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乱》小太阳的妾

6、第 6 章

　　“琅玕，今日你就在此将就一晚，明日我再送你回去可好？”
　　见只着单衣的琅玕擦着湿发走进屋内，昊海连忙站起，将手中刚斟好的一杯热茶递予他的同时提出了自己小小自私的想法。
　　极力忽略越发鼓动的心跳，昊海绝不承认只是想与面前这人多相处一刻，一再告诫自己只是天时太晚，琅玕一天劳顿，理应早些休息。只是……难知将来事。也许过了今晚便不会再见，能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若他不愿留在此处……
　　“那就打扰了。”
　　还来不及感到惊喜，便被眼前略感羞涩的脸所吸引。
　　乌亮的丹凤眼中流转着盈盈水光，纤长的羽睫微颤，随着双眼的眨动，竟似两只振翅欲飞的墨蝶。粉唇微张，品尝过的甜美软舌若隐若现，呵气如兰的呼吸直直挑逗着昊海的心魄。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倾身上前，昊海小心的在这看似脆弱无比的嫩红上印下自己的痕迹。
　　“嗯……”
　　吃惊得睁大双眼，琅玕愕然的感受着唇上的温软，昊海他，他在吻自己！
　　这个感觉并不陌生，昏迷时虽然神志不清，但此时唇上麻痒的触感却和当时一摸一样。
　　思虑间昊海已撬开他的唇瓣，向内探索而去。心中“啪”的一响，仿佛有什么突然炸裂开来，琅玕喉中一紧，反应过来是已下意识将昊海猛然推开。
　　唇上的热度瞬间退去，昊海默然的呆怔原地，看着琅玕脸色阵青阵白，尴尬，羞恼，无措，惊惶等神情逐一闪过。那些变幻不定的神色似一把寒冰利刃，蓦地刺入昊海心中。寒冷冻结了疼痛，却也连沸腾的血液一冰冻住，寒意窜遍全身，冷的昊海直想逃离这冰窖似的房间。
　　“抱，抱歉！”
　　抬脚欲冲出这令他窒息的气氛，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里？”
　　胀红了双颊，琅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都不想就抓住了昊海的腕。他一向清冷如玉，温润有礼却从不与人深交，在人前亦总是带着保持距离的微笑。但注意到昊海之前受伤的申请以及直欲逃离自己身边的想法竟不由自主的感到难受害怕。孤独了二十多年的人也会寂寞么，为何独独对着面前这人有着深深不舍呢？
　　“琅玕，对不起，我……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不要！”
　　一声惊惶欲泣的惊叫令两人登时愣在当场。琅玕心中抽痛，身体抖如枯枝。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我到底在怕什么？只不过是……他要离开而已……他要离开……而已……
　　心中瞬间涌起的莫名痛楚令琅玕难以招架，见昊海满脸惊诧的望着自己，似是难以相信这温润的性子也会如此激动，琅玕更是脸色苍白。
　　这一刻，他已不知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固执的不让昊海离开，想要他留下，在这孤寂的夜中，陪着自己。
　　双臂不受控制的向前拥去，感受到臂下骤然僵硬的身躯，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差点不受控制的落下。
　　过了许久，支离破碎的语声才缓缓响起：
　　“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拜托你……”
　　声音喑哑打颤，饱含痛苦绝望的恐惧令闻者心酸。但经过刚才的拒绝，以令昊海没有勇气回首拥抱他。
　　彼此静默间，时间已一点点流逝。静谧的夜只听得见屋外知了不知疲惫的鸣声。见昊海半天没有回答的意思，琅玕心中恐惧更甚。他知道其实自己这样的要求非常自私，昊海会吻他无意说明了对自己确实存在一份那样的心思，聪明如他，自然也知道刚才的拒绝对那人带来了怎样的阴影。想要逃避也是无可厚非，此刻在人性的要昊海留下，一定会让他十分为难。可是……
　　“别担心，你好好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怀中僵硬的身躯渐渐放软，昊海温柔的声音淡淡的响起。缓缓转身想让琅玕先躺到床上再说，夜深寒气重，他又穿得如此单薄，再这样站下去怕是要染上风寒了。
　　刚一转身，便看见琅玕慌乱的侧身。虽然极力想掩盖，但昊海还是瞧见了他放臂时匆忙甩落的晶莹泪珠。
　　静静等待着对方调整心情。半响，已恢复大半的琅玕略带羞涩，“抱歉，见笑了。”
　　微微笑了笑，昊海将他带至床边，看着琅玕躺进被窝，体贴的替他掖了掖被角，才搬来一旁的梨花木凳，靠在床头坐着。
　　烛火微微摇曳，昊昊海温柔的凝视着琅玕沉静的睡颜。这一刻，他的心中豁然无比，他终于确定自己确实对眼前的男子有着不一般的感情，虽然这人儿还不能接受自己，但此时能望着他的睡脸，心中便一阵安宁的幸福。骤一想通，之前的不可置信也随之烟消云散。即便是刚认识短短片刻时间，这身影却已牢牢埋入昊海心中，而对精儿抱有的儿女情怀也仿佛平淡了下来。
　　睡意渐渐袭来，昊海不支的倒在床头，恍惚间仿佛感到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鬓角，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消失在深沉的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