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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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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仙道刚从湘南新宿线下车踏至月台时,大都市特有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令人窒息。他在往来的人流中驻足,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不过是几十分钟的路程,周遭环境的变化一时间竟让他无所适从。国中毕业后就远离的城市,如今的再次拜访竟没有半分的归属感,陌生的感觉比预想的更深,仙道暗自的想,兴许是被神奈川独有的闲适静谧宠溺得太久了吧。
他提了提沉重的运动包,室内闷热的空气使得长袖外套显得有些多余,但考虑到里面那件被汗水浸湿了的七号蓝色球衣在这样一个格局之下会有多么的引人注目,仙道还是强忍了下来。确实,行程是有那么一些匆忙,匆忙到他不得不在结束了比赛之后,连衣服也顾不上换的赶了出来。而这一切,皆源自于那封神秘的来信。
说起那封信,恐怕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被称为信件,只不过是一张被装在信封中的招待券,莫说只言片语,甚至连寄件人的署名也没有留下——当然,撇开招待券上印有的“天野翼新歌发布event特别来宾席位”不算的话。
是邀请吗?敏锐如仙道一般的人物,在收到的当下说是不困惑也是不可能的。不能称之为邀请的邀请,不能称之为信件的信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躺在仙道家的信箱中,像是意外又像是命中注定般的等候事件主角的发掘。
仙道自然是不会了解天野寄出招待券的用意,毕竟在那之后他们连一通邮件也不曾有过。所以,他更加没办法知道,那没有署名没有留言的空白全因天野想说的太多,歉疚的太多而无从落笔。于是,真正的决定权在于自己,想去,亦或是不想,仅仅取决于自己的意愿。
而他,却一直举棋不定。
那一日,他本着想要想了解她的渴望,但最终却只得到了她的眼泪,算是……失败吧。这种能令到自己方寸大乱的失败,除去国中时的那一场对决以外,这是第二次。而,完完全全不同于输球时的那种感受,更深于挫败感的纠结像是钻进了仙道的心里,使得一直云淡风轻的少年开始烦心。不管他愿不愿意,有些记忆像是失控了般的自动浮现脑海,使得他在神奈川的每一日,都能从伴有海水咸腥的空气中记起那一个羞怯的笑容,以及那一句叫人无法忘却的话——
仿佛来到神奈川,是为了与你遇见一般。
于是,仙道开始认真的思索,自己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到了神奈川。是厌倦了东京的喧嚣,还是源自于对年轻气盛时一场失败的逃避?最终,那些被慎重埋葬的碎片还是被记忆的洪流冲泄而出,一切皆因那个在自己生命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说——不需要无所事事的人。
所以,算是任性,或者是青春期特有的反叛心理,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开始光明正大的无所事事……在八强赛场上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仙道的唇边竟然扬起了弧度。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个在对手眼中近似自信的笑容,实则只是对自己的一种自嘲罢了。但在下一秒,自嘲转为了对命运微妙感的惊叹,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仙道猛然的发现,生命中某个重要的人曾迫使他离开的东京,现在,借由另一个重要的人的邀请有了回去看一看的理由。
重要的人……当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这几个字的当下,一切都释然了。恰好此刻,自信胜券在握的田冈换下了仙道,便给予了他更好的赴约契机……
“那个……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几个女声,打断了仙道的回忆,别过头看见三个打扮入时的女孩有些兴奋的立在自己眼前。仙道纳闷,但面上还是回忆礼貌性的微笑,于是女孩们兴奋的神情变得更为明显,她们朝仙道身旁的线路指示图比划了一下,仙道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所以恐怕是被她们当成了迷路人士了吧。
但出神的太久以至于几乎将要错过开场的时间,仙道委婉的谢绝了三个女生指路的好意,用极短的时间瞅了眼指示图,摸清了接下去的线路后便匆忙的离开,彼时,只听得背后隐约传来女生的小声议论:他该不会是艺人吧,好帅!
