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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何去何从 ...

  •   只见方总管惊慌失措地大喊,熙约再冷静也懵了,呆呆地看那个一副臭脸的男子。
      胤禩抱着手看着熙约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中乐了,可依旧黑着个脸。想想,自己这个小福晋可真有本事居然翻了墙出府,若不是自己安排了贺里他们盯着她,难保方才她就没了清白了。又想起那恶人的嘴脸,胤禩心中没来由的一怒,很想现在就派了人将那家伙给杀了。
      方总管见两位主子僵持着谁也不言语,就想过去把熙约扶起,胤禩冷冷一哼:
      “所有人都下去。”
      方总管深知这位主子爷的脾性,这福晋敢私自出府还弄成这样,八爷是决不会轻饶的。暗自叹了口气便招呼着下人散开了。
      熙约思虑了一下又看了看胤禩那张堪比张飞的黑脸便打定注意要和他杠上了。而胤禩看着此时披着黑发,小脸微红,棕色眸子一股子倔强的熙约心下一软想要将她扶起。熙约见他要过来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向胤禩,如同三尺寒冰让人觉得刺骨无比。胤禩不由得一怔缩回了手,只觉得着小女孩性子还真不一般。熙约尝试着自己站起来,终是徒劳。
      霎时,气场很是尴尬。
      胤禩实在耐不住性子了,长臂一伸拉住了熙约的手,继而很不温柔地牵着或许说是拖着熙约更为恰当往府里走去。一路上胤禩很淡定地忽略了熙约的痛呼,而熙约身量瘦弱也只能被他拖着走,就在她痛得即将晕过去时,她看见了那间他们所谓的卧房,惊得差点儿咬了舌头,心中小鹿乱蹦似的。胤禩依旧面无表情像拖了把椅子一样径直走上前一脚踢开房门,不客气地将熙约扔到床上,又重重关上了门,然后靠着床栏看着熙约虽强装冷静却已透出慌乱的神态。
      突然胤禩仿佛恶作剧般凑了上去,一张俊脸在熙约眼前晃来晃去,身子也贴得熙约愈发紧,一时熙约涨红了脸连连往后退却却抵在了床栏上再无后路。胤禩一言不发地盯着熙约并不生气也不冷嘲热讽,只是那一双似曾相识的黑眸将熙约看得心里发毛。熙约也冷然回望,双手却不自然地护上衣襟。
      “你,很怕我?”胤禩看到她的这小举动鬼魅般笑了起来,“嗯?”
      熙约一翻白眼,皱着眉摇摇头,没想到对方更是得寸进尺靠上她的身体,细密的温热透过衣服传来,那滚热的气流像要把她蒸熟一般,他的唇好似已经贴上她的脸颊。熙约又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那修长的手指已抚上她的脸庞:
      “那你躲个什么?“
      柔软的床铺、热乎的气息,一直未挥发出的酒气又腾的冒上了脑袋,熙约喃喃了句什么就晕了过去。
      想到方才她扭了脚,胤禩起身从床头的小柜子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儿药膏细细的涂抹在她的脚踝上,罢了又轻柔地帮熙约揉着脚踝红肿处,熙约感到疼痛不满地蹬蹬脚。
      胤禩无奈何地看着熟睡中的小人儿,熙约脸上那抹嫣红刺得他眼疼。熙约不是漂亮得沉鱼落雁的女孩只相对那些普通女子来说更可人儿更清秀,引人注意的是她骨子里散发的冷傲,平日一直不肯一扬的嘴角此时微微上扬,透出少女的稚气。
      胤禩俯身含住了那微撅的小嘴,轻轻吸呍,一双柔荑轻轻搭上胤禩的肩头,让他更深入这个吻,手掌轻抚着她的身子,许是被吻得喘不过气,熙约一挥小手,胤禩笑着放开她。熙约一侧身双手抱住他的腰,以一个很是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福晋该起床了。”香璇如同往常一样捧着铜盆、毛巾走进屋子叫熙约起床却被倚在软榻上的胤禩下了一跳,“八……八爷!奴婢眼瞎了没有看见您,请八爷恕罪!”
