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柠檬也有眼泪》茵雅

2、原来柠檬也有眼泪

　　一辆车开过去
　　车上的男子，有着惊人的容貌。他的嘴唇今天格外的红，却显得很是漂亮。皮肤完美的没有一点儿的瑕疵。他静静的坐着，背很直却很寂寞。嘴唇微微的牵动着，像早上花的露水，清淡却让人勾魂摄魄。
　　车飞快的穿越过，他转移目光，看着窗外。
　　雨，下着``````
　　``````
　　一秒的视觉，是不是``````看错了
　　有个女孩，躺在雨里。她的穿着很是素雅。一件白色的细布连衣裙。然而，她的容貌，却是绝色。她静静地躺在道路上。一帘长发，在雨中，随着雨舞动。
　　他出神的望着她，心，又是抑制不住的跳动。
　　第``2次！！
　　他有直觉，那个女孩``正是那天``他所见的那个女孩！！
　　他为之所心动的那个女孩！！
　　他大叫一声“停车！！”
　　随即，发疯一般的跑去。
　　然而，在距离然的一米处，他却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尽收眼底。呆呆地，呆呆地。
　　那个女子，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她的脸色略带苍白，却掩饰不了快要绽放的光辉。那种绝望，那种憔悴，那种苍白，似乎是等待了千百年的寂寞，有种望穿秋水的感觉。
　　千百年``````
　　看着她，周围的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如果不是雨滴打向地面反弹的告诉他时间在流逝，可能，他真的会以为。
　　时间，静止了呢！！？？
　　蓦地，他走近，蹲下身，抱起她。像是抱起自己最珍贵的收藏。
　　小心翼翼的。
　　白色的细布连衣裙随风飘扬，随雨摇摆。
　　女孩的嘴唇已经快要发青。
　　她的全身冰凉，像是一具死尸``````
　　一具没有感情且没有灵魂的
　　死尸！！
　　可是，她却还有呼吸，很均匀的呼吸`````
　　他抱着她且凝视着她。眼里尽是爱怜，并延伸到最深处，最深处。
　　只要，看着他。他的心，就很安静，就很快乐``````
　　``````
　　然迷糊的睁开眼，头，是昏昏沉沉的。有种快要裂开的疼痛。
　　窗外，还是大雨倾盆。她绝望的躺下，不想再起身。空洞的眸子让她更加摄人心魄。
　　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间卧室很漂亮。是以意大利风格设计的。微弱的灯光，光滑的木地板。大理石的小桌子。纯白色的沙发和纯金色的床。床很软且床单是蕾丝的。很细致，摸起来的手感格外舒服。
　　门，轻轻地的打开。
　　好像生怕惊醒了她！！
　　一杯温热的白开水递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那名绝色的男子看着她空洞的眸子。然后
　　拿起水，递给然``````
　　她转头看着他，嘴唇已不再发青。只是，还是很苍白。
　　“别担心，这是我家。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叫莫寒翼，开学典礼上应该见过一面。我看你晕倒在路边````”
　　听完后，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里满是感谢。很是真诚``````
　　翼的心被这微笑震撼了。原来，带着绝望的微笑是这样的。
　　“然，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仍旧是微笑。然后，点点头。只是，她的目光不再空洞。似乎，闪烁着````阳光。
　　“这是件新衣服，你换上吧！你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这杯白水，等会喝吧，我````在外面客厅等你。”说罢，他轻轻地走出去。连关门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着他的身影，然``又一次的笑了。
　　然后，吃力的坐起身。
　　她不知道，怎样感谢这个帅气而好心的男孩。
　　白色的连衣裙似乎是异常的湿。浸湿了金边的蕾丝床单也打湿了一块。她看着放在床头的白色的睡衣，上面布满了碎花。然而，却很恬静而幽雅。甚至让茵然觉得，这件衣服，根本不像是睡衣，它精致的像是小礼服。
　　两袖是用蕾丝边来做的，纯白色的蕾丝``````
　　异常的漂亮
　　``````
　　他喝着白开水，想着那个女孩。当她晕倒在路边时，他抱起她。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看着那种痛楚的表情，他的心，仿佛也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当他把她抱上车，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搂住她，生怕她的身体还是冰凉。她的那种体温，让他的心，酸酸的。当他近看她的时候，似乎，对她``````是越来越着迷。她的皮肤仿佛是水蜜桃。有一些小绒毛。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光滑而细腻。净白的像是牛奶。
　　把她抱在床上时，她的脸已经有了一些血色，嘴唇也不再发青，脸，是微红的，像是一个最完美的水蜜桃。他把房间开成暖气，他请来了家庭医生，过一会儿后，他看到，她的脸变得异常的红，像血一样。似乎把整个生命的所有的色彩全部燃烧，才有那样的艳丽。
　　当他拿着一杯白开水走到她的身旁，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睁大她的眸子。空洞的让他心痛。是像刀割一样的痛楚。而她的脸上，却美的惊心动魄。
　　``````
　　茵然穿着那件白色的碎花睡衣下楼。她的步伐很轻盈，却很稳定。她凝视着他，他亦凝视着她。
　　有那么一秒，他觉得，似乎所有的光芒都从她的眼底蔓延，然后```散发`````
