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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看到暮凡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嗔怪道“刚打了木木电话,正想着怎么给你送过去,你倒真的过来了,怎么还是不忘记迷糊的个性的呢?”
      从他的手中接过带着他的体温的钥匙,是暖暖的。
      “你怎么知道这钥匙是我的呢”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那钥匙上有个木牌的小挂件,上面刻着巨蟹座的图案,他是巨蟹座的,其实这都没什么,一样的挂件那多的是,不足以成为证据,重要的是当年陪他听课无聊的时候,她拿小刀在上面刻了个晟,他的名。
      是还有眷念吗,他那样残忍的话都说出口,还有不舍吗?爱过才知心有多痛。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疗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再经历一次恋爱,可是这许多年来她只有他这一次。并不是刻意要把它留下,只是一种记忆,那深刻的痛,提醒着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生活再有更大的打击也不会被击垮,生命是脆弱的,活着看到每一天却是美好的。于是被保留下来,早已与当初存在的理由无关。
      暮凡明白了什么,他和她之间的牵连,想起晚上同学们都以为是她甩了他,这有多可笑。
      猛然间那木牌挂件和钥匙之间的绳线被一扯,细细的却有几分牢固,拽的手指生疼,硬是勒出了几道红红的血印子。
      以晟见她突然这样,马上明白了什么,便上来争抢“何必呢不过是个挂件,不要了就给我吧”
      暮凡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要的他不肯给,她给的他不稀罕,现在却来这里要。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深邃而有神,他的鼻梁还是那样的挺,似乎一切都未改变,但是他成熟了,不只是外表,还有其他。
      为什么靠的是这样近,近的她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是暧昧?
      不该这样。暮凡向后退了两步,他却进了三步。
      退到无路可退,她慌忙小跑了几步,他却紧跟着追了上来,一把拉扯住,因为用力过猛,她几乎是跌进他的怀里。她的背抵着墙,他探过身来,似曾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要走”他的眼里分明有什么在闪烁。
      “太晚了“他的眼神令她不敢直视,心却跳的厉害。
      “我不是问现在,我是问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狠心走?“他叫嚣着,眼神里满是愤怒。
      他问为什么,他居然还敢问她为什么?
      她可以不走吗,如果他有说爱她,哪怕不说,只要不叫她离开叫她滚,她就不会走。
      “不是说过。。。除非死,才会离开我的吗”他的眼神透露出什么,是记忆,还是嘲讽吗?
      凭什么,过分了。
      暮凡被激怒了“不爱就是不爱,还留着做什么,当初是你要提出分手的,你以为我还爱你吗,我是爱过你,不过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应该爱的人,值得我去爱的人,他也很爱我,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
      暮凡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不带喘息,从没想过原来她可以谎话都说的这么顺溜,是为了面子还是不想被眼前这个人看的如此不堪吗,只为此时的一口气吗,要说出这样的话,当时的暮凡自己也搞不明白,是太激动了去表明什么,她沈暮凡也是有人爱的,不要我是你当初自己没眼光。
      说完这些,她像是松了口气,仿佛她说的是真的,努力表现的镇定,不露出一丝的破绽,他总是太聪明,在和他的爱情游戏中,她总是被动的那一个,而他总是坐在享有主动权的椅子上,笃笃定定的,看待一切变幻。
      她不要再这样。他的眼神从闪烁中露出愤怒的神情继而慢慢转为暗淡,他这些年的历练,早已可以不把感情如此的外表而张扬,今天还是有点逾越了常理的失态。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为了沈暮凡,那个跌跌撞撞冒冒失失闯入他生活的,最后连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消失了五年,直到现在再出现的他面前。还爱她吗或是眷恋着那个叫暮凡的人,否则为什么自己一直孤单着一个人,多少个夜里,夜不成寐的时候,想的人是她,思念是煎熬,思念原来是有生命的。
      五年后这个人却像是没事一样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怎么能让他平静的内心不起波澜,怎么能让他不愤怒。每次见到她,内心狂涌却要强作镇定,不能让她看出来,他对自己说。当初是她甩了他,他为她受了多少煎熬,应该放下的人是他,可是他却放不下,以为可以忘记,却是百般的纠结,直到五年后的再见,才知道所有对她的恨全成了炮灰,可是他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异样,只为最后的那点自尊。简直是要疯了,真的要被逼疯了啊。
      她肩膀被他的手紧紧抓着,此刻的气氛,让暮凡就快喘不过气来,她需要换个方式,至少是换个姿势才不会显得如此诡异,已经有路人对他们侧目了。
      她居然有了爱的人,而他却还在傻等着她。
      “啊,好痛“暮凡叫出了声,他想把他的手指都嵌进她的肉里插进她的骨头里吗?
      “原来你也知道会痛”他凌厉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
      用力推开他的手臂,想要逃,哪里有路可以逃,猛的一下被紧紧从身后抱住,呆呆的站立着不知所措,他不肯放手,生怕这一松手她就会再也不见。暮凡挣扎不得,只觉得背上滚烫的厉害,仿佛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会被身后的那个人热气吸干一样。她觉得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不自觉的战栗起来,缓缓的蜷缩着,眼泪打落在以晟的手上,冰冰冷冷,仿佛是一剂良药,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把她转了个身拥在怀里,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的心不停的自责,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她这几年过的好吗,抚摸着她比以前还要消瘦的脸颊,和她略带卷曲的长发,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长发里,是她的味道,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冰冷的心要复苏了吗?

