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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她应该是恨木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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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是白来了呢,杀凰安暖。”
 
 感受着身后的人,安暖没有回头,也确实没有回头的必要。“阿飞是吗,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想必即使问你你也不会说。我知道你的目的,动手吧。”
 
 “不阻止么,这个男人,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既然那眼睛是他留给弟弟的礼物,我也没必要夺人所爱。更何况,再重要,我也没有抱着一具尸体过日子的怪癖。”
 
 抬手看似随意的一挥,方才在鼬身边燃烧的蓝色火焰顿时就消失无踪。安暖凭着感觉转身面对阿飞,很是平静道。
 
 “你不用摆出似笑非笑的语调,我是不会和你打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安暖是个很现实的人,虽然平时脾气暴一点,但也绝对仅限于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说白了,你要是用欺弱怕强来形容,她也不会反驳。
 
 “还真是有趣的女人,难怪连鼬都这么喜欢。”
 
 对阿飞阴阳怪气的说法,安暖一点都不想追究。何必跟一个疯子认真,而且还是个自己绝对打不过的疯子,杀人灭口这种事想都没想过。
 
 “用女人这个词说我未免太过分了吧,我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女呢。”明明是说笑的话语,安暖却丝毫没有说笑的表情。一张脸冷然到寒气逼人。
 
 “哟,那小女生可要听前辈指导,面对实力和年龄都高于自己的长辈,可要尊敬一点。”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伸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金发,安暖说,“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也没说我就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我知道你是空间忍术的高手,但是,我也从没说过我不会使。保命的话,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已至此,安暖也决定不再多说,“该走了,我想耗时间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阿飞看着安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久,这才收拾了佐助和鼬,三人一起随着漩涡的旋转消失在空气中。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阿飞的气息,安暖才像是完全松懈了一般跪坐在树枝上,她头靠着粗糙的树干,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有泪流下。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看到安暖哭得这么肆无忌惮,迟来的一行人看到如此这般的安暖,便知道即使再追下去也终究无果了。
 
 曾经那个雷厉风行永远之留给别人背影的暗部部长此刻这番模样,纵使是粗神经如小李者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至于平时那个最不懂得看人脸色的鸣人,在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触及佐助之后,再也没有了搞怪的心情。
 
 然而,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安暖所带来的悲伤气氛中时,所谓的当事人已经先一步恢复过来了。
 “走吧,你们是准备立在这里当牌坊吗?”
 
 尽管已经强迫自己变回平时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安暖,但熟悉她的人,如卡卡西,还是了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指挥所有人回程。
 
 “你呢,你要和我们一起回木叶吗?”
 
 摇了摇头,安暖说:“第五代火影,进来可好?”
 
 “还不错,不过最近事多了,脾气也就大了许多。”想起那个风韵犹存的婆婆在办公室顶着一头叉叉摆着一脸不爽的样子,几乎是在场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我和她约定过,我再一次踏入木叶之时,必是木叶逢大灾之时。现在,还不到时候。”
 
 伸手拦下正准备说什么的大和,卡卡西眯了眯眼,“算了,随你高兴吧。不过,可别在什么小角落里一声不吭地挂掉了。”
 
 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安暖阴森森地搭上卡卡西的肩膀,声音冷的比起大蛇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卡卡西,麻烦你下次关心的时候说点好听的话,不然我会默认为你皮又痒了。”
 
 安娜伸在卡卡西面前的拳头手心向上张开,里面凝聚的是一颗幽蓝幽蓝的小球,在她修长的五指的禁锢下,仍旧有徐徐上升直接给卡卡西来一记爆头的趋势。
 
 不过,这都是浮云。以安暖的控制力,卡卡西完全相信即使是在螺旋丸爆炸的前一秒,她都能淡定自若地收回去。
 
 这厮威胁自己玩呢。
 
 然而这并没有完,安暖五指稍微一用力,那小球瞬间变了形状,伸出四个如刀锋般的利角,形状正与鸣人拿手并成名的螺旋丸手里剑如出一辙。
 
 这时一旁静默许久的鸣人都吃惊的来不及难过了。
 
 毕竟与鸣人发动时惊天动地的响动不同,安暖手中的蓝色手里剑就算是以彻底无声形容都不无过。而且以她这一脸轻松的表情来看,这一手完全属于冰山一角,她就是突然在弄出几十个来也不会有人惊讶。
 
 “鸣人打死角都的丰功伟绩我是听说了,”想起迪达拉那日聒噪半天的反应,安暖撇了撇嘴,“鸣人,你难道不知道风系查克拉最重要的特性就是无声无形么,弄得这么闪亮登场还有意义么?”面无表情地打击着鸣人,安暖一点住嘴的自觉都没有,“虽然卡卡西在暗部的时候有人说他是木叶第一的暗杀者,但在我看来,那完全就是些不明事理的家伙。他的招牌雷切,跟放烟花似的,难道不是直接告诉敌人老子就在这,正准备宰你么。你要记住,风才是最适合暗杀的,你也别没事学那老不为尊的家伙的华丽登场。”
 
 面无表情地将师徒二人都奚落了一遍,安暖这才收回手中的查克拉。
 
 其实,这一手并不只是威胁卡卡西,同样也是让他看到这些年来自己的进步,让他安心。
 
 不过,这早八百年就会的招术,安暖还是很随便的。至于那些压箱底的活,不把她逼上绝路她是绝不会招的。
 
 告别了卡卡西一行人,安暖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往木叶的方向去。对于忍界最近的不太平,她还是知道的。在最有利的地方掌控全局,一向是她喜欢做的事。
 
 在途中路过水之国的时候碰到了□□大叔,这让安暖重新开始审视自己与那猥琐老头之间的缘分了。
 
 似乎每次外出,都能碰到他。
 
 “这个方向,似乎是水之国。”以安暖的感知力来说,双目失明与方向感毫无关系。
 
 “是啊,有些放不下的东西。”□□大叔说的很委婉,但是安暖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言中之意。
 
 似乎,已经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
 
 转念一想,安暖邀自来也走进水之国外围的一家酒楼。
 
 “自来也老师,鸣人到底是不是那只老□□所说的预言之子?”
 
