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美女与野兽2012同人]》初夏的艾草

5、第5章

　　12月9日，他认识她已经100天了——埃文在上班前看了看台历上的标记。

　　他在犹豫要不要送给她点什么，既能表达他的心意，又不会让她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想来想去，他决定向苔丝求助，让她约上凯瑟琳，三人一起去酒吧喝酒。他打电话给苔丝，苔丝痛快地答应了。

　　这天苔丝和凯瑟琳加班，埃文先到酒吧，苔丝和凯瑟琳后到。

　　埃文发现苔丝身旁还有一个男人——难道三人行变成四人约会了？

　　埃文不得不承认苔丝实在太聪明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握凯瑟琳的手时应该就发觉了吧。既然他的心思已经明显到所有人都能发觉，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呢？

　　他这样想着，起身向他们打招呼。

　　苔丝给两个男人作介绍：“埃文，这是尼克。尼克，这是埃文。”

　　寒暄过后苔丝带尼克去一边，留下凯瑟琳和他。

　　埃文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很低落。他问她：“凯特，你喝点什么？”

　　凯瑟琳说：“龙舌兰吧，或者别的什么。”

　　他看着她，不说话，她任性地斜倪着他说：“好吧，我自己叫也一样。”

　　他放弃跟她争辩，开始陪她喝酒，没多久她就伏在吧台上抬不起头来。

　　他找到苔丝问她：“她得回家了，你送她还是我们送她？”

　　苔丝毫不意外地看着这样的凯瑟琳，说：“你没醉吧，你也知道她的住址，钥匙在她包里，带小熊坠链的那个就是。我陪你打出租车，你送她回去，到了之后记得给我发短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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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帮她穿上外套，苔丝扶着她，叫到一辆出租车。到她家楼下，他扶她下车。

　　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没办法，他几乎是抱着她把她弄下车。下了车，她全部的体重就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半拖半抱着她进了楼，坐上电梯，顿时小小的电梯间里只有他和身旁的她。

　　他揽着她，她的头放在他胸前。他能感觉到她温软而柔韧的身体紧贴着他，她安静的面容和依赖的姿态，让他有种错觉——他们是一对晚归的情人，困极了的她窝在他怀中，向他撒娇，想得到他的爱抚。

　　他一向不喜欢矫情小性子的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她这样撒娇似地依偎着他，那么地温顺，那么地毫无防备，好像他是她最信任和最可依赖的人一样。

　　转眼到了五楼，他半抱着她，拿出她手包里的钥匙打开门，一路抱她走到卧室，坐在床上，替她脱掉鞋子和外套，然后让她半躺半靠在床上。

　　他脱掉外套，给苔丝发了条平安到达的短信，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拧条毛巾，准备给她擦脸和手。

　　她不老实地用手推着他，嘴里含糊地说着：“不要……”

　　她这孩子气的样子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于是轻笑着对她说：“凯特，睡前要洗手和脸的，你忘记了吗？”

　　她似听非听地“嗯”了一声，不再推开他了，任由他替她清理。

　　他去洗手间给自己也简单清理一下，然后去拿水加了蜂蜜给她喝。他摇醒她，端起水杯喂她喝，她听话地喝掉半杯水，然后推给他说：“好了，你也喝吧，这水很甜的。”

　　他愕然地看着她——她在让他喝她剩下的水吗？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你不喜欢喝甜东西吗？我分你一半你不乐意吗？”

　　她天真又无辜的样子堵住了埃文所有要说的话。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他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凯瑟琳在醉酒后的智商可能回到了三岁之前，她会认为她这是在跟他分享。

　　然后他放弃解释，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喝掉剩下的半杯水，喝完拿着空了的杯子对她说：“好了，我喝完了，谢谢你，凯特。”

　　她看着空杯子满足地叹口气说：“不客气，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他苦笑着，转身正要放下杯子，却被她一把拉住。他赶紧把杯子放下，回身去看她。她半睁半闭着眼睛，嘟着红润的嘴唇说：“在我睡着之前，你不许离开，我现在不舒服，你不能丢下我。”边说边起身拉他的手。

