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歆硕语

31、与武士一战

　　与武士一战
　　永远不要把输球等同于失败。
　　距地区预选赛过去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手冢国光终于忍不住决定要去越前的家里找武士南次郎打一场网球。因为他觉得自己自从达到了某种高度的水平之后似乎又遇见了瓶颈，近年来也只是不断加深基础练习和开发新的招式而已，虽然这让他的身体机能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但是手冢国光还是想要见识一下武士南次郎的网球，不知道会不会对现在的他有所帮助，至少他也是想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天衣无缝之极限是什么。
　　这一天，手冢国光早早的起床，晨跑，吃饭，然后打电话给学校请假，他没有把握会和越前南次郎打到什么样的地步。至于为什么不是在周末，大概除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以外，更多的是一种私心吧，怕自己狼狈的一面会影响到他一贯的形象。再者大概就是要躲开网球部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了，毕竟任何人都有隐私权吧，这是受法律所保护的。
　　手冢国光看着镜子里的人，茶色的头发微微外翘，一双丹凤眼深邃如夜，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唇瓣，小小少年已是风华绝代的摸样。任他看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无法不感慨造物主对王子们的偏爱，从身体到心灵。戴上眼镜遮住那初现魅惑气息的眼睛，整理自己穿戴好的运动服，低头蹲下系好鞋带，背上属于他的网球包，出门，手冢国光向着越前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越前南次郎正穿着他那一身黑色僧侣袍，松松垮垮的系着腰间的带子，光脚穿着木屐拉着某个小小寺院的钟绳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手里拿着最新版的花花公子看的津津有味。全然不知有一少年正在冲他而来，至于是不是又一个玩具那就不知而论了，反正能够让他认真的网球手并不多不是，没有对手的人总是寂寞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手冢国光站在越前家的后院门口，那个寺院应该就是在这里了吧。只是突然的打扰真的很冒昧，他是不是应该先上门拜访，再让对方领自己去呢？撒，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拘小节的好，就以他所知道的越前南次郎来讲应该不会介意吧。这样想着的手冢还是竞步走了进去，顺着钟声，看见了正在自得其乐的越前南次郎。
　　手冢国光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坐像的人，一脸猥亵大叔的摸样，饶是他有了心理建设也不得不感叹一声“闻名不如见面”，越前南次郎的这副摸样还真是有愧他武士之名啊！
　　“你好，南次郎先生，我是青学网球部，手冢国光。”
　　越前南次郎其实很早就看见手冢国光了，只是他不认为这是来找他的，毕竟现在能够认出他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他本以为大概也就是个想要问路的人罢了，谁知道对方一近前来就道出了他的身份。青学的手冢国光吗？老太婆好像和他提过这么个人。即使先前他不知道对方找他是想要干什么，现在看着他背着的网球包大概也就明了了。哎，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可爱了，总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手冢国光看着越前南次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得不出声道：“南次郎先生，请您和我打一场，拜托了!”
　　回神的越前南次郎一咕噜的爬起来，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并伴随着掉落在地上的花花公子神经兮兮的说道：“啊咧，你认错人了，小朋友，我不是南次郎啊！”只是越前南次郎看着手冢国光一言不语的站在那里盯着他，又无奈的说道，“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就当是陪他玩玩好了，反正龙马那个小家伙现在也不在，何况就老太婆的话说这孩子似乎还算有天分，当然和他比是差的远呢。
　　手冢国光知道这样就算是越前南次郎已经同意和他打网球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会出几分力，但是他会尽全力的，不会大意。
　　“我就不欺负小孩子了，你发球吧！”越前南次郎站在网球场的一面对着手冢国光说道。
　　如果不看对方的眼神，大概他也会认为越前南次郎退役后已经向着变态伪大叔发展了吧，可惜这是一个一开始就不能放松，一开始就要拼尽全力的对手，他不会大意的。手冢国光没有客气，在高手面前他还不够资格谦让，调整一下姿势，手冢拿出口袋里的网球准备发球。
　　弹起，下落，弹起，下落，找准感觉后的手冢突然就把网球抛起，几乎在网球下落的同时起跳，挥拍，击球。小小的网球带着凌厉的攻势向着越前南次郎的场地飞去。
　　球速很快，力量也很强，这是南次郎对手冢发球的评价。不过用这种直球发球，似乎并不常见，大概对方只是试探。越前南次郎看着眼前飞来的球，轻轻一挥，把球回了过去。
　　手冢看着越前南次郎回过来的网球，居然已经带上了些微旋转，要知道他刚刚可是打的直球，就是为了不要让对方有机会打旋转球，他可不想陷入南次郎领域和手冢领域的对抗，那根本就毫无意义。不过这样也足够他意识到越前南次郎的技术到底有多高，功底有多厚了，至少在控球上他就要比对方至少低一个等级。快速的奔跑，挥拍，手冢打出一个抽击球回击，然而不待他防守，越前南次郎就已经将球打了回来，是死角。