　　否则，为什么，他觉得，她，就像是一个神话，可望却不可即``````
　　苍白的微笑，浅显在她的面容，却深入他的骨髓。他想，这样的微笑，恐怕，今生难忘！！她的头发，也跃动着栗子色的光芒，耀眼且平淡。
　　她的表情很静，看不出一丝的感情起伏。与在路边晕倒的她是两个极端。她微笑的下楼。
　　然后，走到他的旁边。
　　端凝的站着，端凝的站着`````
　　如等待了百年救赎的美人。
　　他也站起身，对她微微一笑。心，狂乱的跳动。想了千百次见面的情形，思绪尚未解开，她却已出现。
　　他走过去，只能报以微微一笑。
　　因为，看到她，他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心，混乱却很幸福``````
　　她亦是微微一笑。而他的脸上，却多了分红晕。
　　第一次``````
　　他牵引着她，让她坐在他的旁边。他看着她，她又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没有人看地出她在想什么。
　　泪，却一点点的滑落。他看见她流落的泪，一阵惊慌。正欲开口。却听见她的声音：“你``有爸爸吗？”她问的很真挚，很真挚。
　　他点点头。
　　她看着她。绝望却平静。
　　她说：“11年前的那个雨天，我最后一次看见爸爸。那场雨，和今天的这场雨一样大，一样大。都是打在我的心上。”她说的很酸涩。眼睛已经变红。脸颊却变得更加红。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秒的她，有多么的美丽。
　　翼凝望着她，心，很痛，很痛。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她所有的痛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当他心里跳出这个想法时，吓住了他自己。
　　是不是，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爱上她？他问自己。
　　她继续说道：“那天，我去医院看父亲。他穿着洁白的病服，像是天使。爸爸本身就长的很好看。他远远的看着我，对我笑。”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微笑。
　　他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她，很认真也很心痛。
　　“我突然固执的想要吃棉花糖，只是有那么一秒，我觉得，棉花糖的颜色像父亲衣服的颜色，我想把今天的这个健康的父亲永远的留在心底。所以，我想吃棉花糖。这个时候，母亲上前阻拦，父亲却挥挥手。我从父亲的脸上，看到宠爱的表情，像是国王宠爱着他唯一的公主，至高无上的公主。那一秒，我觉得，不管我想要什么，父亲都会给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因为父亲不想让我失望。那天，雨，下得很大很大。打在我身上，会有痛痛的感觉，那个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永远，永远`````”
　　泪，流落。她闭上眼。用双手拭去脸上的泪。他却先递过一张纸。她点点头，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却让他的心更为难受。
　　她继续说，在心情稍稍稳定的时候。
　　“父亲去医院楼下小店给我买棉花糖，牵给她的手。父亲的手的温度，很温柔很舒服。现在我都忘不了。我昂着头，睁大我的眼睛，看着父亲的容颜，心里，笑了起来。满是幸福的味道。那天，是我童年最快乐的那天。却没有想到，老天爷总是那么那么残忍。回到医院的时候，我也是一直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开怀的笑过。我还记得，我抱住母亲，大声的说：‘妈妈，爸爸怎么会有事呢？看，爸爸给我买的棉花糖呢？妈妈，以后，不要总是哭了好不好’然后，母亲勾了勾她的鼻子。也是同样紧紧的抱住我。我感觉到背后有一丝谅谅的，现在才知道，那是眼泪，母亲的眼泪。那时的我，真的好天真，竟没有从母亲的眼里，看到无奈。那晚，父亲躺在床上。第二天，当我满心欢喜地去看父亲时，他，已经在急救室，我架着凳子，透过玻璃。我看到医生慌乱的神情，和父亲的那双手，一直在挣扎，挣扎，无力的挣扎``````直到，最后一分力气。”
　　她说完后，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眼底的那份不安又更加明显。
　　``````
　　“今天的雨，真的和那年的雨好像好像。”
　　“真的好像好像``”她反复着这句话。
　　“你``没事吧？”他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会有会有事。这么多年了，我都熬过来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担忧的看着她。
　　然后，蓦然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脱离过她的脸，在他的眼里，她的每一个难过的表情，他的心都要碎了。
　　在距离她紧紧一只手的距离，他没有再上前，而是，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
　　大脑似乎是不受控制，他紧紧地，紧紧地拥着她。仿佛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这时，他的泪，毫无知觉的流落。
　　然，震住了``那是怎样的一个拥抱啊。她的泪，随即停止。
　　可是，她却感觉到，背脊那滴液体的冰凉，直接冰到了她的心，整个脑袋都是晕晕的。
　　奈何她拼命的挣扎，也摆脱不了，那双那么有力的双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紧那么紧的抱住她。所以，她拼命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推开他的手。然而，她越是用力的推开，他就抱得越紧。