　　他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他不知道她会这样任性和缠人，但他却丝毫不觉得不耐烦，她如同孩子一般需要他、依赖他的样子，让他觉得他可以一直这样照顾她——他愿意一直这样照顾她，只要她不推开他。

　　他扶住她的肩背把已经半起身的她放在枕头上，她在无意识中，一只手攀着他的背把他带向她，他侧过头，避开她的脸，在俯身放下她时他的脸几乎贴在她的头发上，然后，他闻到了一股香气，不是香水——她是女警，职业习惯让她不会在工作日喷香水——他感觉那似乎是一种薄荷洗发水的香味，淡淡的，凉凉的，而在他呼吸之间，那凉意变暖，淡香变浓，他似乎被她的气味包围了。

　　恍惚之中，他仿佛觉得他是在和心爱的女人在床上耳厮鬓磨，他热情体贴而她柔顺妩媚，如同水与火一般交融在一起，激起热浪重重——

　　他突然被自己这过于情︱色的念头吓了一跳，马上放下她，直起身，坐在一边。过了一会儿，转头看看已经睡去的她，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睡着了，幸好她没有发觉……

　　……

　　这天晚上，埃文陪了凯瑟琳一夜，直到天快亮才离开。

　　在他们相识的第100天，他照顾了她一个晚上，他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礼物了。

　　虽然她不知道——不知道他用这样的方式送出了他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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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瑟琳想笑，看着那个男人愕然的样子。他是不习惯喝蜂蜜水还是不习惯跟人分喝一杯？不过说起来，她醉酒后喝蜂蜜水解酒的习惯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习惯还是她第一次喝醉后妈妈给她解酒才养成的，妈妈——

　　她一下睁开眼，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上，穿着自己的睡衣，哦，不对，是内衣——等等！

　　她伸手摸了一下胸前，她穿的是吊带背心，里面是内衣，但是，扣子却解开了，腿上什么也没穿……她的衣服——她侧脸看了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旁边。

　　凯瑟琳想了一会儿。她昨晚喝醉了，她、苔丝、苔丝的男友，还有埃文，四人在酒吧喝酒。苔丝不会细心到替她叠衣服，而且，她想起梦里那个男人惊讶的样子，她记不清他的脸，不过，除了埃文还会有谁送她回来？她虽然醉了，可是迷迷糊糊之中，还是能感觉到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清爽的气息、温柔的动作……

　　温柔的动作？他替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凯瑟琳一下坐起身，看看枕边的衣服，皱眉揉了下太阳穴。想了一会儿，起身，拿上一套家居服和干净内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洗衣服，然后吃早餐，凯瑟琳决定用掉三天年假，她需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好好整理一下。

　　她去找大卫，说了自己糟糕的经历：与继母相处不好、男友带新女友跟她分手、醉酒醒来后发现衣服不见了。总之一切都糟透了。

　　大卫冷静听完，安慰她：“令人感到安慰的是你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所以还不算太糟。”

　　见凯瑟琳瞪起猫样的大眼睛，他接着说：“如果像你说的，现在已经最糟了，那就不可能更糟了，以后的一切只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凯瑟琳想想，说：“有道理，希望能交上好运吧。”

　　大卫说：“从一个好男人开始。”

　　凯瑟琳笑了，说：“好男人都待在家里，我碰不到。”

　　大卫看着她，说：“也许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

　　凯瑟琳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她摇摇头，说：“也许吧，不过我喜欢自己掌握一切。”

　　大卫摊了摊手，说：“很好，不过，不要太刻意了。”

　　凯瑟琳这次没有听大卫的，她“刻意”地去一家音像店，成功钓到一个小男友，准备告别倒霉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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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文和凯瑟琳认识的第101天，也就是凯瑟琳醉酒的次日，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埃文离开熟睡的凯瑟琳，回到家中。

