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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The Twenty-nineth. ...

  •   ---------吴邪
      圣诞节的午夜比平时还要冷清得多,机场更是寥寥无人,一眼就能看到小花修身的白色风衣,站在身后一片茫茫的黑幕下,惹眼的很。
      我走过去,伸手拿下小花手中的手机,耸耸肩露出一个笑容,“圣诞快乐,可惜我没有苹果。”
      “不用你给苹果,你先把你手中的苹果还给我。”小花仰仰下巴,一把夺回他的手机,白了我一眼继续飞快的舞动着手机戳戳点点。我很好奇这么冷的天难道他的手指就不会僵硬吗?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解雨臣解家当家的确不是盖的,专注地玩着俄罗斯方块还能顾得上和我聊天。我扯扯脸颊,已经冻得没有痛觉了,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儿不能找你?”
      我的话终于把小花的注意力从游戏上转移过来,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暂停游戏两手插进口袋,忽然勾起的笑容有那么一丝欠扁,果然是和黑瞎子呆的太久了的缘故?“放屁吧你,咱俩什么关系?我比你亲妈还了解你,就你这表情这语气还有电话里那被人欺负了似得声音,还叫没事?你没事儿会找我?”
      我抽抽嘴角,长长的叹了口气,“谁说我没事儿不找你了……”
      “你丫除了有事儿的时候给我来过短信?和我联系过?少装无辜,我记着呢,你哪次找我不是有事情?就连小时候找我都是想要我陪你掏鸟蛋,最后背黑锅的还是我!”
      “得了得了,你花儿爷厉害,好记性。”我无奈地摊开手,对于小花,我的确什么都瞒不了,正如他所说,老妈都没有他了解我。
      可是闷油瓶子呢?
      心头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很难受。比起直接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没头没尾的事情才是最具伤害力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嘴唇,想起了阿宁最后的表情,我摇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不是没有被告白过,但是阿宁这种让我束手无策的女孩子,我真的觉得有点烦。
      哪怕再理解她的心情,我也不是圣母玛利亚,更何况……
      更何况,她影响到了我的私生活。
      “小邪……小邪!你在想什么?”小花凑近我的耳朵大喊了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扭头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转着手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挑起眉,“喂,你这家伙,不会是恋爱了吧?”
      “呃……”
      “啧,真看不出来,你也有恋爱的一天?还以为你这性子会一直单身到帅大叔的年龄再去找小萝莉呢。”
      我好笑的摇摇头,“萝莉就算了,我没有猥亵未成年人的嗜好。”
      “是阿宁吗?”小花没有理会我的扯皮,突然皱起眉头,“不会是她吧,如果是她估计你不会有机会找我诉苦。说说,我不在这几天你都经历了什么?”
      敏锐的男人真恐怖。
      我将小花拉上的士,往手心哈着气,“本来就是要和你说的,但是哥们儿,能不能不要站在冰天雪地里聊天啊?”
      从机场到伦敦市中心时间不短,我闭着眼睛在的士上半醒半睡,耳边是小花欢快的游戏结束的声音,梦中迷迷糊糊的参杂着他低声的咒骂,心里塌了一块儿似得,很不舒服。
      明明是让人快乐幸福的圣诞节,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感觉幸福,反而有点痛苦呢?看来上帝他老人家今天比较忙,没有顾上我这个东方落魄男子。
      等的士停下来,我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脑子里混乱的闪过似梦非梦的东西,乱七八糟,根本想不起来是些什么。
      我揉着额头,还没有从乏力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小花拖着我走进一家嘈杂的酒吧,人很多,但都看起来面色不善。他轻车熟路的将我拽向吧台坐下,一边和调酒师打着招呼一边要了两杯Gin Fizz Cocktail(琴费士)。我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小花,你和这里很熟?”
      “这儿是黑瞎子的地盘。”
      我愣了愣,垂下眼睛,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我对闷油瓶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就连他平时会去的地方、接触的人都不知道。这种程度的了解,却是另一种应该很亲密的关系,算什么?一夜情吗?好像连一夜情都不算是。
      “小邪,你到底怎么了?”小花收起笑容盯着我的眼睛,眉头有细小的褶皱,“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表情。从见面开始就显得魂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躲开小花的视线,看向吧台中一个年轻的女调酒师。动作很青涩,但是看得出她很努力。
      “小花,你之前问我是不是恋爱了,对吧?”
      “对,别给绕弯子了,回答我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成急性子了?”我笑着接过高脚杯盛着的透明的液体,轻轻摇了摇,杯中的冰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小九爷的敏锐度真可怕。的确,是恋爱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花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边,“虽然猜到了,但还是很吃惊。那么是谁这么幸运得到了小三爷的青睐?”