从千代田线代代木公园站上来步行需三分钟的路程,在仙道的跑动下缩短到了以秒计算的间歇,而这并不能改变他因错过开场而被拦在门外的事实。真的是命运弄人吗?向来从容的仙道在这一个时刻,脸上终于露出了十七岁少年应有的无措。
“仙道彰?”连名带姓的称呼引起仙道的注意,别过头看到一位年上的女性以严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而当视线落在那张特别来宾席位的招待券上时,她又说,“跟我来。”
矢泽光是知道天野寄信的事的,并且对此稍加纵容原因是在于之前天野良好的工作配合度,以及,写出了一首确实不错的新歌。所以,当做是一种褒奖,她默许了。而如今,再一次的出手相助,光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当她亲眼看到天野的“缪斯之神”出现在眼前的时刻,不得不说是有那么一些“惊艳”。同时,更至关重要的原因在于,PD在耳麦里知会自己,此时在台上的天野已久久没有出声。
所以,当仙道被领到舞台后侧的一个角落时,他只能看到静静伫立在台中的天野那稍显落寞的身影,以及台下明显开始骚动的人群。
“你就在这里呆着。”光有些不客气的说,内心是有些恼火,但恼火的对象是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好心。而台上那个不领情不知情的任性孩子,却依然在执拗的给自己捅娄子。
“谢谢了……恩,是监护人没错吧。”仙道这么回答的时候,光紧绷的神经线一下子断裂。她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的记性好到仅从此次的几句话语间,便认出了自己是先前打电话去警告他的“元凶”。于是不得不好好正视,警惕的目光从仙道那独树一帜的朝天冲一路扫过,俊朗的颜孔,颀长的身姿,和外套之下隐约可见的蓝色球服,点点滴滴汇集起来,构成了那一日午后咖啡馆内,被相田弥生摆放在桌上资料中的那张定格在空中的修长身影。
她想,他会是个不简单的孩子。
“今すぐ会いたい现在立刻就想见到你
もっと声が闻きたい想要更多的聆听你的声音
こんなにも君だけ想ってるのに我明明是如此的思念着你
不安で仕方ない心中却满是不安
何度も闻きたい只想不停的问你
ねぇほんとに好きなの?呐,真的喜欢我吗?
I'm just crying because of you (备注①)”
天野的声音悄然响起,仙道的方位只能透过另一侧的屏幕看见她此时紧闭双眸的脸孔,像似望不到想见的人,便只好在心中勾勒出他的模样。是被歌声打动,还是被那楚楚可人的神情所撼动,仙道不得而知。只感觉天野所吟唱的每一句歌词如有魔力般的潜入自己的心窝,将原本空荡荡的某处渐渐填满。
这种温暖且舒心的感觉是多么的熟悉,每一次天野用她那怯生生的眼神懦懦的望向自己时,每一次天野用她那呢喃软语向自己小心翼翼的倾诉时,仙道都会有这种感觉,然后便会习惯性的伸手去揉她那头柔软的碎发。现在想来,那一个动作其实早已是不自觉的宠溺吧。
他静静的立在离她咫尺的地方,聆听她唱向天涯的歌声。然后,认真的看着她完成活动的每一个环节,她努力而又羞怯的模样,她偶尔的淡然一笑,一刹那的黯然神伤,都生生映进他的眼眸,于是他又想起,海边,她凑近他,微笑着说:你的眼里,现在,有我呢。
是的,他的眼中有她的身影,包括他所熟知的,以及他未曾知晓的,片刻不离。所以,当天野带着疲惫与满心的失落在通往后台的阶梯上跌落而下的时候,他不偏不倚,恰好且完好的接住了她,环进自己的怀里。
“新来的实习生,你带她去准备室休息一下。”机敏如光,不给周遭工作人员以质疑的空档,便随口编造了这样一个理由将两人带离,然后在关上准备室的房门前,似模似样的警告道:“你们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天野还来不及从重逢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因急切而溢出的泪水瞬间湿了眼眶。她有千言万语无从开口,而五分钟是否能让她弥补之前的所有,能否让他接纳她呢。
仙道看着天野欲言又止的模样,从那双温润的眼中看出了她那诉之不尽的心意,大手怜惜的轻轻捧住她的脸孔,同时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迹,他想:他来,不是为了再让她哭。
“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绝对不会是谎言。”天野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想出了最为有效的方法。这宝贵的五分钟,但凡是他想知道的,他想了解的,她都愿意和盘托出。
于是仙道的唇边又恢复到往常惯有的美好弧度,像是默许了天野的方法,掌心轻轻贴附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向上微微托起,然后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触她的,温热的气息在彼此间萦绕。天野的目光不知该安置何处,忐忑却又无比期许的等待着仙道的提问。这一刻,时间的流逝恍若停滞不前,直到仙道的眼帘低垂,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在暧昧的空气中扩散开来。
“翼……闭上……眼睛吧。”
备注①
今すぐ会いたいもっと声が闻きたい 【现在就想见到你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こんなにも君だけ想ってるのに 【尽管如此思念着你】
不安で仕方ない何度も闻きたい 【心中却满是不安只想不停地问你】
ねぇ本当に好きなの? 【你是真的爱我么?】
I'm just crying because of you
Hey let's go!