      暮凡浸在浴缸中有一个小时了吧,因为水已经变得冰冷了,她却仍然麻木的泡在浴缸里。
      如果可以在浴缸里浸死,那就浸死吧,竟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以晟坚持要送她回家,他说太晚了不安全。
      他几乎是把她塞进他车里的,也许是气氛太尴尬,他打开了收音机,夜间DJ正放着陈弈迅的十年,他和她都那时喜欢的歌,那时不明白的歌词意境,现在却仿佛成了他和她的写照。
      什么是爱?爱是经过颠沛流离百转千回寻寻觅觅兜兜转转,依然想对那个人说出那三个字。
      只是很多人明白的时候,都太迟了。
      他们太迟了。
      她要他送到楼下就好,他坚持送她到楼上。
      她要他送到门口就好,他坚持要看她进门。
      他迟疑着, “你。。。一个人住吗?”这句话他想了一路。
      她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毫不迟疑的回答,不露痕迹。
      答案算不得意外,但他只能全盘接收,转身再见,她看不见他眼角是湿湿的。
      他闭上眼,深呼吸。
      关上房门的她靠在墙上,她知道是伤害,让本来也许可能的转机变为不再可能。
      她不能后悔,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再次受同一个人伤害,一次就够伤痕累累,哪怕是忘了真心所在。

      要忘记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命的工作。
      “哇哦,暮凡你是想得年底的优秀员工吗”一旁的景华打趣道。
      “才不是,我要对得起公司的栽培对得起每月的工资啊”
      “你受什么刺激了,转性了啊”
      “切,不要小看我,我是很认真的在做事哦“
      “那好,能不能请认真的人帮忙冲杯认真咖啡呢“
      又在占我便宜,暮凡碰到这样的事大多乐意去做的,人缘好的同义词就是人犯傻,暮凡是有些犯傻,有时不该做的也忙碌着做,其实自己手上的事情已经是很多很多的了。但她不想计较,经历过去,让她明白人和人之间简单一点,心宽一点,开心一点,比什么都好。
      暮凡拿起两个杯子,乐呵呵的进了茶水间。
      “原来你喜欢给人冲咖啡,那顺便也给我冲一杯吧“
      是他,那个新来的。
      “可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口感的啊”
      “随便好了,奶少一点糖少一点咖啡放4勺”
      这叫随便?”OK,马上“
      他站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她在偷偷的乐。
      他喝了一大口。
      暮凡低下头掩着嘴,她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忽然一阵水汽迎面喷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简直是要哭了。
      “哇,你。。。我的新衣服”
      她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弄脏她的雪纺连衣裙,因为他嘴角是坏坏的笑。

      中午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正准备吃饭,饭菜是她一早准备的,茶水间的微波炉一热就可以了。
      抬头忽然看到眼前晃荡着便当,以为是哪个同事。
      一转身,却是他,那个倒霉鬼。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吗,别这样,给你的”
      怎么这是对上午的事道歉吗?
      “我有带饭菜”
      “这也能吃”他带着鄙夷欠揍的神情说,虽然他有张很帅的脸。
      可不到5分钟他就把他呲之以鼻的饭菜倒进了他的胃里。
      她吃惊的看着他的表演,生怕他被噎到。
      事实是他比别人更关心自己的健康,随手就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哎,那是我的杯子”
      “瞧你的小气样,不就是喝口水“
      “是我喝过的水是我的杯子“她强调道。
      “现在是我喝过的水被我喝过的杯子了“他更加比她高一个分贝的重申了一遍。
      暮凡呆掉,他还真不计较个人卫生习惯哎。
      “还有,我不叫哎,我有名字的“
      他终于肯说他的大名了,顿了顿“叫我JASON“
      晕,明明就是一中国人在中国的地方偏非要叫个洋名。
      没人问你,你自己要说,却说了个英文名。
      你小样,以为不说,就不知道你谁谁了吗?
      他,顾事则,总经理的弟弟,董事长的小儿子。那个从深圳分公司刚调回来的人,传说中的鬼见愁,传说中的花花公子。
      既然他兜兜转转,不想说,就当他身份高贵不易表露吧,亦或者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表露身份而惊吓到没见过世面的她吧。
      暮凡不再多问,默契配合,聪明的女人总是招人可爱的。