　　终于，她变有意识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不要哭泣。我喜欢你！！”又是一秒的震撼。他的语调很慢，话说的很轻。而每个字都进入了她的心。心，在颤抖。
　　茵然清楚的听见，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他还是紧紧地搂住她，像是保护着自己唯一的，唯一的所拥有的。她也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那是证明他没有骗她。
　　那是：
　　他``喜欢她的声音！！
　　她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闭上眼，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他小心翼翼的说：“看到你哭泣的样子，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好痛好痛。你这样，我真的会好伤心。从第一天看见你，我的脑子，我的心，就全部都是你，全部都是！！甚至有一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我都梦到你。后来，我拼命的查找你的消息，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喜欢到有一秒没有看到就会不开心。”
　　``````
　　“知道吗？每个人都说喜欢我，可是，在我最悲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她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也带着些沙哑。表情也回到了最先的平静。只是眼睛有些发肿，才让人看出刚才她哭过。而她的模样，却越发让人心痛，让人怜惜。
　　听完这句话，他更紧的搂住她。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她说。声音仍旧很沙哑。
　　“没有关系的，我````不在意。”他微微的说，带着一丝自卑和眷恋。
　　“可以``放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面对这个帅气的男孩，她并不想伤害他。可是，她却怎样也意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喜欢她？
　　这次，是他震住了。紧抱着她的手立即滑落。
　　还是````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她轻松地脱离了他的手，他的身体。
　　她连走了几步，用余光看着他，却感觉他一直在注视自己。于是，她连忙转身。
　　“笨蛋，小笨蛋，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此的宠溺的叫喊。她突然觉得有一丝的幸福。
　　可是，她仍旧没有回头。
　　“小笨蛋，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那些话，我收回，好吗？只要，你不讨厌我。哪怕，你看我一眼也好。”她还是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你的衣服，下次见到你，我会还给你。现在，我先回家。”她急忙的跑上楼。拿回那条连衣裙。然后，走向大门。
　　```````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在心里问自己，到底，自己是否做错了！！
　　当她走出大门的刹那。已经完全来不及去想，只是，他不想就这样不见到她。于是，他赶紧跟随她的脚步。十几秒后，他拉着她的手，说：“小笨蛋，不要这样。要走，我送你走，就当，那些话，我没有说好了。好吗？”他用接近哀求的口气说。
　　然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不哭，你要我死都可以。”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她说。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低下头。
　　“让我送你回家，只是送你回家。好吗？”她蓦地回头，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深邃，很真诚。他的表情像个孩子，一个没有任何杂念的孩子。
　　终于，她点了一下头。因为，她知道，她无法拒绝。那样那样神情的目光。
　　他笑了，越发地像个孩子。“谢谢你，小笨蛋。”他用手理了理她扫到眼睛的头发，然后，神情的注视她，接过她手上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搭在她身上。
　　“不，我不需要。”
　　“医生说，你有些发烧。看，现在你的额头还很烫呢！！你是病人，我很强壮的。小笨蛋，让我为你做点事吧。我只是你的朋友，如果这个不能接受的话，你就把它想成同学之间的问候吧！”
　　于是，她没有再拒绝。
　　她默默地接受他递上的衣裳。随即，是长久的沉默。
　　看着她低头不语，他的心，又些轻微的疼痛。
　　雨，下的很安静`````
　　像是细针，很软，很柔。而此刻，在翼的心里，却像是一根根的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用余光看然。雨，把她的睫毛，头发，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水雾。她的睫毛时不时眨着。可爱的让人窒息。她的眼睛与众不同，是他前所未见的清澈。那种色彩，让他深深的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