      斜靠在软榻上的胤禩无所谓地挑眉:
      “不怪你,去叫你主子起床吧。”
      香璇走到床边看见熙约只着了小衣就睡着了,想到熙约自小身子骨就弱就大了胆子道:
      “八爷,福晋自小身体就不大好受不得寒气,望八爷以后爷帮忙关照一下。”
      “哦。”声音依旧平淡若止水,“那么,昨天得了教训了么?”
      胤禩话锋一转,语气虽不恶劣却依然让香璇打了个颤儿,想起昨日在八爷突然出现救了她们后,自己被单独带到了一个黑屋之中,之后就是被狠狠抽打了一顿,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胆战心惊,便跪下颤着声儿道:
      “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主子,望八爷只惩罚奴婢一人即可,别再为难福晋了。”
      “自己关照好了何必挨了罚才后悔求饶?得了,别再让你主子做出任何过分的事,不然,我也无法保全。”罢了,胤禩便出了门。只留下呆木的香璇。

      熙约揉眼睛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仍觉得羞赧,香璇自觉无视她的大红脸,伺候着她洗漱穿衣,然后帮熙约梳头。
      香璇看着熙约回复本色的神态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要自己家这主子关心地问问自己有什么心事那是决不可能的,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可以笑面如花,可心底依然是凉的。香璇一失手,木梳掉在地上了。
      “福晋不好意思,奴婢分神了。”
      熙约正想打趣她是否昨晚做梦未睡好,却瞥见香璇白嫩的手臂上的道道红斑,心中不由一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问道:
      “是他打了你?”
      香璇惊慌地瞪大了眼,不停后退却被熙约用力拉着无法再退,只能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
      “福晋误会了,没有,哪有人……会打,怎么会呢?”
      熙约还欲再说些什么,房门却被一把推开,胤禩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见状一皱眉颇不开心:
      “怎么还没打整好?”
      熙约朝着他冷冷一眯眼,冷笑道:
      “那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八爷把我的丫鬟打得无法给我收拾呢?”
      还未等胤禩回话,香璇已是扑通一下跪下了,朝着胤禩连连磕头,自己家的格格自己最清楚,每当熙约那样一眯了眼盯着某人绝对是要发作了,可面对的可是一纸定乾坤的八爷啊!想到这儿,香璇更是不停歇地磕着头:
      “八爷是奴婢手脚慢了,马上给福晋打理!”
      胤禩低头哼哼笑了笑,拿过小茶几上的瓷杯把玩着并不看熙约:
      “呵呵,你看看,你还不如个丫鬟仆人懂礼数。见了我连安都不会请。”
      “不好意思,我只会给我认为有必要请安的人请安,若是八爷不开心,我也无法,只能劳烦爷自己给自己请个安,请一百个都行,记在我账上就是了。”熙约从小受叔伯舅母排挤,生来就练得一张冷嘲热讽的能嘴。
      啪!!!!
      胤禩一下子把手中杯子摔在地上,青花瓷瞬间粉身碎骨。
      倒是熙约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拿了一根头绳麻利地把长发束了个马尾又简单一盘,从首饰盒子里抽了根白玉月季簪子对了镜子弄好理了理三七分的刘海儿方才转身对着黑了脸的胤禩皮笑肉不笑的说:
      “唷,爷这可犯不着,气了身子拿什么出差去?又怎么讨万岁爷开心,又怎么加封。说句实话,别以为我嫁过来你就什么都大吉大利了,我又算个什么呢?爷说是不是?”
      胤禩眸子冷得似乎没有温度,刚想回句嘴,熙约掩口故作惊讶,可棕眸依旧冷冷的:
      “哎呀!今天不是要去拜见各位叔伯妯娌么?爷不赶紧的?”