      从那次午饭后,有一个星期没有再遇见他,或者说他没有再突然出现在她背后了,偶然几次在走廊上看到他匆匆走过的身影。
      他也会很忙吗,在忙什么,富二代,而且还是个上面有哥哥,凡是有人会顶的,他能忙什么?
      不过是转瞬间的念头,日子照常的过,不咸也不淡。

      直到有一天,景华神秘兮兮的问暮凡晚上有没有空?
      果然她要她做陪客,不是逛街吃饭看电影。
      是做相亲的陪客,就是把别人扮丑好衬托出自己的美丽。
      暮凡大喊NONONO,哪里经的起她软磨硬泡,重点是原来是有2个男的同时介绍,这样也好,顺水人情,反正下班回家也是无聊,看或不看都不打紧。
      景华却在那里做起了白日梦,真受不了她,比自己还小两岁呢,却总担心遇不到好男人。
      暮凡摇了摇头,走到另个同事桌上拿文件,这时主管开完会进来了,带来不幸的消息,晚上加班,因为下个月就要联合年审了,算算时间只有十来天了。
      联合年审之前需要把可能的和必要的资料先准备好,财务有七八个人,暮凡算是最普通最低级别的财务文员了,所以所有有关复印的事情全部由她做,光光是翻理凭证就费了她好些功夫,好不容易把整理出来的厚厚资料累在纸箱里,抱在怀里去文印室。复印机居然坏了,作孽啊,只得抱着重重的纸箱上17楼。这套写字楼,8楼到11楼都是他们公司的,财务在10楼,17楼是主管总经理的,18楼是董事长的,但是据说董事长一年也不过来来一两次,大多时候都是呆在深圳的,18楼奢华的办公室放着不用简直浪费啊。
      电梯来了,纸箱太高,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凭感觉挪进了电梯。
      她刚要把纸箱放下,忽然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到身边的人,正是顾事则,他边上还有一个人,正在和他耳语着什么事。她犹豫着要不要等下打个招呼,他的电话响了,是因为近还是他的手机音质太好了,她居然连电话里的声音都可以听的清楚,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他们简单的对话就可以揣测出一二,女的倒贴男的玩腻了,想甩甩不掉,男的编造着烂得不能再烂的谎话,电话里的人却唯唯诺诺的满心期待,这就是男人朝三暮四,这就是富二代的感情。
      不小心听了别人的电话,暮凡手里的箱子是再也不能放下了,只好死死的抱着,真后悔不该一次拿了这么许多资料的,这样的重,电梯是这样的慢,他的电话这样的长,简直像蚂蚁在咬她一样活受罪。
      电梯里的数字终于跳到17楼了,暮凡迫不及待的要逃离,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可是她忘记了电梯不是只出的也是会有人要进来的,箱子挡住了尴尬也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地散落的凭证资料,电梯的门关不上了,门外好心的人帮她一起拾落,她心里默念背后的人不要看到她不要看到她。咒语不是每回都能灵验的,比如这一次。他蹲下身,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本一递,她看向他,假装巧合的惊喜,原来是你啊。他诧异的一笑,起身嘱咐了他身后的随从。跨着走出电梯,没有回头,只是原本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伸出,很潇洒的摆了摆,算做再见的招呼。
      他知道她有听到他的电话,他也知道她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她却装作不知,也没有肆意的像其他女人那样靠近他,为了从他身上得到好处。但或者这正是她的高明,她想得到的是更多,所以她故意以退为近。想到这里,他确信他想的是对的,女人不过如此,爱你的人还是贪你钱财,他看到的太多了解的太多。
      有时太清醒会很累,所以他会假装用情深一点,女人就更加趋之若鹜。因为看的透,所以他伤害起来是从不心软,因为防备,所以他从不会为谁付出真心,所有的感情都是虚伪,真心也许有,但是对他却是可遇不可求,这就是命,他认命,所以更加对别人的感情肆意践踏,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虽然他本性不坏。
      那个跟随顾事则的人不仅帮忙把散落一地的资料整理好,还很客气的帮拿到了文印室,暮凡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这样客气,但从那天起每回见到他,他都十分客气的称呼她沈小姐,她后来才从同事口中知道他是公司的资材的老大也是公司的元老,大家都尊敬的称他徐叔,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人和暮凡客气,别的同事会有多么惊讶,她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
      因为忙碌所以时间过的特别快,加班到十一点,她最后一个离开,别人有家她也有,只是她的家永远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冷冷清清。出了大门,夜里有点凉,深呼了一口气,伸伸腰舒展一下筋骨。
      “你干嘛呢,沈暮凡,这么磨磨蹭蹭的“
      顾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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