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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舞服与舞会

　　“还有两天，你们的服装怎么办？”
　　叶然的出声适时化解了其余三人扫射过来的暧昧的眼神和目光中心的张怡的巨大尴尬。
　　“喔，”王思思有点小忧愁，“改一改还是能穿吧。”
　　“这得怎么改啊？！还有两天，来得及嘛？”另外两个女生又急迫又生气。
　　眼看三个人就要吵起来了，叶然制止地开口，安慰地笑了笑，“没事，我给你们改。”

　　张怡虽长了一张贤妻良母的脸，但出生书香门第的她实际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女红一概不通。
　　所以这两天里面，张大小姐每次试图给叶然帮帮小忙，反过来都被细小的针头刺伤了手。
　　到最后张怡只能安分地缩在电脑前一边查收邮件，一边愧疚地看向台灯下面缝缝补补的小萝莉。
　　“对不起……还要你为我们改衣服，我自己却帮不上忙。”
　　“没事啊。”叶然神色轻松，“为了报答我，你们好好跳吧。”

　　邮件箱里面，刚统计好的期中考试成绩表静悄悄地躺着，张怡点开excel表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手边人的名字，神色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改好了，你过来试试吧。”叶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到张怡身边将裙子递给她。
　　接过裙子，张怡看着叶然的眼神有点复杂，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走进洗手间换衣服。

　　裙子被改的恰好熨合身体的曲线，针脚很隐蔽，腰上寄了一根黑色的丝带，胸前加了两条透明的肩带有效地防止了王思思惨剧的再现。
　　肩带上面，披了一条白色毛绒绒的坎肩，和裙子搭配起来，一白一红，说不出的生动活泼。
　　明明只是动了细小的工序，却把一条低俗暴露的裙子改出了优雅高贵的感觉，张怡捏着裙摆，若有所思的对着镜子想着心事。
　　刚刚打开的成绩表上面，叶然的名字分明位于自己之上。
　　第一次得到第二名，却是输给了一个从来不上课听讲的人么。张怡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

　　理了理思绪走出洗手间，人还没站稳，突然就被一只胳膊急迫一扯，拽到了灯光下面。
　　小萝莉神色专注，围着张怡兜兜转了好几圈，左摸摸又看看，伸手就去掀张怡的裙摆。
　　“你干嘛呢！”张怡脸上泛起红晕，下意识就打掉了裙子上的咸猪手。
　　叶然吃痛地揉了揉，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看下效果嘛。对不起……我改得不好。裙子还是很短。”
　　张怡看着她淡淡的黑眼圈，内疚地揽过小萝莉，牢牢地圈在怀里。
　　鼻子抵着她柔软的发丝，声音有点糯糯的，“不会，很好看，我很喜欢。你做的很好。”
　　——分明是做的太好了，好到我自己都害怕，没有什么能抵挡得了你的光芒。

　　舞会如期而至，叶然站在人群里面看着台上的四个风姿卓越，各有千秋的女生，眼神亮亮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之情。
　　“哇塞，商学院就是不一样啊。啧啧，看台上那四个，放到我们院各个都能成院花。”旁边一个男生兴奋地吐着唾沫。
　　“嗨，还好没白来一趟，要我说还是左边那个最漂亮。”
　　“你小子开始还死活不来呢，结果一到后台看到别人练舞就打死不走了，真是没出息。”
　　叶然听着他们越来越露骨的污言秽语，眼睛瞬也不顺地盯着台上左手边第二个熟悉的身形，在她热烈的注视下，张怡已经练过千百遍的舞步都开始有点漂浮。
　　脸上发烫，纠结了一会，张怡还是抬眼看向人群中的小萝莉，冲她微微地笑了笑。
　　仿佛周围的嘈杂和拥挤都已不见，张怡和叶然，台上台下，隔着十几米距离旁若无人的凝视彼此。
　　一个专注热切，一个羞涩腼腆。

　　音乐声渐弱，四个女生谢幕去后台换衣服，王思思看着叶然跑进来呆呆傻傻的表情，好心情的调笑，“哎，叶然，你说我们四个，谁最漂亮啊。”
　　叶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另一个女生也笑着打趣，“好了，思思别逗她。你没听张怡说么，叶然年纪小~”
　　拖长的尾音让张怡飞快了红了脸，拉了叶然的手就走到一边，再任由她们开玩笑下去，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扶着叶然的小脸，张怡柔声问，“跳的好不好。”
　　“好，你最好看。”小萝莉忙不迭的点头。
　　“胡说，我都走错舞步了。”张怡又赧又羞，嗔怪地瞪了一样叶然。
　　叶然缩了缩脖子，“等下和我跳好不好。”
　　张怡看着她期待又兴奋的神色，正打算应允，却突然被一个阳刚的怀抱圈了过去。

　　“亲爱的，你刚刚真漂亮。”
　　林子祺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后台，不由分说得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女朋友抱得紧紧的。
　　“看得我心怦怦跳，恨不得冲上台去把你抱走。”
　　男生肆无忌惮地说着情话，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却看不到怀中人一点点变得惊慌和僵硬的神色。
　　“子祺，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很惊喜？”
　　男生阳光的笑容像是水洗过一样清新又干净，他的眼神灼灼，仿佛只能看见眼前的女生。
　　而在他看不见的手边，一个落寞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开。

　　她拖长着步伐，说不出的沉重和缓慢的步调，一点点的落在张怡眼里面。
　　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