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巨怪的快乐生活》lesliya

75、第75章

　　此时，摄魂怪的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左右摆动着，似乎在探测着什么。
　　三个小巫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他们正情不自禁地去看这只手，尽管它像是什么东西死了之后，又被泡在水里直至腐烂的样子。艾洛玛觉得自己都快吐出来了，而旁边的德拉科和哈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所幸，这只手只出现了一两秒钟就又缩了回去，他们这才没有真的呕吐出来。
　　“我们没有人能把食死徒藏在斗篷下面，所以你可以走了。”卢平用一种平和的语调说道。
　　但是摄魂怪对卢平的话充耳不闻，依然停留在包厢门口不肯离去。突然，它头巾下面的东西猛地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艾洛玛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她的心里。就在艾洛玛认为她自己会被淹死在这片寒冷中的时候，她听到了卢平用一种他平日里从没有过的，怒气冲冲的语气大声喊出了一句咒语。
　　“护身护卫！”
　　然后一只银白色的狼从卢平的魔杖顶端呼啸而出，穿过了那个摄魂怪的胸膛，并且冲散了他。几乎是瞬间，艾洛玛觉得她又回到了人间，感觉到了温暖。再也支持不住疲惫的身体，艾洛玛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而德拉科和哈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两个的脸色和艾洛玛一样的苍白。
　　卢平并没有回头看那三个孩子，他正稳稳地举着魔杖，控制着那只银白色的狼继续在走廊上奔驰。直到车厢和走廊上的灯重新亮起，卢平才收回了魔咒。艾洛玛猜测这个魔咒肯定很耗费魔力，因为卢平现在的脸色跟他们比起来也差不太多。
　　“好久没有用守护神咒了，看起来能力有些退化。”卢平自嘲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块儿巧克力，并将它平均掰成四份。在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一块儿后，卢平撕开了自己那份巧克力上的锡纸。
　　“吃下去，这对你们有好处。”说完后，卢平率先把自己的那份扔进了嘴里，粗略地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随手把已经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卢平又开口说道：“应该不会再有摄魂怪出现了，你们几个呆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得去找司机说几句话。”
　　在得到了艾洛玛他们承诺不会乱跑后，卢平推开包厢门消失在走廊里。
　　“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在包厢里沉默了一会儿后，艾洛玛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寂静。
　　德拉科吃掉了手上的巧克力，在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后，才心有余悸地回答道：“何止是冷，我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
　　哈利在一旁猛点头，对德拉科的话表示赞同。他此刻正在贪婪地享受着巧克力带来的一股暖流，这让他舒服多了。
　　很快，卢平返回了包厢。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微笑表情：“好消息，再有十分钟，我们就能抵达霍格沃茨了。”
　　三人默默点头，向卢平表达了谢意。而后，谁都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显然，他们被这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的战斗打击到了——无论如何，任人宰割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火车终于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了下来，冷雨依然在哗哗地下着，但是已经没人去在意那些了。下车的时候，站台上一片忙乱，每个人都在谈论着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停电和停车事故，以及那股令人恐惧的阴冷感觉。
　　卢平在和艾洛玛他们打过招呼后，自己先行离开了，作为教授，他必须先一步去霍格沃茨报到才行。艾洛玛望着卢平的背影若有所思，放弃幻影移形而选择乘坐火车来学校么……难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必须派一名教授来随身保护哈利了？
　　“一年级的到这里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艾洛玛的推想，循声望去，海格正向惊慌失措的新学生招手，要带领他们去经历传统的渡湖旅行。艾洛玛突然觉得，之所以每年都是海格来做接引新生的工作，就是因为他身材魁梧可以充当活动路标，这样可以减少一年级学生迷路的可能。
　　“嘿，你们三个小家伙还好吗？我刚看到赫敏他们已经走过去了，我们一会儿城堡见。”海格越过那许多脑袋冲着他们喊着。德拉科矜持地点头示意，然后铂金脑袋上顶着一长串的黑线，看着身边那两个毫无风度，正冲大个子半巨人挥手的人。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人潮正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作为三年级的学生，他们要和其他的人一起乘坐马车赶往霍格沃茨。
　　随便找了一辆马车，三个人爬了上去，刚要随手关上车门，却被人从外面把门拉住了。德拉科有些恼怒地探出头去，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然而当他看见眼前阻止他关门的人后，惊愕地呆住了。
　　“教、教父？”德拉科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好让阴沉着脸的斯内普上来。
　　听到德拉科这声磕磕绊绊的招呼，艾洛玛也诧异起来，她爹地来了吗？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钻进了马车，并坐到了她身边。
　　当德拉科确定所有人都坐好后，也拘谨地坐在了哈利的身边，自家黑脸教父的对面。随着车门的关闭，马车自动向霍格沃茨的方向行驶起来。
　　斯内普扫视了一圈马车里的小巨怪们，在看到他们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后，才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才听卢平说摄魂怪攻击了艾洛玛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惊恐。虽然卢平再三保证他们没有出任何意外，但他依然不能放心，所以才扔下了手头的所有工作，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只有亲眼看到艾洛玛的安全无恙，他才能真正放心。
　　斯内普一面懊恼于自己为什么不陪艾洛玛上车，以便好保护她，一面愤怒于阿兹卡班行事的肆无忌惮。这种复杂的心理再加上外面偶尔闪过的月色，使得地窖蛇王的脸色显得阴晴不定，不可捉摸。
　　三只小巨怪互相看看，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一方面是因为摄于魔药大师一贯的威严，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此时觉得非常疲劳，懒得多说话。
　　还是斯内普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个面容严肃的男子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了三瓶药剂，分给了那三个脸色苍白的孩子：“喝下去，对你们有好处。”
