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玫瑰与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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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只狗熊，他最喜欢的就是苞米。嗯，这只狗熊，可能是素食了。有一天，他遇见大片的苞米田，于是，他就开始动手掰苞米。他掰了一个大的，塞在腋下，然后看到一个更大的，又塞在腋下。这样，当他离□□米田的时候，他的腋下，只有一个苞米，嗯，还是苞米，最大的。这个故事的重点是什么？最大的？还是苞米？
自己的人生困惑，是不是来地太晚了？站在巴黎第五大道原莫卡服装公司的楼下，林西平的心思在云上飘摇。这只风筝，被一只小手，捉住了。
“哥哥，要不要买花？”低头一看，好个漂亮的巴黎洋娃娃。粉色的裙子，漂亮的红鞋。玫瑰带着露水，在她手中娇艳若滴。
“不，谢谢。”他摆摆手，拒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独自站着，还会有人向他推销鲜花。
“为什么不要，我的玫瑰，会给你带来好运喔。”小姑娘睁圆了眼睛，瞪着他。嗨，这个家伙明明在等女朋友吧，居然都不拿一束花。
“不，谢谢。”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今天是要和越禾好好谈谈的，分散注意力的东西，一律不要。
“真不要？”
“不要。”他觉得这孩子真有趣，可他仍是摇头。他来见越禾，呆会可不想捧着玫瑰被他嘲笑。
“不要？”看他一再摇头，小姑娘噘起嘴巴，掉头要走，却被他勾住了衣领。
“嗯？”琥珀色的眼珠向上看，这位帅哥哥到底想怎样。
“那么，一支。就卖给我一支吧。”也许，一枝花，插在口袋里，并不是突兀的。
“耶，你很会送唉。”一枝玫瑰的花语，多么美丽。小姑娘眉开眼笑。他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是的，花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你是要送我花吗？”那个低沉恐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透露的意思非常古怪？
“啊？”一转头，是越禾高深莫测的脸。
“嗯，给你。”突然非常不好意思，这不是探病，这不是访友。他在街头等他，一见面，只送他一朵玫瑰，是什么？
“喔。谢谢。”板着脸，接过来，把刺剔除，插回林西平胸前的口袋。
“越禾？”怔怔地望着他，现在，是谁送谁花？
“不是跟你今天的衣服，比较相配吗？”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都充满着笑意。
“嗯。谢谢。”穿银灰色的休闲外套的男子也笑了，他的心脏的位置，开出了一朵玫瑰花。
这个开局，是友善的，但如果，他们再次提起流宿嘉。
当他们再次提起流宿嘉。
“所以，你就是想把流宿嘉塞进云？”他记得自己是这么冷淡的反响。
“啊，事实上，情况有点变化。流先生那天，表达了希望我加入罗韵的意图。”走在第五大道上，看着橱窗里一件件的衣饰，每一件衣服后面都有很多人的心血。
“你要加入罗韵！”一瞬间，越禾的眼神非常危险！
“不，我没有决定。”西平转过头来，握一握他的手，让他镇定。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越禾看他的表情，平和而自然，但是并不像他说话的口气那么云淡风清。他也没有笑，没有想当初决意离开时，那样故作镇静，说没什么大不了。
“不可以告诉你吗？”这句话，就像一声叹息，轻轻得化在越禾心底。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告诉他的，西平的事情，他都想知道的。
“嗯，咳，”别开脸去，看路上的行人。“那么，你怎么想的？”
“事实上，我没有想通。也许，我从前想的，太简单了呢。”他苦笑，转头继续浏览着店里的服装。
“那么，给自己点时间，好好的，想明白吧。”
“嗯，是的。”
左边的向左看，是一家家商店。
右边的向右看，是来往的人群。
玫瑰，是红的。
脸，也是红的。
手，是握着的。