　　他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就起来了，洗漱后给苔丝打电话通报凯瑟琳的情况。

　　苔丝告诉他，凯瑟琳昨天跟劈腿男友分手，后来又被父亲抱怨她与准继母关系冷淡。她心情很糟，于是借酒销愁。另外是她从今天起休假三天，暂时不上班了。

　　埃文照常上班。工作还是那些工作，同事还是那些同事，可他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感觉心里空空荡荡，没着没落的，就像是盼望许久的旅行因故被延期了一样，满怀的期待扑了个空，雀跃的心情从空中一下跌落在地上。

　　他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生物钟在正常运行，不同的是，他时不时地会有一种幻觉——有一个人在陪着他，看他工作，看他吃饭，再看他洗餐具，陪他画画，陪他弹琴，陪他发呆。这个人白天无所不在，如影随形，到了晚上，在他睡着后就会进入他的梦里，继续陪着他。

　　“她即使醉了，睡觉也不老实。”埃文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在心里对自己说。

　　由于酒精的作用，她身上发热，总会无意识地试图脱掉身上的衣服，他阻止不了，只能帮她脱掉牛仔裤和雪纺上衣，再帮她解开内衣的扣子，让她能睡得安稳些。

　　她脸色酡红，额头发烫，为了给她降温，他用冷水浸了毛巾不停给她敷上。隔一段时间会给她再喝点蜂蜜水来解酒，还会在她无声的期待中给自己也喝一点。

　　凌晨三点之后，她热度退下，开始进入深度睡眠。

　　他坐在床头闭上眼陪着她。突然他被她伸出的手碰到了腿，他睁开眼，看到她侧身向他，把手放在他身上，小小的脸挨着他，过一会儿还会向他身边拱一拱，像只小猫一样。他让了一下，然后俯下身，一手揽住她的双肩，一手连人带被子抱住她的腿，想把她搬到一边。

　　她感觉到被移动，好像不太情愿，就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他的肩，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阻止他的动作，这样一来，他和她两个人就呈现出相拥而卧的诡异姿势。

　　她不满地哼着，把头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他被她抱着，一怀的软玉温香，还有她头发上淡淡的薄荷香气，他觉得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闭上眼镇定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凯特，你这样抱着我很热，你放开，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好吗？”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安慰和保证，稍微抬起头来“嗯”了一声，松开了手。

　　他垂眼看着她这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还有那诱人的红唇，鬼使神差一般，低下头去捉住那两片让他迷恋的玫瑰花瓣——

　　在贴住她嘴唇的瞬间，他脑中绚烂一片，如同夜空中爆裂开的烟花，璀璨耀眼，令人目眩神迷。

　　他似梦似醒地用舌头舔着她的嘴唇，那感觉像是在吃棉花糖，清甜柔软，回味无穷，让人尝到一口后，还会想要更多。

　　然后——

　　他仿佛进入一片温热的海洋，像鱼儿一样徜徉在她的这方美妙天地里，品尝她的滋味，寻找着她，想要和她一同畅游在这片海洋中。

　　她左躲右闪，发出无声的抗议，最后竟然试图用舌头赶他出去，结果被他一下用牙齿咬住，轻轻地安抚，细细地啃噬，如同在吃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他亲着的她突然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他一惊之下，放开她的唇舌，无措地看着她，然后他看到她得意的笑，听到她戏谑的声音：“你喜欢我对不对？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我对不对？”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喜欢她，他还以为她根本没发觉，他被她蒙骗了！

　　他被这认知惊得一下翻身离开她。

　　然后，他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愣了一秒后他才意识到——

　　他在做梦。他梦到了她。他梦到了自己在吻她。他梦到自己在吻她的时候被她察觉他的心意了。

　　他不知道是被她吓到了，还是被自己吓到了。

　　也许是被这梦吓到了，那天之后他没有再做那种梦，但这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进入梦中陪着他——直到他后来真的亲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