      胤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熙约、胤禩两人坐在马车中各自想各自的事,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冷寂。好在八阿哥府离皇宫并不算太远,这种煎熬结束的也早。
      “等会儿进了宫别显出咱俩闹别扭的样子,笑起来。”快要到皇宫前胤禩极不情缘地叮嘱熙约,熙约暗暗发笑,脸上却做了一个很伤心欲泪的表情。胤禩脸一瘫随即想着为了在皇阿玛面前好好表现只好清清嗓子道:
      “你笑一笑,我回府前给你买物什。”女人就图这种东西吧。
      可熙约依旧不表态,胤禩强压怒火:
      “要簪子、皮裘、首饰和胭脂水粉都行。”自己已经做到最大让步了。
      “哎,那你要什么?”
      熙约眯眼笑笑,掐细嗓音道:
      “看八爷这说得,我成什么人了,再怎么讨厌你,也得在乎自己面子嘛——再说,我要把我原在安亲王府的一些宝贝运来府上。”
      胤禩心中大大无奈,这家伙合着自己就这么让她厌恶,还为了她自己的面子,居然还有条件?他不禁巍然长叹,看来自己这次是栽了。
      熙约见状大乐,手指点着下巴浅笑道:
      “暂且说好了,我那些宝贝儿可不在嫁妆行列里,哎,别黑个脸嘛,我玛法预备的那些物什你也够赚了吧?对了,那些子宝贝需出的一些钱银八爷也帮忙包了吧。好,八爷够男人够爽快!”
      一时间,胤禩头有点晕,自己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赚够了,而且,合着说我不答应就不是个男人了,况且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虚着摇摇头,胤禩咬着牙开口了:
      “麻烦你以后提问的话就不要用肯定的语气来说,而且,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
      “不不不,我已经看见八爷你眼中许可的迹象了。”敢和我熙约斗你活得太知足了,熙约奸笑着。
      “呃,我有什么好处。”
      “以后我保证决不在人面前给八爷下不来台。”
      “只是人面前……”
      “要全身心服从八爷还得另做商议。”
      “那你哪些宝贝我管了又有什么好处?”
      “啊,看家护院、出门赶路、消除灾害都可以。”熙约继续奸笑,“最重要是可以让你近距离感受生机勃勃得景象。”
      胤禩也不笨,听这描述心中已才出一两分可还是有些疑惑,特别是熙约最后那句话:
      “你说什么?”
      “八爷没听清就没办法了,我记性不大好。八爷,到了下车吧。”说赢了胤禩一局熙约甚是开心,可是――穿了花盆底儿是很难下车的。
      熙约很淡然地看向胤禩,可胤禩仿佛不解风情般露出极少有的惊讶表情催促道:
      “福晋你倒是快下来啊,迟了为夫是要被哥哥弟弟们罚酒的。”
      熙约眼角抽搐,为夫?你是为富不仁!咬咬牙,熙约只好不顾形象地蹦下了车,好在本来她就能很熟练的上马下马,下车什么的都算小菜一碟。见胤禩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惊异,熙约颔首浅笑但又立马变回毫无表情的状态,其速度之快让八爷大叹:真正两面三刀也!

      偌大的紫禁城对于熙约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小时候因着康熙的疼爱她有几天是到姑姑也就是宜妃娘娘哪儿住过一阵子的,也和表哥——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一块儿为非作歹,所以对乾清宫、承乾宫这一片比较熟,而其他地方就是土包子进城一概不知了。
      熙约呆板地前行,而胤禩则在前背着手带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熙约熙约看了直撇嘴,对这家伙她实在很好奇,特别听说他平日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时——当然除了她熙约以外,熙约更觉得这人不是善碴儿,在看到胤禩那双黑眸时,只觉得那像一口深井,指不定会爬出个什么怪物。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另一胡同走出了一个人。
      “四哥。”胤禩见是胤稹又换上了最温和的笑容。
      四阿哥胤稹相对来说是最严肃的一个,不过,他用了很多心思来建筑的严谨形象早在多年以前熙约的心中崩塌了。
      “哦,老八。”不同于胤禩的玄眸,胤稹的凤目更显深邃,那黑色就如同一团迷雾一般透着学者的丝丝严肃,“小雪,今天是来见皇阿玛的吧?”
