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且行》干掉皇帝本宫就是哀家

18、只是想留点东西

　　第二天回到书院，也不知蒙逸如何与夫子忽悠，倒是没有再追究蒙逸逃课，只是又在外边顶着书站了几个时辰。蒙逸苦逼地揉着酸痛的双腿，走到学舍，便见一人抱臂斜倚在树干，看着他。蒙逸笑了笑，走上前，一拳擂在来人肩膀上，“阿源，你回来了？”源墨站直身子，“嗯，我回来了。”蒙逸一手挎上源墨的肩膀，说，“进屋说吧。”
　　进得屋内，蒙逸为源墨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阿源，你去哪了？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源墨耸耸肩，说：“老爹有事让我出去一趟。倒是你，在这学院过得如何？”蒙逸见源墨转移话题，也就没有追问，道：“我呀，过得不错，跟小五查一个案子。”语调中的愉悦让源墨有些惊讶，蒙逸这家伙人前总一副没心没肺的浪荡模样，但熟悉的人就会发现，那只是一张面具，如今他竟真心感到高兴，这也让源墨感到欣慰。“看来你跟龙五相处得不错。”蒙逸做出一副小娘子羞涩的模样，“哎呦！还好还好。”源墨十分受不住蒙逸这有些倒胃口的动作话语，嫌弃摆摆手，“得瑟！”随后正正神色，说：“龙五和莫彦都不简单，所谓富商之子，你我心知肚明，可是却再找不到其他。”蒙逸也变得严肃，甚至喊出源墨全名，“源墨，我不希望你再调查他们。不管他们背景如何，只要他们待我如朋友，其他我不在乎。”源墨沉默下来，不再出声。蒙逸揉揉自己的俊脸，又是一副嬉皮笑脸，“走！和小五阿彦看美女去！顺便给你洗洗尘。”源墨抱臂，笑，“我要求花美人作伴。”蒙逸嚎了一声，“花美人那是什么价！一晚顶我一年的伙食，你这是坑爹的吧！”源墨笑得贱兮兮的，附到蒙逸耳边，“坑的就是你家的老头，反正他钱多。”蒙逸摸摸下巴，“也对！反正钱多。”只是稍稍担心会不会被纳税人丢鸡蛋。
　　“小五！阿彦！”龙舞和莫彦刚换好衣衫，便听见蒙逸大吼大叫，走到院子，那人还离他们院子老远。待蒙逸跑来，身后还跟着源墨，龙舞、莫彦向源墨做了个揖，“皓然兄。”源墨亦是回礼，“两位多礼了。”蒙逸直接对龙舞说：“小五，我们去羽域吧。”没等龙舞回答，莫彦直接出声，“不去。”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和懊恼。蒙逸转身对莫彦笑道：“阿彦，淡定淡定。今晚只是聊天喝酒。当然小五只能看着我们喝。”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龙舞说的。莫彦还要说些什么，被龙舞拦了下来，“我们走吧。”莫彦听得，“龙舞，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身子？”龙舞面容清寡，看着莫彦，声调如死水般绝望，“阿莫，我不想只等着死亡的降临，我想要这个世间留下属于龙舞的记忆。”莫彦躲过龙舞的视线，他最喜爱的琥珀一样的双眼，仿佛如同碎片，甚少有情绪的眼睛中透出的是无望的死气。龙舞转身离开，蒙逸和源墨看看莫彦，不知谁叹了一口气，跟上了龙舞。走了一段路，蒙逸不知怎么的，转头看向莫彦，莫彦背对着他们，微微扬起头，夕阳西下，光线打在他身上，眼角有一点晶莹折射。蒙逸将头转回，望向前边的龙舞，突然觉得一股疲倦袭来，揉了揉眉心，追上龙舞。源墨看着并肩的两人，眼神晦暗不明，阿逸，看戏不该投入太多感情，此次你竟也要入戏了吗？
　　羽域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熙熙攘攘，有肥头大耳的富商搂着艳丽的女子调笑，大手不甘寂寞游移在那具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有衣着华贵的老头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走进羽域，即使穿着便服，但那官老爷一般的架势暴露出他的身份；有几个着短打的壮汉，或腰间挎着或背上背着裹着布条的大刀，凶悍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风霜和疲惫；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苦苦哀求过路的行人，有妇人抱着孩子匆匆走过，或许他们永远不知道里面是如何淫逸奢华的生活……龙舞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人，他们都拥有健康的生命，所以可以毫无顾忌挥霍，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脸上还隐藏着麻木、寂寞？
　　龙舞不明白。
　　蒙逸和源墨只沉默地喝着酒，花羽看看沉默的两人，又看看站在窗边的龙舞，提着酒壶，拎着一个酒杯，走近，斟了一杯就递给她，“这是蒙逸酿的果酒，度数极低，试试。”龙舞看着花羽，接下酒杯，慢慢酌了一口，“不错。”花羽笑了笑，抬手将酒壶嘴对向自己，便喝了起来，毫不矫揉的动作为花羽添了一份狷狂。随即衣袖一摆，即兴起舞。火红的衣裳恰似热烈的火焰，灼烧着谁的眼，舞动间，媚眼如丝，墨发纷飞，脚尖轻点，柔若无骨的身子缠绕上窗边的龙舞，汉白玉的酒壶倾斜，恰恰将酒水送入口中，又轻翻身躯，为龙舞的酒杯注入果酒。龙舞此次倒很是配合，没有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饮尽杯中物，从不曾碰酒的龙舞似有些不胜酒力，原本苍白的脸色微微显现晕红，看上去真似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