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Y》星璨

5、第 5 章

　　“哥，明天应该回家了吧。”可心站在阳台上，表情严肃地看着外面雪花飘落，回头，凝非正坐在沙发上。
　　“明天晚上就是除夕了。”
　　寒凝非默默无言，举杯，喝了一口热茶“可心，进屋来吧，外面不冷么？”
　　“哥！”可心皱紧眉头，凝非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
　　“今年你一定要回去！大哥他特地……”
　　“我知道。”凝非打断她的话，起身，上前，把她拉进客厅“我没说不回去啊，可心。”
　　“可是……”可心被扯了进来，看着凝非将天文望远镜一同搬进来，橘色的眸中依旧没有消退刚才的焦躁，却又凭添了些许的忧虑。
　　“我会回去的，我想星夕应该没关系吧，让他一个人看家。”
　　背对着可心，寒凝非专心地摆弄他的宝贝，全没有注意到可心渐行苍白的脸。
　　长久地无言，可心咬了咬嘴唇，突然，紧抓住凝非的衣角！
　　“哥……你对星夕……”

　　“我回来了。”两人闻声回头，只见星夕站在门口，甚是狼狈。
　　凝非忍不住笑起来，掠过可心，上前，将星夕扯进自己的怀里。
　　“你去哪里了，星夕，竟然弄成这样！”伸手，抚去星夕头上的雪花，又拍打着他的衣服，终于把刚刚还是白发小老头的某人还原成了平常的样子。
　　“对不起……”星夕倚在他的肩膀，任由他拍打自己，乖的如同一只猫咪。
　　“去换衣服吧，要开饭了。”凝非轻轻推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走进厨房。
　　“可心，开饭了。”
　　安静，无人应答。
　　可心站在客厅里，目睹着这一切，无言……
　　回头，看着支在一旁同样静无声响的天文望远镜，眼眸，落上了一层难以言说得悲伤。

　　做了这决定
　　不怕你伤心
　　为爱去承担所有事情

　　“我们走了。”凝非淡淡地笑着，拍了拍星夕的肩膀。
　　极轻，极温柔…….
　　“我们会早点回来的。”
　　“嗯……”星夕闷闷地应了一句，垂下眼睛，避开凝非直视而来的目光。
　　相顾无言。
　　凝非扳着对方的肩，将他拽入怀中。
　　“只是见一下长辈们，不会用多长时间的。”闻着怀里人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凝非真有一种违背大当家意愿的冲动。
　　“哥……”可心在走廊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星夕推开拥着自己的寒凝非，笑起来，“放心吧。”竟有些干脆爽快之意。
　　看星夕如此，凝非松口气似的同样笑起来，“那我们走了。”转身，与可心一起下楼。
　　星夕在门口逗留了片刻，只听脚步声愈渐消失，微叹一口气，伸手，关上了房门。

　　回想起来，命运自那时便突转了方向，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此轻易的与之分离。
　　那天，原本应该是以快乐的心情来渡过的。
　　但，谁又能预料未来之事？谁又能知道，等待我们的，是如此残酷的事实。
　　以前的一切，正如烟雾云霭一般，悄然消散……

　　院内，爆竹声、嬉闹声、说笑声不绝于耳，让身处房间内的寒可心不停地向外张望。
　　原本深黯沉静的天空一反常态，被各色礼花渲染的异常缤纷华丽。
　　凝非端坐于屋内，透过屋顶上敞开的天窗，静静地凝视着当晚的夜空，思绪摇摇晃晃地飘到了距此于百里的地方。
　　很是安静，房间里只撑了孤灯一盏，无法将全部的空间笼罩在它甚是不明亮的光之下，黑暗便侵袭上灯光无法触及之处，使这个屋子呈现一片昏暗。
　　滑门处引起了响声，凝非和可心都迅速起身，面对门口。
　　“哥，小妹。”流苏手扶滑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依旧是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
　　“流苏姐姐。”寒可心一消刚才紧张的神情，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勾起嘴角上的弧度，欲上前迎她。
　　突然，脚步声哑然而止，她的表情，如被瞬间冷冻一般，完全凝固在了那里！
　　流苏走进屋子，让开了门口的地方。
　　凝非盯着那里，表情有些僵硬，开口，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漠。
　　“……大哥……”

　　星夕将屋内的所有灯都打开，虽然知道，这一严重浪费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可心这座火山的爆发，但是，他还是不想在屋子里看见一丁点的黑暗。
　　晚饭，凝非早已准备好，只需热一下便可，不过却不想动，将它们孤零零地抛弃在了餐厅里。
　　环视一下周围，干净得连让自己动手收拾的机会都没有。
　　无趣，这么大的房间里，和自己作伴的却只有安静得让人顿感寂寥的空气。
　　外面热闹的气氛似乎被隔绝了一般，止步于家门口，屋内，却是与今天不相称的冷清。
　　星夕坐在沙发上，看着不久刚被凝非搬上阳台的天文望远镜，思绪回到了昨天…….

　　“星夕没有地方过年吧，对不起，原本是想带你回家的，可是，我们家是在太混乱了，所以……”
　　凝非背对着他收拾碗筷，看不见表情，却依然感受得到他有些内疚。
　　“没关系，老师你似乎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而且，我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地方，一个人过年反而更好。”星夕接过他手上的碗碟，无所谓的笑着，转身，打开水龙头。

　　叹了口气，那句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凝非他再也没说什么直径去了阳台，原是一夜无语。
　　转身，去冰箱里找了几罐啤酒。
　　随着一声清脆，星夕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下，却似乎尝到些许苦涩的滋味。

　　那双金色的眼眸犀利地扫视了一番屋内其余的三人，除了流苏，另两人的脸色都略显苍白。
　　“晨……哥哥……”可心吞吞吐吐地开口。
　　“最近好吗？可心”寒晨脸上全无笑意，语气冷的让人怀疑两人之间的血脉联系。
　　“是……”低头，一反常态的乖巧。
　　寒晨将目光转向凝非，却见他同样是低着头，无法确认表情。
　　空气逐渐归入了死寂。
　　片刻，寒晨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流苏，“流苏，你先带可心出去，我有话要对凝非说。”
　　“嗯，知道了。”寒流苏挂着一脸无害的笑容，上前，将可心拉起来，走到凝非面前，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门的声音让空气震动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凝滞。
　　房间里只剩两人，面对面，丝毫没有兄弟之间久别重逢后的欢愉。
　　寒晨盯着凝非，良久，率先打破沉默。
　　“凝非，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家，更不喜欢我这个兄长，所以你三年不回家我都没作声，今天特地把你叫回来，知道为什么？”开门见山，口气依旧是直逼人的强硬。
　　凝非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星夕已经喝了四五罐了，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神情确有些恍惚。
　　盯着那架天文望远镜，模模糊糊地回忆着凝非那温柔得让人甘愿沉浸其中的笑容，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以后我和星夕同学一起观察星空吧，那会让你心胸开阔的。”
　　自嘲似的上扬着嘴角，寒晨那张冷峻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闭上眼睛，将自己彻底陷在沙发里，痛苦，用多少酒也无法淡化。

　　看着凝非迷茫的表情，寒晨冷冷一笑，开口，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凝非心脏！
　　“星夕他是我的人！”

　　“星夕你是我的人，永远！”
　　那天，寒晨的这句话，让星夕彻底明白了，他是永远也无法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