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月·Decemb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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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December
等泽田纲吉带着守护者闯进白兰办公室时看到的是满脸泪痕，站在白兰面前的千茉。
“小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能确定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毕竟，是他一手促成的。
“阿纲，”千茉惨淡地朝他笑，很无力，“你来接我的么？”
泽田纲吉没有说话，微侧过头与她的视线刚好错过看向一脸玩味笑容的白兰。
“阿纲，”千茉缓缓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白兰没有阻拦，“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么？”
泽田纲吉又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呐，哈哈哈！”千茉疯狂地笑出声，脸上凉凉的，“你知道么，阿纲，我本不怪你的。我宁愿相信你真的爱上这个‘千茉’，一切我都可以当做你没有做过。”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白兰这里呢？”
“千茉没有哥哥，只有阿纲啊。”
几句话轻易地毁了泽田纲吉的防守，等他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女孩的时候异象突生——
千茉忽然很痛苦地捂住脑袋跪坐在地，一会儿便躺着没了动静。
“小茉？！”泽田纲吉大惊，正要上前被白兰拦住。
“你的小茉和我的茉茉在抢夺这具身体呢~♪”白兰睁开眼有冷冽的光散出，“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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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白茉。”千茉肯定地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如出一辙的妖艳女子。
“没错，”她笑得很张扬，“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哥哥大人的。”
“对不起。”千茉淡淡地说。
“现在才说对不起，会不会晚了一点？”她眯起眼睛。
“就算晚了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千茉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好吧好吧，我接受。”白茉似乎对这类人没辙，复尔又勾起唇角，“不过不要妄图我会放水喔~”
“嗯，”千茉清清浅浅地笑，“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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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的气氛绝对算不上和谐，泽田纲吉和白兰各坐一边，只不过泽田的注意力是放在躺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而白兰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严肃的他。
“我听说，彭格列十代目不是最仁慈的黑手党么~♪？”白兰笑眯眯地开口，“为什么抹杀精神体这种残忍的手段也能使得出来呢？~~♪”
被抹杀掉精神体并不比被直接杀掉轻松，其间要反复用药毁掉实验对象的思想，再同时在身体和精神上给予双重打击致使其精神体完全死亡。对付普通人本就不容易，更别说白茉那个极品兄控了。
泽田纲吉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还没有动静的女孩。
“嗯——”沙发上的人毫无预兆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茉……”他的声音弱下去，他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千茉。
“睡了真久啊~”女孩的声音张扬自信，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白兰，“哥哥大人~~”
泽田纲吉瞬间面如死灰。
他的小茉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兰玩味地看了眼失了魂的泽田纲吉，揽过女孩亲昵地顺着她灰白的及腰长发。
“再见，纲吉君~~♪”
听见自家Boss的话所有堵在门口的杰索家族成员让出了一条路，狱寺犹豫着还是走到自家首领面前。
“十代目……”
“我们走吧，”泽田纲吉勉强挂起笑容，“打扰了，白兰君。”
他努力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向着守护者们微微一笑便率先往门外走。云雀意外地只是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他们俩的步伐，唯独六道骸，在所有人都出去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房间里相拥的两人。
“Kufufufu~”他意味不明地笑了，旋即离开。
见碍事的人都走了，白兰挥手摒退门口的手下，不一会儿整层楼便只剩下他们俩。
“好些了么，小茉茉~~♪”白兰拍拍怀中人的背，笑得愈发灿烂，“还是说，我应该叫你——”
“千茉。”
女孩不发一声地坐直身体，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可那交错着的泪痕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
回来的是千茉，不是白茉。
两人在精神世界斗到最后，后来因为千茉在过去一年都占据着这个身体，她占有优势。
她还记得白茉在一点一点变成碎片的过程中绽放的笑容，的确是—— 一笑倾城。
“我那个哥哥大人啊，从来没有把谁真正放到心里过，包括一直陪伴他的小正。千茉，帮我转告他，”她还是那么神气，“让他帮我报仇。”
随后，彻底粉碎的精神体化成了星星点点。
反射着光慢慢散开，直至——再也看不见，碰不着。
“白茉让你帮她报仇。”
“我会的~~♪”白兰盯着她看了三秒钟，接着扬起他标志性的笑容。
“白兰，”她突然出声止住站起身的人，“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白茉的？”
“怎么认出来的呢？~~♪”白兰故作苦恼地偏头，接着扯开嘴角，“我的茉茉啊，在我抱她的时候可是会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的呢~~♪”
千茉突然笑了。
——听见了吗，白茉，你一直奉为生命的哥哥大人还是，在乎你的。
“还有问题么，小茉茉~♪~”
“没有了，”千茉轻轻笑着起身朝着白兰鞠躬，“Addio，白兰。”
白兰一瞬间的怔愣，但也只是半秒不到。
“Addio。”没有附上他荡漾的波浪线和音符。
然后，转身，离开。
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女孩独自缅怀。
她缓缓蹲下，双手环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埋在臂间。
她想起刚醒时看到的满是歉意的棕发青年。
“很抱歉这次的事件把小姐你牵扯进来。”
她想起他第一次说自己是朋友。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那么疏远呢。”
她想起在加百罗涅的宴会上他对自己的称赞。
“小茉今天很漂亮呢。”
她想起他放下公务陪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
“小茉，生日快乐。”
她想起彭格列宴会上他对大家宣布的事。
“千茉是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
她想起那晚他们相拥而眠。
“小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兰时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小茉，你，还好吧？”
她想起他没有一丝血腥味的拥抱。
“小茉，我们就在圣诞节那天举行婚礼。”
她想起那天早上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茉……呃，没事，我出门了。”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今天他三次喊了她的名字。
“小茉……”
“小茉？！”
“小茉……”
唯独，从头到尾，都是欠了那么一句，她最想听到的一句。
——Tia mo。
——Tia mo，阿纲。
——还有，ad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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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月·Decem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