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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皇室目的 南宫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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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池水,虽不雄伟却也精致,周边的花草也是按季节来摆放,正值夏季,玫瑰开的很艳美,怪石堆叠成山。
石边站着女子高人一等地穿着金丝百鸟朝凰烟翠罗衫,下着水烟飘泊琉璃百褶飞舞纱裙,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衣袂翩翩。三千青丝绾做堕马髻,耳鬓有少许发丝随风飞扬,发髻上装饰着各类珠钗,琳琅满目,最打眼的还数那嵌在髻尾的那枚罗金环翠朝风玉搔头,以白玉为底子,已金线为辅料,加之红蓝宝石,日光一照,顷刻平添三分贵气,更重要的是,此乃高丽贡品,世间仅有一枚。
此女子望向从青牍殿走出的欧阳雪凝,频频点头,遂问:“她就是皇兄新封的月影宗姬?”
“回帝姬,方才奴婢已去打听过,此女子名唤欧阳雪凝,乃镇剑山庄四姑娘,是夜亲王新收义女。”
“镇剑山庄,江湖豪杰,富可敌国,也算门当户对。”
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可谓一笑倾人城,自然是身份来论。她乃东星帝同胞姊妹,名唤宇文婧,比宇文询小三岁,但胆识过人,敢于结交江湖英雄绿林好汉。在她眼中,朝廷和江湖其实是一个概念,都是皇土,都该她宇文家操控,镇剑山庄威名远播,富可敌国,这样的身份自然是配得起宇文询。
一婢子匆匆赶来,跪道:“回帝姬,萧公子已等候多时了。”
“是么?”娇媚的脸上淡淡的胭脂,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仰头而左右摇摆,煞为动人。看着身后的婧澜亭,笑意更浓了。
一袭苍翠色的常服,临风而立,微风吹来,同为苍翠色的发带和衣服飞舞起来,翩若仙风道骨。灵耳微动,似笑非笑:“公主要在下等候许久,是想试探在下的耐心吗?”
“萧公子何出此言?”宇文婧反问。
“既然公主无事,那么在下告辞。”萧水寒毫无情绪的言辞让宇文婧不快,上前拦下欲走的萧水寒,秀眉微皱:“你就这么讨厌我?”
摇头:“萧某从不喜怒行于人前,公主抬举了。”语罢,快速走出几步,看了看宇文婧,笑的诡异,纵身一跃,飞出高墙消失。宇文婧自然知道萧水寒的意思,虽然是派人请他来的,他也很给面子地来了,可现在他不走宫门而越墙而走是在告诉自己,没什么能困住他。恨恨咬银牙,难道她真有那么讨厌吗?难道两年他出手相助是假的吗?这两年她做的还不够多吗?望着隔了几座桥的婧澜亭恨恨道:“萧水寒,世上还没有我宇文婧得不到的东西!”
翊坤宫处于中宫之后,静谧中带着华贵,原本这里是后妃所住,只是殉葬制让后妃所剩无几,能保住性命的走随着自个儿的孩子避走青陵城,孩子得以封藩为王,也总算能安享晚年。绕过廊子便是坤和宫,乃中宫之位,宇文询的轿舆抬过,他的眼睛无意之间落了落,淡淡一笑,母后的在意恐怕并非杞人忧天。
路尘悄悄地叹息,他心知肚明,只是不能说罢了。
前面领路的太监费力地将皮鞭落在地上,浑厚的声音震彻云霄,教赶路的宫人不敢行走,生怕触怒龙颜。
轿舆停在翊坤宫门前,宫中原本三处宅子,只是太后喜静,是故周边都远离尘嚣。
院子里放着一套玉石桌椅和一张躺椅,躺椅上垫着一张虎皮,这是他十二岁时狩猎所得的战利品,赠与她,她时刻都用着,破了也是补补继续用着。
“母后。”
她半睁着眼睛,享受着这安然的阳光,恬淡一笑:“你来了。”
“母后受惊了。”
“无妨。”
他是个聪明人,摆一摆手,闲杂人等都退开驻守宫外,院子里仅有他们母子。
“母后从来不会在意小丫头,为何此番对月影宗姬留心?”
她长叹一声:“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她和哀家的故人太像了。”
宇文询皱眉:“母后的故人是何人?”
太后罢罢手,说是故人,其实不过见过两次,一次是那人大婚之后第一次大赦天下,那是的她还是王妃,也只得站在城边仰视那人的容颜,第二次也是匆匆一别,之后就杳无音讯。
“你可查清月影的底细?”
“其出自镇剑山庄,父母都尚在,父为镇剑山庄庄主欧阳钦,母为……”
“不用说了,”太后脸色一敛,声色一沉,“既是欧阳庄主千金,母亲也必定系名门望族。询儿,你接近她所为何事?”
宇文询长叹一声:“母后可知东陵国库空虚已久,全赖皇叔亲去苍祁山请军饷,皇儿若再无建树,日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镇剑山庄富甲天下,这样的家世足以母仪天下。”
太后“呼啦”一声长身而起,厉声道:“哀家不许!”
“为何?”
太后镇定住方才急躁慌乱的神色:“皇儿要依仗女子保江山,可想过史官该如何记载?后世如何评断?”
宇文询怅然叹息:“皇儿怕哪天镇剑山庄断了军饷,我东陵数百万将士该如何是好?”
太后背过身,双手合十,幽幽道:“因果如是,冤孽呀!皇儿可是想清楚了?”
“是。”
“哀家别的不会多言半句,只是皇儿执意要娶月影宗姬,哀家只能请派南宫陌彻查其身世,若无半点疑虑,哀家自会同意。”
宇文询不由得心里也起了疑,南宫陌乃宫中好手,虽封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但听令于皇太后,宇文询也从不多问,只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