 在安暖初到木叶的时候,自来也确实是做过她几天的老师,不过如此严肃地称呼他,这还是第一次。冥冥之中,安暖有预感,这将会是她与这白发大叔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已经错了两次了,这一次,你确定要把赌注押在鸣人身上吗?”想起卡卡西走之前说的话,安暖皱了皱眉。
 
 鸣人在这次回木叶之后就会被送往妙木山修行了。而这段时间,将会是木叶与晓最后的缓冲期。可以说,大战一触即发。
 
 “他是水门的孩子,而现在,即使没有人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整个木叶都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不管是我、纲手,甚至我想就算在你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得不说,自来也说中了。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成为英雄,安暖脑中所浮现的,就是那个金色的背影。
 
 但是,与别人所不同的是,安暖从来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的习惯。靠人不如靠己,这就是她三年前离开的原因。
 
 “安暖,说实话,我有一种感觉,我一直希望你能是那个预言之子。”
 
 笑着摇了摇头,安暖将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
 
 “你也好,三代也好,还有水门和纲手那个大妈,似乎都喜欢把木叶交给我。我看起来有这么可靠吗?”想起自己曾经那一闪而过的,要与鼬一起离开的念头,安暖突然觉得很好笑。“战争是诞生英雄的地方,我不否认。但是,我却不是当英雄的料。”
 
 她早就有自知之明的,她骨子里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或者说,随性惯了,对于责任这个词的理解也就模糊了。
 
 “你们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吗?”
 
 “别狡辩了,从小你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是吗,我以为,在你们眼中我还算乖。”
 
 这话不假,与她同期的,不管是鼬还是卡卡西,那才叫让人不省心。不管是童年阴影还是生长环境一个两个都是爱搞特殊的人。
 
 但她不一样,任务没出过什么问题,坏事没做过几件,也不至于是那种武痴到修炼到一半需要人担心会不会猝死的类型。除了幼时的恶作剧,她坚信自己还是品学兼优的。
 
 然而,在大人们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用三代的话说,这孩子就是太正常,才会导致最后的不正常。
 
 与三忍这种段数的奇葩混在一起,小小年纪就已经接触忍者的残酷世界的孩子,有哪一个能像她一样健康而茁壮成长的?
 
 连卡卡西和鼬小时候都是冷酷到估摸患有抑郁症的程度,而这厮还能每天没心没肺地算计人,岂能说是正常?
 
 “别糊弄我,三年不见,你的程度已经跨入影的门槛了吧。”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安暖那点手段糊弄卡卡西还可以,在自来也面前确是没戏唱的。
 
 “不,要说影,却是真的还有所不及。”
 
 在忍者修炼这条路上,光有力量是没有用的,心性那一关,往往会将许多人直接扼杀在强者的摇篮里。
 
 这一点,鸣人是最有说服力的。成天把守护把情谊挂在嘴边的人,进步的比谁都快。连安暖都不得不承认,要不是鸣人起步太晚,连她这个自认天才的人成长速度也是比不上他的。
 
 说到底,安暖还没有作为一个火影的决心。
 
 虽说要接下水门与鼬的信念,担起守护木叶的责任。但打心眼里,安暖是恨木叶的。
 
 这是她在这三年里终于看清的事实。
 
 不得不说,她身边所有亲密的人,最后都是为木叶而死的。
 
 而最后,想必卡卡西也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这样的她,要如何把近似于仇人的木叶放在心里首位。
 
 想起多年前问卡卡西的问题,安暖即使到现在为止,她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为木叶去死,她是不愿意的。
 
 “上次与纲手聊天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决定了。这一次风波平静之后,她就打算将火影之位传给你。”
 
 这一次的风波,说的简单。忍界太平太久了。这次的扫荡,有多少人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就连她自己,在见识到阿飞的恐怖实力之后,都没有说大话的资格了。
 
 “这第六代火影,还是留给鸣人去做吧。”
 
 对于安暖的推卸责任,自来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可以算是最清楚安暖性格的几个人之一了。对于她,没有人推她一把逼她一下,她是永远不会激发出她的潜能的。
 
 这一点,倒是与鸣人相反,硬要说还是跟鹿丸比较相似。
 
 举杯摆出要一个敬酒的姿势,安暖冲自来也微微一笑。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就不多说什么,祝老师你寻徒之旅顺利。”
 
 话已至此,安暖已经不想再隐瞒了,她所知道的情报,比自来也准确的多。
 
 “借你吉言了。”爽朗地一笑,自来也一个结印就消失在桌子的对面。
 
 安暖可以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老人,也是看到自己已经走到人生的尽头了。这番前去,恐怕本来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死在自己的学生手里,他和三代都选择了同一条路。
 
 或许这就是把自己的信念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如此从容不迫地面对生死,安暖自知,这是她做不到的。
 
 在刚才的对话间,安暖其实心里想了许多,并不只是表面上的两人一问一答。
 
 要不要在这里阻止自来也,或者退一步说要不要与他同去,至少那样,即使在打不过长门的情况下,她也有自信让两人活着回来。
 
 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清楚自来也的为人,就算平时再不正经,作为一个合格的忍者,也绝不允许苟且偷生这种行为。自己结下的孽缘,需要自己亲自解除。
 
 又是一个人,将鸣人,将木叶托付给她。
 
 安暖面朝木叶村所在的方向,面若寒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