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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15 ...
<幕十五>
我站在琵欧伯火车站外,手上拿着法珞希黛.佛瑟多的音乐会门票……位置是最高级的特等席,这是数日前跟随从琵欧伯寄出的信件夹带而来,不由得替那位聪慧的女子感到高兴,她从学生时代就那么努力至今,又有谁比她更有资格成功呢?
将票小心收进胸前口袋,我拖着行李慢吞吞走着。
阳光撒落在皮肤上,灼热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晴朗的连一小片浮云都看不到……但在那个人的眼中,一定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吧。
那一天,库里斯没有来。
本来就不热闹的车站上午人群更是稀稀落落,任何人走进来都不可能没发现,就连用「因为混在人群里而错过」这种愚蠢的理由自我欺骗都不可能。
我站在最后一节车厢内直到火车完全驶离月台。
坐在仅有一人的车厢中,眼睛有些酸涩。
并不是赌注失败的不甘心,我想我是真的感到难过。
这让我发现,其实原先对这件事情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库里斯从来就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学习符德鲁琴是因为跟邻居姊妹一起去音乐教室偶然发现的才能,然后顺理成章得到琵欧伯音乐学院入学许可,在命运的捉弄下失去青梅竹马的恋人,离开故乡后又在法珞的蓄意接近下成为恋人,然后为了法珞的梦想而踏上职业演奏家之路,最后又因为一场意外而终止职业生涯……。
他生命中发生的一切,若非被命运所主宰,就是受到人为操控,以他自身意志所下的决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我以为我能够影响他,实际上是高估了自己。
如果说,放弃符德鲁琴,是他生命中少数经由自身意志所下的决定,我又有什么立场可以干涉他?
或许,对他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不远处传来嬉闹声,两个少年……大概才十六、七岁……打打闹闹跑过我身边,他们身上穿着琵欧伯音乐学院的深灰色制服,擦肩而过时扬起一阵微风,恍惚中像是看见当年的我们。
曾经在灿烂的阳光下,并肩走在琵欧伯的街道上,漫无章法闲聊着……当然大多时候是我在说,库里斯皱着眉头听着,偶尔应和着答了几个单音;又有时候忍不住调侃他的女性关系,他一脸困惑的神情被我大肆嘲笑后的恼羞成怒;也有练习晚了的时候,互相等待对方结束后一同踏上归途的无声默契。
上一次回到琵欧伯,脑中被库里斯车祸的消息占满,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现在重新走在过去熟悉的街道上,惊讶地发现,回想起来的并不全是那些悲伤、痛苦、的事情,更多是一些日常无足轻重的小事……那些我几乎遗忘的快乐与满足的情感。
我们曾经是那么年轻。
不知不觉提着行李走到独唱会场,说是行李也不过是个简单的小包,我并没有打算住在琵欧伯的家……如果那还有资格被称之为家的话。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令我驻足的理由了,若不是法珞的邀请,我再度踏上这块土地的机率微乎其微。
毫不客气走向后台休息室,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走道上并没有很多人,敲响门板,门微微开了道缝,墨绿色的眼透过门缝窥伺着。
「阿玺诺,欢迎,看到你来我真的很高兴。」法珞敞开门,微笑地拨弄那头亚麻色长发,视线越过她的肩头可以看见休息室内有着让人放松的粉色系装潢,四张小沙发椅中间是一张高脚设计的玻璃圆桌,桌面上令人在意地放着两组茶杯。
「你有客人?那我晚点再来打扰吧。」突兀地拜访确实是有些失礼,我转身想要离去却被法珞拉住。
「不用紧张,看仔细一点,里面并没有其它人在。」她侧身让我能够看到休息室全景。
「那就打扰了。」我朝她点头,没有提起关于前一个客人的话题,那是她的个人隐私,我不便过问。
坐定位后,法珞径自替我换过杯子,斟了一杯茶。
「真稀奇,你看起来有点消沉。」法珞笑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这个城市的空气总是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同,忍不住让人感慨起时光飞逝。」我轻轻将话题带开。
「其实,琵欧伯的街道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不客气指出。
「……可惜人已经不同了。」我接着她话尾道。
「阿玺诺,你是比我想象中更夸张的浪漫主义者呢。」闻言,她咯咯笑着。
「是这样吗?我以为相较起来,我更接近现实的一方。」我挑眉。
「不,你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分别,仍然是个天真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这是贬意的还是……。」我疑惑。
「是夸奖,百分之百。」她补充。
「我该说:『我很荣幸』吗?」苦笑着回应。
「天真,有时也是必要的。」她轻抿了一口红茶,举止优雅像是从小受到良好教养的贵族小姐,「……那让人感觉有人性。」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
「那种东西,不管是谁都有的。」
「是吗……。」她微微垂下眼睑,藏住瞳孔中的秘密。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很乐意替女士分忧解劳。」我挂着亲切的微笑。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失笑,「只是有时后会突然想着,其实,是我错了也说不定。」毫无前因后果的句子,她却似乎笃定我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但也并非没有正确的可能性。」我食指习惯性轻敲着桌面,「重点在于……妳感到后悔了吗?」