もっと爱の言叶を 【再让我听听】
闻かせてよ私だけに 【你只对我说的恋爱蜜语】
暧昧なセリフじゃもう足りないから 【暧昧的措辞已无法让我满足】
もっと君の心の中にいたいよ 【我想深深地走进你心底】
どんな时でも离さないで 【永远永远都别离开】
oh 谁といるの?どこにいるの? 【oh 你和谁在一起?现在又在哪里啊?】
返事ないままじゃ眠れないよ 【得不到回复我便难以入眠】
メールも电话も会いたいも 【无论是短信、电话 还是“好想见你一面”】
いつも全部私からで 【总是我先主动发起】
Just call me back again
本当はただ同じ気持ちでいたいだけなのに 【真的只是想和你抱有同样的心情】
でも1人きり空回りしててバカみたい 【可是光我一人折腾就像傻瓜一样】
そんな気がして 【我总是这样想】
もっと爱の言叶を 【再让我听听】
闻かせてよ私だけに 【你只对我说的恋爱蜜语】
暧昧なセリフじゃもう足りないから 【暧昧的措辞已无法让我满足】
もっと君の心の中にいたいよ 【我想深深地走进你心底】
どんな时でも离さないで 【永远永远都别离开】
ほんの少しだけでいいから 【只要一会儿就够了】
确かめたい Feelings 【我只想确认 Feelings】
もし気づかないフリなら Give me a sign 【如果再装作全然不知 Give me a sign】
知らなすぎるよ My heart 【你就太不了解了呀 My heart】
もっと欲しいよ Your love 【我多想进一步拥有 Your love】
今すぐに会いに来て 【现在就来见我吧】
oh 今日も会えないの?いつ会えるの? 【oh 今天也不能见面么?什么时候能见啊?】
いつも友达ばっかりで 【总是说和朋友一块儿】
絵文字1つもない 【也没有一个表情符】
そっけない返事しか届かなくて 【收到的只是你冷淡的回复】
Just call me back again
どうして君は私ナシで平気でいられるの? 【为什么即使没有我你也毫不在乎?】
ねぇこのままじゃサヨナラした方がマシじゃない? 【啊 这样下去倒不如分手得了吧?】
そんな気がして 【我总是这样想】
今すぐ会いたいもっと声が闻きたい 【现在就想见到你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こんなにも君だけ想ってるのに 【尽管如此思念着你】
このままSay good bye なんてできるワケない 【就这样Say good bye我办不到】
本当くやしいけど 【真的好不甘心】
I just wanna say ;love you;
(Hey let's go!)
もっと爱の言叶を 【再让我听听】
闻かせてよ私だけに 【你只对我说的恋爱蜜语】
暧昧なセリフじゃもう足りないから 【暧昧的措辞已无法让我满足】
もっと君の心の中にいたいよ 【我想深深地走进你心底】
どんな时でも离さないで 【永远永远都别离开】
もっと近くに感じたい 【我想更近距离地感受你】
繋がっていたい Feelings 【我想与你心意相牵 Feelings】
もし1つだけ愿いが叶うなら 【如果能够实现一个心愿】
离さないでよ My heart 【请你不要离开 My heart】
もっともっと欲しい Your love 【我想更多更多地拥有 Your love】
今すぐに抱きしめて 【现在就拥抱我吧】
もっと爱の言叶を 【再让我听听】
闻かせてよ私だけに 【你只对我说的恋爱蜜语】
暧昧なセリフじゃもう足りないから 【暧昧的措辞已无法让我满足】
もっと君の心の中にいたいよ 【我想深深地走进你心底】
どんな时でも离さないで 【永远永远都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