　　三人默默地接了过去，也不管药剂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一仰头就都喝了下去。虽然味道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样，但是效果却也如同以往的一样强效，他们几乎是在喝下药水的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了。
　　斯内普静静等着自家小巨怪喝完药剂，这才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头，用他那深邃并充满关心的眼眸去检查他女儿的眼睑，在确定没问题后，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
　　或许是药剂生效的缘故，或许是斯内普散掉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车厢里的气氛开始活跃了一点。哈利皱眉看着手中那已经空掉的药剂瓶说道：“比起药剂来，巧克力的味道要好太多了……其实刚才莱姆斯已经分给我们巧克力吃了，那的确有效地缓解了我身上的寒冷。”
　　“是吗？”斯内普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了他那招牌性的讥讽笑容：“我是否应该对霍格沃茨今年终于有了一位还算合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感到庆幸？还是说，我可以把刚才的话理解为，波特先生对我制作的药剂味道表示不满？”蛇王陛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当然不是！良药苦口嘛，药剂本身的作用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更好的恢复，跟口味毫无关系。”在蛇王死亡视线的凝视下，哈利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此刻的精神振奋无比，一点都没有刚才迷迷糊糊的状态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哈利偷眼看了半天，在确定了他的院长阁下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找他麻烦后，才悄悄地松了口气。暗自纳闷刚才自己到底喝了什么，以至于有胆量对一个魔药大师说出他熬制的魔药味道不好的话，尤其是这个魔药大师还是他的学院院长，以及魔药课教授。
　　当一辆辆的马车依次抵达霍格沃茨后，学生们纷纷下车走向礼堂。斯内普目视着三只小巨怪随着人潮走进礼堂后，才独自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当艾洛玛他们都坐好后，新生也已经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鱼贯入场，成千支蜡烛悬浮于礼堂上空，照得他们脸庞发亮。随后，分院帽开始进行每年一次的表演。很快，还在懵懂中的一年级新生们，逐个被分院帽按照他们的资质，分进了他们将要呆上七年的学院。
　　照例，在分院仪式后，邓布利多要进行讲话，说一些祝福以及希望之类的话。但是这次，显然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欢迎！”邓布利多说，蜡烛的光辉照得他银白色的胡子闪闪发光，“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虽然你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想立刻享用到晚餐，但我还是希望能在这之前把一件事情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因为有食死徒从阿兹卡班越狱了，所以摄魂怪们接受了魔法部的公务，他们要全力逮捕那个逃犯。因此，它们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并且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
　　礼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等待着邓布利多的下文。邓布利多环视了礼堂一圈，面色严肃，甚至很多人都从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神情。
　　“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邓布利多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是借口，它们也从不被花招或者伪装欺骗——包括隐身衣在内。因此，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以伤害你们的任何借口。”
　　邓布利多的眼神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三人组那里停留了几秒，然后再次把目光转向礼堂中央。此时，他的表情已经柔和了下来，重新变成了那个慈祥博学的老校长，而不是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战士。
　　“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今年我们将有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邓布利多把手伸向了教师席，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而转动，“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将是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老师。”
　　卢平站了起来，向大家微笑致意，本来这个面带温暖笑容的男子应该获得更多的掌声。但是因为洛哈特的例子还没有从学生们的脑海中退却，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观望的态度。甚至还有不少人看向斯内普，并发出了惋惜的声音。毕竟这个斯莱特林院长的课程虽然严格了一些，但是他们也真的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邓布利多稍微等了一会儿，等礼堂里再次静下来后才又重新开口说道：“我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在此，我希望大家能够对凯特尔伯恩教授这些年所付出的辛劳表示感谢。”说完，邓布利多率先鼓起掌来，然后礼堂内再次响起了掌声。对此，艾洛玛撇撇嘴表示不屑，凯特尔伯恩教授现在又听不到，真想感谢人家的话，为什么不在二年级结束的时候说。
　　等掌声再次停下后，邓布利多又高兴起来，半圆形的眼镜片在蜡烛的照耀下一闪一闪：“但是，值得高兴的是，取代这个位置的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我们所熟悉的——鲁伯•海格！非常感谢海格，他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海格满面通红地坐在教师席上，有些扭捏不安。但是艾洛玛发现他其实是很高兴的，只不过那笑容被他乱糟糟的黑胡子挡住了。
　　“好吧，看来《妖怪们的妖怪书》就是海格的杰作了。”哈利一边拼命鼓掌，一边侧头和德拉科说着。然后某铂金小贵族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显然，他也被那本书折腾得够呛。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已经都说完了，”邓布利多说，“那么，开始用餐吧。”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斯莱特林的新生们照样得去接受一年一度的蛇王训话，而艾洛玛则干脆地在和潘西打过招呼后，直接去了地窖。
　　她并没有忘记列车上的遭遇，那种不能抵抗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艾洛玛可以肯定，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束手待毙的感觉。所以，她必须和她爹地谈一谈。
　　也许，是该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