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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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得空就往周秉言办公室跑，也是为了避开顾南峰。
和他一见面就吵，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吵的时候很容易动了真感情，伤心伤肺。
周秉言就像是我的避风港，说是给他支持，陪着他，其实我能做些甚么呢？无非是一个人吃晚餐，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吃。
有一天和周秉言在外面吃饭，刚点好餐，旁边窜过来一个穿着休闲的漂亮女孩，乐滋滋地和周秉言打招呼。
“周总，几天前就约您做访问，都被小伍挡掉了。今天遇见您本尊啦，能谈两句么？”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笑嘻嘻地说，“只是普通的采访。”
这架势我没见过，有点懵。
周秉言皱皱眉，“现在是我私人时间，不方便。”
女记者还不依不饶地，近乎有些撒娇地说，“周总您太忙了，约个采访都没空。您看我好不容易逮着您，耽误您点儿时间，二十分钟就好。其他几位合伙人都接受了一些媒体采访啦，您一直没发言呐，各大媒体都等着您的态度。”
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文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了解不少，周秉言的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如今媒体太狡猾，谁知道他们怎么变着法儿的挖坑给你跳。
女记者还在一旁装作忸怩不安的样子。
我斜眼看着她，本能地讨厌她的作态。女人做事本来就难，可非得迎合男人的口味变成如今这幅赔笑的媚态才算好么？
她这才察觉我，没话找话同我打招呼，“这位，这位美女是？”
我看了周秉言一眼，“周秉言的女朋友，在约会。我一个月也就见了他这一次。”
口气很硬，我脾气本来就差。
周秉言出来打圆场，“实在太忙，我们一个月才见一次。倒是你，前几天还在公司楼下看见了。我想今天也不是偶遇吧。”
那女记者尴尬地笑了两下，“那，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了。”
周秉言看着她走远了，“马嘉烈你看你这脾气。”
就他说话这种宠溺的语气，好像在鼓励着我下次可以再恶劣些。
这段时间，我忙，他也忙。出文案，开会，修改，再开会，再修改。只是每天都要跑去见周秉言一面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有时候过去，他正在开会，或是刚好出去有事。小伍就带我到旁边的会议室等他。我随身带电脑，连上网，收发邮件做事也方便。
虽然忙碌，可是只要想到每天定时六点，我就要出现在他面前，这事儿让我很心安。
吃完晚饭，他有时候回公司里面接着做事，哎，他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又不是超人。
后来我们在他公司门口又碰见那位女记者一次，打扮得更楚楚动人，她刚迎上来，我就挡在了周秉言前面。
“周秉言的私人秘书叫小伍，打给他来约周秉言的时间吧。他的下班时间是我的，你要约他，提前和我说。不过我通常没那么大方。”
那漂亮女记者在餐厅吃了我一次闷亏后，断断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二次。
她定了定神，不多看我一眼，口气也很冲，直接问周秉言，“我问的是周总。”
她这一句话把我说得是哑口无言，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放肆，人家本来是尽职做份工作，我有什么权力在这里对她耀武扬威的？我一下子就脸红了，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秉言手插在口袋，闲闲站在一旁看我俩在这里斗气，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噗地一声，笑了。
“许小姐，我们有PR部门来接受你的采访，这些你可以和小伍约，我不方便。”他温柔地看了我一眼，收回眼光，又笑着对女记者说，“小孩子态度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不过她说得没错，下班时间，都是她的。以后你要下班时间约我，我看是不成了。嗯，今天还有事儿，我先上去了。”
女记者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周秉言揽过我，直接进了电梯。
按了楼层，我转过去对周秉言说，“以后我得离你远点儿。我做什么你都百分百包容，最后不定被周围的人给骂死。怎么都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来访问你？是不是想着，你们这些男人对着小姑娘，没法拒绝啊？”
周秉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揶揄着说，“这是人之常情。你的客户如果是一个帅哥，我想你也会对他宽容些。”
我忍不住笑，周秉言也居然会开玩笑了。
“不，我才不吃这套。客户如果是个帅哥但是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大笨蛋这就更加让我讨厌了。”
周秉言一笑，脸上的细纹就慢慢展开，柔和地，充满溺爱的。
“是吧，我记住了，马嘉烈。”
我的小心脏突然剧烈地跳了几下，最近这种情况可越来越频繁了。
喏，都怪他，我工作之余还跑过来陪他，不就是担心报纸上的这些事儿给他带来坏心情么？可他是什么人物啊，小妖怪们动不了他。
一出电梯，整个公司黑乎乎一片。他拖着我的手往前走，我心思一动，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叫了一声，扑在他怀里。
他搂紧我，轻轻拍拍我的后背，这份温暖，真让我沉迷。
“怎么了？”
我胡乱回答了他一句，“见鬼了”，还继续赖在他怀里。
他扳起我的脸，“本来不想和你说，”他叹了口气，“谁是内鬼，各种媒体已经早查清楚了。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要访问，不是在怀疑我，是想知道我们内部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所以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儿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可还是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不过有些不对啊，“你干嘛不和我说？”我抬头问他。
问题一出口，我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那不就是和我随便找个借口赖着他怀里不放，是一个道理嘛。
周秉言眯着眼睛看着我，“知道答案了？”
我老实地点了点头，在他面前我还耍什么花招啊。
我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眼睛却不放过他的脸，最近是有那么点儿怎么看也不厌烦的意思。和顾南峰那样的第一眼帅哥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见鬼，我怎么又开始把他俩放一起比较了。
一想到顾南峰，我知道自己又要走题了，实在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俩还在堵着气呢，他不理我，我也躲着他，公事上来往全靠电子邮件，再加上几个传声筒，这种孩子气的关系存在在我们认识的每天每刻每秒。若是我没有遇见周秉言这样温暖的存在，若是我没有沉溺在这样的宠爱中，可能我还继续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现在好歹有他陪着，救命稻草也罢，避难所也罢，好在有他。
周秉言在我面前，总是藏起凌厉的眼神，永远是那一面“好啊马嘉烈我看你能胡闹到什么地步”的表情。
他比我，还要放纵马嘉烈这个人。
我稳了稳情绪，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你现在干嘛坦白了？”
我知道他会说什么啊，肯定是心疼我跑来跑去太辛苦。
他果然说，“每天都让你这么跑，太折腾你了。”
可这意料中的话听进我耳朵里面，让我的心又抽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不带怀疑的眼睛，我说，“周秉言，你是最不折腾我的人了。”
我踮起脚，稍微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很快又离开。
周秉言站着不动，不回吻我，也没有惊讶，还是带着那个“看你闹腾多久”的表情，温柔地看着我。
得亏我是一个自觉的人，否则还不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行为来试探他的底线。
所以我也装作温柔地看着他。
周秉言还是被我逗乐了，他有时候拿我没辙。
他拍拍我的脑袋，就像对宠物那样，说，“那就折腾你一下。等天气清爽点的时候，找个搬家公司。把现在的房子退租吧，搬过来，和我住一起。从此之后，我来照顾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