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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话 ...

  •   第七话

      “官爷,这城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案?”桃夭走到捕头的面前,不着痕迹地遮住了背对着他们的阿虎。
      这位拿犯人画像的捕头从进入客栈时候就对坐在角落上的花桃夭一桌十分注意。一是因为那桌上坐着的五个汉子从身形上看都是练过武的人,二是因为背对门口而坐的两个女子让他想到下午孙员外家的公子当街被打的事,根据路人口述,事情和两个女子有关。捕头没料到他去盘查那桌人前那边的人倒是先找上自个儿来了。

      “姑娘下午可是在城里逛了?”孙家的家丁说过事关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个长得甚是漂亮,捕头看桃夭的面相心道这姑娘就长得好看得紧,又特意上前来打探,料想着下午的事与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桃夭心知这捕头已经有了眉目,她再扯谎否认只会越描越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柔美的浅笑,“小女子家里是商户,因生意关系路过此处。今个下午随行的家仆去办些货物。我闲来无事就上街看看,顺道买点小玩意……”说到这桃夭打眼去看,见那些个衙役和在座的吃客都往自己这边瞧,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在家中时家父就多次交代过小女,外头人心险恶,办事切记要带着家中护卫,免得被恶人欺负……”话落桃夭还佯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把周围的一群男人看得都心疼不已,恨不得把欺负这如花似玉美人的家伙狠揍一顿。

      在一群男人的唏嘘和愤愤不平中桃夭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对着后面那桌子人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面对门口的土匪看清了桃夭的动作,与背对着门的阿虎低声提醒她趁机开溜。阿虎知道官府要抓的就是她这个行凶者,只要她跑了这事也就无凭无据了,之后的事以桃夭的聪明想必是能解决的。她若是逞一时的英雄只怕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连累了一道来的兄弟和桃夭。
      阿虎眉头一皱,一捏拳头拿定了主意,一猫身子躲到了桌子后,又在几个寨里兄弟高壮的身躯遮掩下摸到了窗边。

      前边桃夭还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一个姑娘家上街买东西却遭到起了色心的男子当街调戏,可无奈她一介女流势单力薄无力反抗,说到这还不忘流几滴珍珠泪来烘托气氛。

      为首的捕头到算是个正直之人,对于孙家少爷的品行也了解。之前孙少爷在城里还闹过几出强抢民女的事,但都靠银子给打点过去免了罪责。捕头明白这次的事大致还是那孙少爷先惹的事,虽说他被打是咎由自取,可打人者当街施暴以至孙少爷变成个废人,是目无王法,更何况县令要查办此案,他一个捕头只有听命办事的份。
      “姑娘你和那行凶的犯人可认识?若是认得我劝你还是把人交于官府。施暴之罪罪不至死,挨几顿板子后发配燕山都算是重判了。”捕头好声劝着桃夭,正抬头就见一人推开窗欲往外翻逃,立即大喊一声,“何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听到命令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两个冲去窗边却依然晚了一步,另两个跑出门口想从外头截住翻窗逃跑的人。
      在场的土匪们见官府的人对二当家抄了家伙哪里还坐得住,也都从桌椅下拔出自己的武器亮了家伙。桃夭看这状况顿觉头疼,忙从身边那桌上夺了一只碗使劲往地上一砸,清脆的声响成功引得众人注意,她一改方才轻声细语的样子,压重语气道,“果然都是些江湖草莽,见到刀光就耐不住劲。官家办事自有神通,哪有你等帮忙的地方,还不快给我收了东西!”

      许是桃夭的话说得重,气势也足镇住了那几个山贼,又或是他们已经把桃夭当女主人看了。五个提着刀棒的大汉居然就照着桃夭的话放下了手里的家伙,安分地坐回了位置。
      这边吼住了自己的人桃夭转脸又对捕头陪上了笑脸,“我家养的护卫均是江湖人士不懂得礼数,又爱打杀。刚刚实属误会,官爷莫怪。”

      捕头微眯起眼,他刚刚看得真切,那五个汉子分明是抄了兵器要与官差们对着干,可不是如同面前这女子说的想要帮忙。“那个翻窗逃走的人之前和你一桌吃饭,她是否就是下午在街上殴打孙少爷之人?!”
      桃夭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看着捕头道,“和我同桌吃饭不假,但她并非是官爷您要找的人。”说着桃夭又去看从门外折返回来的衙役,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来。
      “头儿,那人功夫不弱,我们没截住。”喘着粗气的衙役报告着。

      “官府抓人也得拿出个真凭实据来。这是要欺压良民,诬赖我等犯了事么?我白天确实是被那什么孙家少爷调戏过,但打人的却不是我。有人路见不平出手相救,那位英雄我真不认得。这事上明明我受了委屈吃了亏,怎么官府不去罚当街调戏良家女的徒登子反倒是要拿我?!与我同桌吃饭的人官爷可看到她长得何模样?那人是不是犯人难道就凭你红口白牙一句话定了?!”桃夭一套话说得捕头涨红了脸。
      他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反反复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若是心中无鬼为何看到官府办差就要逃!”

      花桃夭听完轻蔑一哼,“本朝律例有哪条规定看到官差就躲避或是遁走是有罪?你今日要是执意抓我就请便吧。不过我有话说在前头,把我抓回去后不只你,还有你们县官老爷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家虽为商户却是与平江府知府方远方老爷有私交。届时一份书信于他,告你等一个私受贿赂,造冤假案,藐视王法……”话语一停,桃夭抬着下巴看着捕头,眼里的傲气让她的话显得十足真。

      犯人已经跑了,没了凭证案子确实无法审,再来捕头也并非要为孙家公子讨什么公道,何况面前这个女子看样貌,看气质,看言行都不似个好惹的人物,说不准背后真有知府撑腰。平江府知府乃是正四品,知县不过是个区区九品官,惹不起。捕头顺了顺气,一抬手招呼几个衙役收了队,“再去其他地方搜。”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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