      小雪是熙约的乳名,起的就是冲她名字‘熙约’念快的音。
      当年康熙到盛京祭祖时,胤稹随驾,那时熙约六岁,他十三岁,两人一见面就吵个不停,胤稹一个言语不多的人也硬生生被熙约逼出了十车话。之后他们也断断续续见过几面,所以两人虽然已经五年左右未见了,说话也很熟捻。
      熙约很难得地笑得很开心:
      “四阿哥吉祥。”
      胤禩见她笑得很灿烂心中不免嫉妒但还是笑道:
      “因着公务拖了几日,今天才迟迟来敬拜,真是不好意思。”
      胤稹笑笑:
      “哪里的话,只是八弟妹这杯茶让兄弟们好等啊,大哥前些日子还念叨着:这老八纯粹是为了躲家礼,害怕了家礼繁杂,又担心累了宝贝媳妇才跑开了。还吵着要多灌你几杯黄汤呢。”
      熙约听了瞄了瞄胤禩,他会是心疼她天王爷都不信。
      “大哥也是的,我不过是公务在身逃不开罢了,哪里来得惧怕?”
      胤稹与胤禩并肩而行,胤稹点头笑了笑又正色道:
      “不过,哥哥倒要说你两句,你既然大婚,公务大可交给别人,像老十三他们正缺乏了锻炼,像你这次接的任务不太难办就该放给他们历练历练。”
      “四哥所言极是,我也不过想为朝廷分忧罢了,大局当下,我个人安乐又有何重?”
      “你这么说是很好的。”
      看着两人兄道友弟道恭的模样,熙约在心底暗暗嘲笑,暂不论四爷是什么心思,对于这八爷。
      她实在不信。

      半个时辰过去,在前面那两兄弟絮絮叨叨地讨论国事的声音中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就是八弟的宝贝媳妇吧!”未见其人先问其声,才到了门口就听见一男子朗朗而道。
      说话人是个个子很高,身材粗实的中年男子,熙约不清楚这是哪位阿哥便只是福了福没有开口。胤禩则是笑着迎上去:
      “大哥。”
      大阿哥胤褆是带兵之人性子最为洒脱,开起玩笑也甚是无边无际:
      “长得还真是可人儿疼还那么柔弱,怪不得八弟死活要等几天呢。”一句话把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熙约不禁羞红了脸。
      “大哥哪里的话。”胤禩笑着打哈哈,还不忘瞟了瞟熙约,见她一副笑容桃微红,心头松了口气。
      三阿哥胤祉见胤褆说话实在无礼就走过来朝着熙约微微一笑,又对胤褆道:
      “大哥该让你福晋过来令了弟妹去拜见妯娌了。”
      胤褆哈哈一笑:
      “不急,不急,说等那是我们哥几个等得最长,这口茶怎么一直都没来呢?”
      “说的是,约儿还不快点儿来敬茶?”胤俄也傻乎乎地来插话。
      一个小猴子似的十二三岁孩子从哥哥们中间挤过来,挤眉弄眼地看着熙约笑说:
      “大哥、十哥你们不害臊罢了,你看看人家八嫂已是两片红云荡上天了!”
      熙约看那孩子眉眼与胤稹甚是相像,只是多了那么一丝朝气就知道那是十四阿哥胤禵了。
      “老十四,混说个什么?”胤稹怒目一呵可嘴角仍然噙着笑意,胤禵不但未被唬住反而嬉笑着躲到胤禩身后道:
      “看看,四哥又弄出一张包公脸仗着我小来教训我!”