「后悔?」她微扬的语音带着嘲弄的味道……当然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然后轻轻摇着头「……不,没这回事,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妳又何必在乎那些毫无道理的价值观?」我中断了一会后继续道,「……我所认识的法珞并不是会纠结于这种事情的女孩。」
她楞了一会后,笑着说:「听起来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呢。」
「我们其实很相似……就某种层面来说。」我不无感慨说着。
「呵,一边说你太天真,其实我也差不了多少。」她带着少许自嘲,「就像你说得,我不后悔……只是有时候难免会有些感伤。」
「人总是失去某些东西,然后得到某些东西。」
「至少我要庆幸,比起失去的,我得到的更多。」法珞的神情很难解读,带着几分满足、几分惆怅。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妳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看起来似乎是如此呢。」
「如果法珞这么确信,那一定不会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吧。」我放下茶杯,望着她。
她沉默良久,然后朝我露出一抹明媚的笑。
「确实是这样没错。」先前隐约晦暗的情绪已经全然找不到痕迹,「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失态,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比起在那家伙那边,能够帮上忙我感到很开心。」
或许是因为突然提到某人,她显的有些困惑,过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这样吗?我感到很遗憾。」她用一种近似礼貌性的说法表达惋惜,这让我感到有些怪异,毕竟他们曾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难以确定这个「遗憾」是针对我还是库里斯?
我耸耸肩,表示出终止这个话题的意图。
突然,她望向一旁的挂钟。
「哎呀,没想到聊了这么久,开场以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我必须先走一步了。」她站起身,抚平长裙因久坐而产生的皱折。
「那我也……。」正待起身,却被她坚定地按回座位上。
「不用急着走,我会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接待你,在那之前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她美丽的笑容很快闪过一丝近似促狭的神情,随即又消失无踪,令人不禁怀疑先前一瞬间是错觉。
「我知道座位在哪里,我想应该不需要……。」
「作为一个朋友的心意,你不愿意接受吗?」她笑盈盈问着……以退为进,法珞的拿手好戏。
互相瞪视了几秒,最后是我败下阵,反正从学生时代以来,我就没有赢过她,也不差这一次了。
得到保证,她踏着轻盈优雅的步伐离开休息室,我则是乖乖待在原位等待……不得不说,这感觉有点傻。
法珞可能在计划些什么,但实际上我不怎么担心,从她的神情感觉不到恶意,顶多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我并不介意偶尔配合她可爱的狡诈。
我倚靠在舒适的沙发上,轻啜着犹有余温的茶,静静等待谜底揭晓。
过不了多久,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顿时楞住,直到手中茶杯倾斜不小心将几滴茶水洒到地上才回神。
「……库里斯?」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却又像是比任何人都还要理所当然进入这个场所。
「阿、阿玺诺,好久不见。」他有些尴尬地招呼着。
「是啊,真久……大概有七天了吧。」并非蓄意讽刺,只是反射性地脱口而出。
「呃……那个……。」他结巴着,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我皱眉望着他,忍不住叹气。
「我可以说,这不是偶然吧?」
「是、是的……呃……不对,不是……唉,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偶然。」他开始语无伦次。
「显然我需要一个解释,而在那之前,你必须坐下好好冷静一下。」我善意提醒。
坐定位后,我有些无言看着库里斯过于拘谨的坐姿……微微低着头,双膝并拢,坐在三分之一椅垫上……很好,如果耶卢迪烈家教授礼仪的老太婆在这,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吧?这年头还这样坐的也只剩下社交场合故作姿态的小姐们了。
虽然我敢打赌库里斯只是不知道该把手脚摆在哪里而已。
「我可以认为你是来找我的吗?」我将茶杯递到唇边以掩饰我的紧张。
他抬起头,眼神漂移了几下,深吸几口气。
「嗯……因为我还欠你一句话。」
「你不觉得迟了有点久吗?」说我不记恨他放我鸽子是假的,我压抑住翻腾的情绪,存心作弄他。
「呃、这个……。」
他苦恼地皱起眉头,这似乎能够引发许多女性愿意出借自己宽广胸怀来安慰的神情,完全引不起我的同情心,当然更不可能从我心里激发出什么见鬼的母爱之类的东西。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故意拉长尾音,「……那请容许我先行离去。」
我半站起身,作势将剩下的茶一口灌下。
「主人,我错了,原谅人家嘛!」他视死如归地大吼。
「噗──!」
一口茶还来不及吞下去就原封不动吐了出来,我呛咳着趴在椅背上,我可以在神的面前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面对我的反应,库里斯面上露出困窘的神情,但如果我没看错,他那双墨绿色的眼中隐约带有笑意……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挑准时机喊大喊得!
