大门也不见得有大的样子，妈的只比公共厕所的门大那么点儿。你们这牡丹大学也算是牡丹城第一学府了，没想到大门却这么小气，我们也是仔细找了半天才找到的。”靳新听完便也笑道：“你说得倒有点对，现在公厕的门也是很气派的，说起我们学校这门，我记得有一次我一同学过来，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大门，后来就叫了出租车要到大门口，才刚坐上一会儿，司机就说到了，他不信，一看果然在这旮旯角落里看到了“牡丹大学”这几个字，只恨先前打这过的时候为什么就没看见。少不得还得给十块钱。见着我后还直嚷了半天。”话没说完李波三人就笑了起来。

　　此时靳新他们正走在进校的桥上，名为虹桥，只因它下面的这条河就叫虹河。

　　虹河自西向东几乎贯穿了整个牡丹城，也将牡丹大学一分为二，但河的北岸却只有那不起眼的大门和坐守在门卫室里的门卫，真正的校园却落于河的南岸。

　　这虹桥也是现代连拱桥，自然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

　　桥面上护栏以内立放着宣传栏之类的东西，清一色牡丹大学校园介绍与景致描绘，并有牡丹大学里各名师名家的简介。

　　自然也是有大红的宣传横幅贯于桥上的，上面所书理所当然是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极致语言。桥面也不甚宽，两边除了人行道并泊车位外，中间只余两车道的位置。此时这桥上正自隔三岔五地停放着各式轿车。

　　靳新他们边说着话也就到了桥中央，缓了脚步，略看起了四周景致。

　　高青笑道：“虽说那校门是不起眼，但进到这里来却感觉不太一样了，还真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这时秦且末也道：“的确是如此。不过说到那校门不起眼，却也正是有名大学的作风，你看北大这些中国有名学府那校门也是破旧得很，而国外的那些名校更是连大门都没有。在中国，要想知道那所大学有无底蕴，只看它的校门就可以了。但凡是大门恢宏壮阔的大学大都是新修的，因为没有底蕴才弄个看起来宏伟的大门来装点一下，就像暴发户老是大把花钱想让别人以为他不是暴发户一样。其实不管他怎样花，别人见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就是一土包子的。如果光从这校门看，在牡丹城，这牡丹大学第一学府的称号也是不虚的。”

　　高青也笑道：“依你这样说，竟是大门愈破的学校才愈是有名了！只不过前些天我们去的那个什么专科学校连正经大门也没有的倒是要赛过北大的了。”秦且末笑道：“那自然另当别论了。”说完大家也是笑了起来。

　　高青看着虹河，叹叹道：“只可惜这水也太脏了点！”秦且末听了便也道：“这才是中国河水现在的本色嘛，还别说是城市里的了，现在的河水除了发源处的没人理会外，就没有干净的，有时连地上冒出来的水都还有臭味呢，大凡事物沾了人气的就难逃被玷污的命运。”李波待他说完才道：“在你眼里好像就没有干净的东西，除了珠穆朗玛峰顶的万年冰川。”说完引得靳新、高青也是笑了起来。秦且末也只是笑笑并不再说话。

　　当下靳新他们便也缓缓走过了桥。过桥不远，便到了一处树木成荫、翠绿铺地的所在，再走一时，便看见一大石，形状甚为笃朴，上刻有几个隶形大字－－过春园。

　　靳新指着大石道：“这就是牡丹大学的过春园了，我们也进去瞧瞧吧。”三人欣然同意。

　　靳新便领了三人撇下正道，从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向大石处走了去。

　　园中有各色树木，靳新也只认得银杏、梧桐等少许。树底下俱是青幽的小草。到了大石处，眼前的小径便便多了起来，延伸往各个方向。有鹅卵石铺成的，有青石板的，也有光是混凝土的。小径旁也是隔三岔五地安放有石凳、木椅等。

　　靳新选了一条青石板小径领着三人走了过去，走一时，转了几转后便看见了一个喷水池，只是此时并未喷水。

　　靳新等拣了个连椅坐下，每人燃了支烟。

　　李波道：“你们学校整得忒像公园了，甚至比公园还公园，我看到那边还有很多樱花树呢。”靳新道：“那是，这里风景还是很好的，只是平时我也不大来这些地方，因为这种地方像我这样的单身汉一向是少来的。你看，那些坐着的大多都是情侣，现在是白天，我们来了还有位子坐，等到晚上恐怕就不会有了。”高青也道：“这种地方不用来谈情说爱也是资源浪费。”

　　秦且末这时也道：“现如今的大学，一入校园就像是进了公园，宿舍像宾馆，教学楼都是星级会议大厅，图书馆倒像一座庙，只有念经的人才会进去，其余不过是看看热闹或是看一下到底还有没有真正念经的人而已。”

　　话说完靳新三人都笑了起来。靳新道：“还是这位兄弟见解独到，不过说的倒真是实情。现如今的大学，真正来念书的又有几人，像我这样不过是来混完四年弄个文凭去混口饭吃罢了。”高青也道：“就是这个道理了，我也一样不过是用四年换一张带印的纸而已。”李波骂道：“他妈的，大学不这样还能怎样啊，就别说不想真正念书了，就是想真念，学的那些东西他妈的以后也没什么鸟用啊！那还有什么好学的，就胡乱混混吧。”靳新笑道：“不过有时候也挺难混的。”李波笑道：“忍忍也就过去的。实在难熬就多找几个媳妇儿就行了。”说完大家又都笑骂了一回。

　　李波道：“要说这谈恋爱的好地方，你们牡丹大学可是有个好去处叫什么月山的，要不咱现在去瞧瞧？”高青也道：“就是，我来牡丹城都一年多了，在我们学校也是常听人说起过的，早就想来看看了。”靳新道：“好啊，也并不远，我们就去随便走一回也好下来吃东西，我可是早就饿了的。不过我得先说一下，我们四个男生上去，你们得有心里准备，那里的气氛可不比这里清爽。你们有女朋友的倒是应该带来的，谈情说爱那儿确实是个好地方。”高青笑道：“这次就先来看个路径，下次再来也不迟啊。”李波也笑道：“下次要带了媳妇儿来可就不叫你阿新了。”靳新笑道：“那是自然。”当下四人便也就起身往月山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