　　“碰”，网球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南次郎嚣张的声音，“哟，少年，要加油哦！”
　　手冢看着越前南次郎，眼神有几分凝重。虽然他没有用什么绝招，但是对方也没有用，就从球速，力量，控球力，移动速度，他都和对方有着不小甚至是很大的差距，这就是世界第一的实力吗？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出了几分了力。
　　握了握手中的球拍，抛球，挥拍，手冢觉得自己内心正在蠢蠢欲动，就像是蓄势待发的感觉。似乎他正在积蓄力量，才一球而已，他似乎就能感觉到和高手对阵时的冲动，源于灵魂深处的震动。
　　越前南次郎看着手冢国光突然改变了的气息，也不由对这个少年的变化有几分惊异。但是仅仅这样的水平还是不够让他认真起来啊，一球又一球的回击再回击，越前南次郎的脚下领域已成。
　　而反观手冢国光这里，似乎他真的只是把球打回去而已，但是他的回球却是没有办法得分的，这样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用这一球打到双方中一方脱力，很显然这不是他要的。从刚刚看见南次郎回球的时候他就不再钻牛角尖了，既然他的手冢领域比不上对方的南次郎领域那么就看看到底差距在哪里吧。
　　很明显的，一样的原理，一样的旋转，他的控球力不如南次郎。毕竟他才打了还没有十年的网球，越前南次郎却是已经打了二十多年的网球了，基本功的时间累积不是仅仅靠努力和负重就能比得上的。何况对方还有着丰富的大量的比赛经验，只是就这样让他认输也是不可能的。
　　手冢国光看着越前南次郎的眼神越来越灼热，眼神也越来越犀利，对方这样应该就是返璞归真的状态了吧，所谓的绝招不过是施加了障眼法的回球，真正对决的还是最基础的东西吧！所以他才会在南次郎的网球上看到那些最原始的形态，退去了所有的繁华雕饰，只是简简单单的打球而已。
　　他突然就记起阿加西老师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放弃那些看似花哨的技术，把注意力集中在磨练基本功上，这样你就能打败大多数现在你打不过的对手”。那还是他急于练习那些绝招的时候老师对他说过的，虽然他一直都很注重基本功的磨练，但是却一直也只是认为这是让他打好基础从而能够掌握某些技术的关键，却忘了真正决定胜负的正是这些基本功。属于手冢国光的网球本技术简单干净而不失凌厉，防守有度而化繁为简的，原来他一直有些舍本逐末了，尤其是在最近在新招式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想到这里的手冢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上隐隐有着金色的光芒浮现，若隐若现。而他的身体也是自觉地随着思绪在回球，挥拍，击球。虽然不是天衣无缝的状态但是也让他突破了最近的瓶颈状态，在心境上也更上一层。似乎其实他本就不该执着于胜利，胜利从来不是他要的，输赢本就是不可预定，赢球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对于网球其实只要把它打回去就好，但是赢球的话其实应该是比对方多回击一次才对。他只是又一次的过于重视输赢而在认识上有所偏差了，就像手冢爷爷说得那样失去了平常心，真是太大意了。明明早就决定这一世要活得随心所欲，恣意潇洒的啊！
　　越前南次郎显然没有预料到手冢国光能够在比赛中这样快速的成长，明明一局都还没有结束，就在一个球里有了这么重大的进步，果然不愧是老太婆看重的人啊！而现在的他似乎也明白了对方实际上是以领域来和他相互对抗学习的，否则他是不会在一个球里与对方打这么久的，想到这里的南次郎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手冢国光看着对面飞过来的球，眼中就只剩下那颗小小的网球了。当我想把球打得快一些时，我的球却很慢；当我不想着打球的速度，只想着打球的质量时，我的球却很快。当我的眼里只剩下球的时候或许就是真正的到达所谓的极限了吧，一种意识凌驾于身体技能之上的真正的超越极限。
　　“碰”，是网球落地的声音，没有回球。
　　手冢国光显然拿到了属于他的一分。
　　“哟，哟，少年很厉害嘛！”越前南次郎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他已经认真了几分就只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依旧是抛球，挥拍，击球，奔跑，回球，如此反复。
　　手冢国光先是用手冢领域对抗南次郎领域，在没有办法比对方更加精确的控制网球的旋转及力度后就果断的放弃转而用手冢魅影对抗南次郎领域，或许在比赛的时候他也用上了其他的绝招，也或许是仅仅用了最朴实无华的招术，但是这场比赛的确让他酣畅淋漓。那是一种属于灵魂的满足感，那种热血沸腾的无以复加的刻在骨血里的属于青春的力量涌动。在褪去了所有的责任，希望，负担，没有压力的认认真真的打着属于手冢国光的网球，属于他生命最深处的灵魂呼喊。
　　没有人知道这场比赛到底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连越前南次郎也说早就已经不止是一场球赛那么简单了。就是当手冢国光晚上坐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写下这天的日记时也无法完全记录今天的所想所得，但无疑这场比赛在手冢国光的网球生涯里有着不可或缺的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是称之为转折点也不为过。虽然此后手冢的网球风格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但是他的网球却变得变幻莫测起来，从此又登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我打网球需要正确的理由，那就是我热爱打网球。

作者有话说

　　写的好累，我果然是比赛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