如果外面不巧有人经过,我一世英明就毁了……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还有名声这种东西的话。
「你这家伙……!」我咬牙切齿。
「原谅人家嘛(心)。」他像是装上隐了,居然还很不库里斯的扭了两下肩膀。
「……感觉真不舒服。」我挫败地摊在椅背上。
「耶?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他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谁告诉你我喜欢这套?」头不禁痛起来了。
「法珞说的。」他毫无罪恶感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加上你以前不是这么要求过吗?所以我就……。」
「忘了它!」我严正声明,「还有,那种话一听就知道是不可能吧!」
「那……你愿意好好听我说话吗?」库里斯用他无辜的眼神以及纯洁如羔羊的语气朝我问道。
我、居然被威胁了,被那个库里斯!
向来以天真无邪的形象闻名的库里斯,和以邪恶世故著称的我,谁说的话比较可信,不用想也知道。
小时候多么纯真可爱,长大变成这样,库里斯……你的母亲一定会哭泣的。
「……你说吧。」我挫败地坐回椅子上。
「今天天气真好。」
「……。」没有言语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呃、我是说,希望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谈论天气是最糟糕的搭讪手法。」我忍不住道。
「咦?是这样吗?」他傻笑。
「你千里迢迢跑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讲这个吧?」
「当然不是!」他义正严词回答,彷佛刚刚讲一堆废话的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至少也要交待一下,为什么那天你没来?」
「唉……这个、有很多很多原因啦。」他顾左右而言它。
我作势咳了一声,他才终于低下头,小心翼翼看了我几眼。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我点头。
「其实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想了很多……。」他瞄了我一眼。
「然后?」我示意他继续。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天亮了……。」他又瞄了我一眼。
「然后?」我磨着牙问。
「……然后就睡过头了。」他整个人快缩到椅子边缘去了。
这一瞬间,我很想掐着他的脖子,叫他把这些天的伤心难过全部还给我!
「说好不生气的。」他还在这个时候火上加油。
「我没有在生气!」我猛然起身向门外走。
「骗人,那你现在要去哪?」他一把抱住我的腰。
「厕.所!」我咬着牙道,一边试图掰开他,「你,放开!」
「唔,阿玺诺,我手很痛……。」
一句话顿时让我止住动作,我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假的,生气归生气,但我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想通了……就试试看吧,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这句话而已。」他脸上带着有些复杂的笑,一瞬间我发现我看不透他。
「那……就试试看吧。」我放弃挣扎,反正我从来都赢不了他。
突然,远处传来音乐的旋律。
「啊,音乐会!」我突然想起原先的目的。
库里斯如大梦初醒松开原本死命揪住我衣服的手。
「阿玺诺……」他拉住我的手,往会场跑去,「……如果被发现我们开场了还没进去,会有点不妙呢。」
「怎么说?」我莫名其妙被他拉着跑,这个地方他比我熟悉的多了。
「我们的位置……法珞看得到。」他苦笑。
我终于也感觉到他所说得不妙意指为何,于是跟着加快脚步朝会场奔去,再也不顾什么形象问题。
从库里斯抓着我的手上可以感觉到演奏者特有的薄茧,我相信,距离他重新拿起符德鲁琴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
奔跑中,我看着他的背影。
库里斯,你的心中依然下着……。
咦?等等,之前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不是漏听了什么重要线索?
我疑惑地想着。
法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孩
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有多自私
可是却远没有自私者应有的狠心
这样的女孩老实说我很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至於後半部份……就让崩坏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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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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