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巴望着他从世界上消失。可是，你越希望他消失，他的出现就会越频繁。这就是越禾所遭遇的。
“流宿嘉，又是流宿嘉！莫非这世上没有别人了！”当他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见新近讨厌排行榜的第一名的资料，越禾真得有点恼火了。
封克观推推眼镜，啊，要看小总裁流露出孩子气可真不容易。
“流宿嘉，男，法籍华裔，三十二岁，自幼师从简约主义大师罗迪尼学习服装设计。二十三岁毕业于巴黎服装学院，从在校期间就开始在莫卡服装公司担任品牌设计师阿方索的设计助理。二十六岁离开莫卡，进入罗韵，主管品牌推广。三十岁时临危受命，成为罗韵的执行官。时值罗韵的品牌在亚洲全面受挫，欧洲市场大面积萎缩。。。”他平板板的念出资料上的东西。却被越禾无礼打断。
“够了！我对他的编年史没有兴趣。”
“您应该对他有兴趣，‘云’可能需要他。”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越禾生气是件好玩的事情，但似乎不该过分纵容他。
“去你的。封先生，我的‘云’不需要这家伙！”这时候的越禾无疑是恶狠狠的，他的玩具不需要，他的道具不需要，他的云不需要！
“您打算在三年内关闭这家公司吗？”
“见鬼！我为什么要关闭它！”
“它会亏本。”
“它正在赢利！”
“我们不可能一直用大量的资金投入保证这种低廉的利润。”
“等它成为一个稳定的品牌，它会回报我们数倍的利润。”
“他没有机会成为一个稳定的品牌，因为它没有灵魂。”
——
一问一答，针锋相对。
“灵魂！你说，‘云’没有灵魂。。。。。。”不是不生气，不是不愤慨。但是越禾，却无法反驳下去。为什么，他的云会没有灵魂？这本不是他一个人的游戏，这本不是梦想最初的样子。
“服装企业有它自己的规律，除非您要的只是批量生产的加工厂——恕我直言，岳天旗下，这类的厂商实在太多。要创造一个好的服装品牌，的确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长期品质的保证。人们的确会为今天的‘云’创造的华美世界而惊艳，但要中产阶级以上的人将它视为一个象征尊贵地位的品牌，我们需要时间和优秀的设计师。”
封克观坦率直言，这是他与这个年轻人做过的约定。做他助理的一天，就要永远说真话。越禾不需要趋炎附势的小人在身边。
“设计师，是服装企业的灵魂？”难道他不是这样想的吗？难道，他不是曾经希望达成这样的约定吗？越禾，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为了反驳而反驳。去听！去看！
“是的，设计师是灵魂，而我们只是商人，相信专业的商人。如果，越家只是一股无意识的游资，我们完全可以在赚够本后，抽身而退。但是，你是越禾，你是岳天未来的执行人，作为一个商业巨头的未来，你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你粉碎了当初的莫卡，而创造了云，你就不能退却！”
在这一点上，封克观决不退缩。他可以容忍越禾的随性而动，但绝不同意随形而撤。他可以因为一时的好玩而创造，却不能因为一时扫兴而毁灭。越禾的声誉就是整个岳天的公关形象，岳天不该是一个只顾盈利的企业，当他巨大到人人侧目的时候，他就开始担负着强大的社会责任。任何有责任存在的地方，就不允许轻易言败。因此，这个年轻人的每一个游戏，都必须有一个认真的结果。因为，他是越禾！
“你怕我退却？”王子的血液里充满着傲慢，退却？这是诬蔑！
“我不怕您退却。但我不知道您认真的程度，我不知道——你把这当作公事，还是私事在看。”
“我没有给您干涉我私事的权利，请你就事论事，把公事做好。”王子的唇抿紧了，这个胆大的家伙，他以为年长又如何？他的父亲甚至都不会这么和他说话，这个封克观，真是好样的。
“那么，恕我直言。”封克观闭闭眼睛，略有疲惫。他的年纪似乎真有些大了，操的心或许过格。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了这么个多事的人呢。
“封先生，我在等你的直言。”王子在催促着。
“是的，我要说。”他睁开眼睛，面对那个骄傲的青年，那么挺拔，那么执著。他的人生，可曾受到过任何真正的打击呢？
“你所期待能够担负‘云’的那个人，不合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玫瑰与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