      幸运?他真的会这么觉得?
      “在告诉你答案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得不到正确答案的话,那么小花,这对你来说只能成为未解之谜。”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脑子有些发热,酒精刺激着神经,我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小花,如果我……我和你一样的话,你会怎么看?”
      “和我……一样?”
      “没错。”
      “那是什么意思。”小花蹙着眉毛,我笑笑,放下酒杯,单手撑在吧台上扶住头,微侧着身子看向他,“小九爷聪明过人,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轻轻叹了口气,小花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滔滔不绝的教育我,只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着我,“是和张起灵吧?啧,可恶……小邪你想清楚了?”
      “小花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头脑发热的人?”我反问他,却没有得到小花的回答,只是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扎实,晕晕乎乎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一半,我笑着闭上眼睛。
      “这一巴掌,是替伯父伯母打你的。”小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他拿出了解家当家的的风范,只是不同于对待手下,他的声音中,多少带着些无奈和怅然。
      “对不起……”
      对不起,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和选择;对不起,就这么自作主张的断了吴家的后;对不起,让周围的亲人朋友承受我任性的后果。
      但是,我不后悔。
      还记得当初知道小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之后的心情,说不出的别扭和无法接受。一个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发小,突然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变态”,真的很不舒服。即使尊重他的选择,但还是会愤怒。所以我不怪小花。
      我低着头,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小花狠狠地啐了一口,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重新开口,“以为对不起就完了?小邪你要搞清楚,你不是我,你还有父母,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要去面对,你不是我这种……这种人,你懂吗?你这种做法,叫不孝!”
      “我知道,可是你想让我为了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孝子而欺骗自己的感情吗?”我捂着脸颊,对小花露出一个笑容,“小花你应该懂的吧,这种感觉。这不是盲目的决定,我也不是青春期对爱情懵懂的小男生,不懂什么叫做‘爱’。”
      我看着小花,他也看着我,我从小花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一种坚定的表情。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露出这幅表情。
      小花闭上眼睛,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唇角勾出有些无奈的笑容,“All right,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想清楚要和伯父伯母怎么说了吗?”
      我沉默下来,最终摇摇头,果不其然听到小花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的声音,“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说?”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些东西,一些我觉得憋着会发疯的东西。”

      ---------张起灵
      路灯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照在雪地上,昏暗的好像夕阳的最后一抹亮光,快要消失般黯然。
      被膨胀的情绪打败的理智渐渐回到脑子里,我停下脚步,靠在身后的梧桐树树干上,捏了捏眉心。
      失去了理智的捆绑,我的做法简直就像是野兽。
      雪花飘落在鼻尖,细小的冰凉却好像刺进了心底。
      想好要信任彼此,却在感情的冲击下彻底崩溃,做出了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吴邪在哪,想要解释、想要挽回,后悔和懊恼的情绪逼得我快要发疯,如果再不做出一个解决,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后果。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我看着来电人的名字,不得不承认心中的失落。
      “小哥啊,天真要送给你的圣诞礼物落我这儿了,你来拿吧,不然Caroline这妮子非得拆开看了不可。”
      听着王凯旋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点错乱,吴邪最后失望的表情和平时微笑的脸重合,阿宁的吻和圣诞礼物的两个极端让我有些慌了。
      我也许真的做错了什么。
      咬咬牙挂掉电话,我掉头走向Blue Margarita。
      穿梭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几分钟前的毫无理智和现在这种泛着疼的喜悦,我已经分不清,会不会只是我的梦?
      一种劣质的逃避心理。
      Blue Margarita中只有依稀几个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坐在角落里和Caroline看着一个黑色盒子发呆的王凯旋。
      “啊!Kylin!这里!”Caroline站起来对我招招手,迫不及待的拿起盒子塞给我,一脸好奇的盯着它,“快打开快打开!”
      “小天真也真是,把盒子落在储物柜里也给忘了。”王凯旋笑打量着我,我相信他应该是已经看出了什么,也不打算去躲开他的目光。
      黑色的盒子分量不轻,我看着淳朴的包装晃了神。
      吴邪不管做什么都是简单却又有很重的分量,我到底为什么会不相信他!
      手指搭在盒子边缘的缝隙上,轻轻挑开。
      一条漂亮的藏蓝色围巾整齐的放在盒子中。
      我愣住。
      伸手拂过柔软的围巾,我闭上眼睛,扶着额低下头。
      我真的,做了一件错事,大错特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The Twenty-nin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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