      胤稹哭笑不得地用手指点着道:
      “瞧着小子!”
      一伙人全都笑了起来,一会儿不知谁说了声
      “太子快来了。”
      就都静了下来,胤禩示意熙约出去有话说,熙约便又朝着众人一福随着胤禩出了门。
      “待会儿敬茶先敬太子,在顺着大哥、三哥依次跪一下,到了老九那儿就递了茶就行了,敬完茶等太子赏了物件就随着大嫂出门去见各家妯娌,不用拘谨,闲聊即可。等所有事儿都毕了,你不要到处走,等我去找你再去见皇阿玛,接着再去见见额娘。”胤禩不大放心这个任性格格便唠唠叨叨地叮嘱着,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多的话。
      熙约倒是不领情,依旧呆呆的表情,呆板地应了。
      胤禩无奈地看着她:
      “那么我先进去了。”
      走了一段路,他没有回头,挺拔的背影如同画般美好,可声音却是冷淡的:
      “我劝你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熙约瞪着眼怒视他的背影,怎么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种处心积虑不给他好过的小人?真是扯淡。不过不用急,待她的宝贝来了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熙约从小到大从没那么累过,不停地跪下行礼,不停地请安,不停地倒水,不停地恭恭敬敬地敬茶……特别是到太子那儿还得行国储之礼三拜九叩,最后也只得赏了一堆金银零碎首饰,而且屋中气氛也严肃了许多直至太子走后才又热闹起来。
      一个半时辰好容易过去了,终于到十三阿哥胤祥这里了。因为是叔叔便不用在下跪只需请安就行了。
      “老十三,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干什么?”表哥胤禟吹着茶沫子若无其事地说道,可那双桃花眼中分明存着看好戏的情绪。
      就在众人气氛一度紧张时,胤稹淡淡开口了:
      “老十三,这么小就想取媳妇了?”
      胤祥黑眸中闪过一丝嘲笑,英俊年少的脸上依旧是很大大咧咧的笑容:
      “哪里是想媳妇,是看八嫂头上的簪子徳妃娘娘那儿好似也有一支。”
      熙约悄悄看了这个十三岁的阿哥,他的气质与胤禵很像却又不一样,他多了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莹润的黑眼永远充斥了笑意,极具亲和力,坐姿虽然随意却多了些板眼更为英姿飒爽,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不是胤稹看待朋友那种,不是胤禟看妹妹那种,不是胤禵看玩笑那种,多了些东西,他的眼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与他对视会感到全身血液在沸腾一样。胤祥的嘴唇在哥哥弟弟中显得很独特,很完美的一个幅度,熙约深吸了口气微笑着对胤祥点了点头奉上茶杯轻声道:
      “请十三叔喝茶。”
      “嗯。”胤祥闷闷地应了一声接过茶‘哐’地灌了下肚,一边的胤禵总是闲不住,这时又嘻嘻笑着:
      “十三哥,这可不是灌黄汤这么急作什么?”
      胤祥俊脸微红,胤稹不得不又出来救场:
      “老十四你给我安安稳稳坐好,仔细皇阿玛又批评你只会玩张嘴。”
      胤禵不服气地撇撇嘴,见熙约端了茶过来,他忙端端正正坐好一脸笑容很是夸张,让熙约想笑又不敢笑憋红了脸,胤禩看此情景干咳了几声提醒熙约,熙约一抿嘴恢复平静便奉上茶杯,胤禵最终还是憋不住了,咧了个嘴笑着:
      “终于喝到八嫂的茶了。”
      一屋子人皆是一愣,随即又发出了哄堂大笑。
      “怎么这么热闹呢?”一个身着大红牡丹旗装的妇女娇笑着走进来,“给各位阿哥请安。”
      胤褆一扬手:
      “惠琳来见见你八弟妹。”
      原来这就是胤褆的嫡福晋,惠琳笑盈盈地走过来拉起熙约的手很亲切地问候着一些琐事,熙约不乐意地微微抽了抽手,可惠琳并不介意而是用帕子掩了嘴笑道:
      “这弟妹还怕生呢!别急一会儿就又见得到八阿哥了。”
      熙约低了头以隐藏已经抽筋变形的脸,手在衣袖中捏得嘎巴嘎巴响,这两口子还真是两口子,说话都那么不着边际,声音都那么洪亮,今天是她的难日吗,为什么都把她和胤禩之间的关系说那么暧昧?
      兄弟几个又笑着说了几句打趣胤禩和熙约的笑话才放熙约跟着惠琳去拜见其它妯娌。
      一路上许是怕熙约太拘谨放不开,惠琳都在讲着自己孩子多么可爱多么有趣,末了还说了句让熙约差点跌倒的话。
      “我听我们爷说八阿哥这次去巡查可是累坏了,突然听见自家奴才报了个什么信太担心你就连夜赶了回来,这么好的开端你就别浪费了,好好待他,把他服侍妥当舒服了,自然对你只有好没有坏,你也得抓紧了时候给他生个阿哥……”
      一席话听得熙约头顶直冒烟,真不知该说着大福晋是直爽还是没脑子,这些都拿得出来说,可口上还是得答应了,忍了一路,没想到到了一大伙福晋在处才叫磨练人的耐性。
      一屋子女人叽叽喳喳,这个过来酸溜溜地问一句你家爷已经有两个妾了吧,那个又凑过来问最近有没有新进些玩意儿……总之和进了鸟窝没什么区别,熙约一直沉默实在沉默不下去就含含糊糊地随便应着,头只感到要爆炸一样。
      “皇太后到!徳妃娘娘、宜妃娘娘到!太子妃到!四福晋到!”即便太监的公鸭嗓让熙约极感不舒服但还是有松了口气的舒坦。随后又跟着众人请安。
      “这就是八阿哥的福晋吧,怎么这么怕生,来抬起脸让我们看看。”熙约抬头见是一位清丽、淡雅的四十左右的女人在说话想来就是徳妃,自己的姑姑则坐在一边温和地笑了看着她,在往右则是一身粉色富贵吉祥旗装的中年妇女团团脸、杏核眼、樱桃小嘴轻轻上扬显得是端庄又柔和亲切,应该就是太子妃石氏。
      徳妃很开心地点了点头侧过身子与宜妃道:
      “你这个侄女长得正是水灵灵的,又不爱言语真叫人怕大声说了话弄坏了她。”
      “她长得不像她母家这边。”宜妃笑眯了细长的眼,“喏,除了那小鼻子、淡烟眉,其余的眼睛什么都是和她阿玛一副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小脸盘儿、小嘴的。”
      徳妃摆摆手:
      “这不恰好吗,五官小巧玲珑的,怎么看怎么机灵。哎,丫头你叫什么,几岁了。我人老了不大记得了。”
      熙约咬咬嘴唇还未回话,太子妃就冒出来充孝道了:
      “德娘娘可言过其实了,您这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人,怎么说得上老这一词呢?”
      德妃笑笑推辞了点儿什么便扭过头示意熙约说话。
      “小女名叫熙约,十三岁。”
      德妃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呵呵笑起来了:
      “你瞧瞧,这不是皇上常提起的安亲王府的格格么?当初皇上御驾到盛京回来后就一直唠叨你呢,说是老四一个最难得开次口的人那一个月里像是要把前十来年未说过的话说完一样,天天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今天熙约你倒是难得安静下来了。”
      这时熙约微微一笑:
      “德妃娘娘可抬举熙约了,熙约小时候性子稍微带了点野,随着年岁增长也渐渐沉静了。”
      渐渐一伙女眷也放松了,屋子里又重新开始叽叽喳喳,还算有两位娘娘、太子妃在这儿才没有太乱,熙约兀自一笑,先忍过去再说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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