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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是冤家不聚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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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便到了体育考试当天。
嘉敏心里紧张得不行,加上天气酷热难挡,站在起跑线上的她意识满头大汗,当枪声响起,她什么也没顾,脑海里只想着考好了就可以去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跑了个三十三秒。也许是跑得太过尽力,一过了终点她双腿便发软倒了下来,膝头擦出两片红,她也没顾多少,知道了成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呼万岁,第二个反应就是让苏庆瑶给她手机打电话给李柏朗,那个尽职的陪跑帅哥。
电话接通了,那一边喂了一声,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说,你跑得很好?
她泄了气,说,竟然被你知道了,哼,不好玩。
他笑,哦,我很惊讶,我惊讶万分,我还以为你要跑个零分呢,哟,不错哦。
她翻白眼,你才零分,你全家都零分!
他又笑,说,行行行,就你厉害,我零分,我全家都零分。
这下换她没了脾气,说,本宫念你是在,今晚打赏你个宫婢让你好好享受,啊。
他皮笑,谢娘娘。
考完体育就以为着快要填志愿了,填了志愿又快要中考了,快要中考又意味着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了,说时迟那时快,旅游完回来的嘉敏打开邮箱,里面俨然放着一封一中的录取信。
她第一个反应还是打电话给李柏朗报喜。
她用的是洋洋得意的调调,调侃道,本空往日教你用功你却沉迷女色,这回知道错了吧?
对方的声音听不出咸淡,说,是是是,娘娘教导得是,是小的不识好歹了。
体育考试完之后她就没再去跑步了,但同李柏朗的联系却没断过,她有什么事都跟他说,大抵是觉得以后不会再见着他了,说再多蠢话也不怕被人笑话,再者,跟一个帅哥发牢骚可是一剂解愁灵药,但当她在新生入学会上见到那张不太熟悉却又不陌生的脸的时候,她的心跳便漏了一拍。
过了一个漫长的暑假,李柏朗又黑了一个等次,只是黑得那叫一个阳光帅气,相反也黑了半个等次的蔡嘉敏就黑得不合衬,但那不是重点,此时此刻嘉敏的脑海里想的只是自己在电话里说的不入流的玩笑,不着边际的傻话,她真想缝了自己的嘴皮子,但很不巧地,正当她想仰天长啸一把的时候,对方注意到了她,她只得冒着冷汗皮笑,脑海里回放的全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比如。
李:我二模数学考了一百四十八!
蔡:哦?恭喜恭喜。
李:没别的表示了?
蔡:你想要什么表示?
李:别的表示呗。
蔡:贺喜贺喜。
李(冒汗):同乐同乐。
又例如。
李:在干嘛。
蔡:在观察。
李:观察些啥呢。
蔡:尔康哥哥的鼻孔,我深情地看着它哟它又深情地回望我哟,那黑不见底的无底洞好似深邃的夜空要把我吸进未知的世界哟。
再比如。
蔡:我唱歌给你听好么。
李:好。
蔡:想听啥。
李:自由发挥。
蔡(清了清嗓子):呀啦嗦——
李(大吼):下一首!
蔡:大河向东流——
李(再吼):下一首!
蔡(纳闷):爷您要听啥?
李(严肃地、正气凛然地):忐忑,你适合这个,真的,真心话,我活了十六年说过的最真心的一句话。
李柏朗走前来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娘娘,咋走什么?是昨晚太累了?
她抽了抽嘴角,镇定道,好小子,咋不说你也在这儿上学?
他回,你又没问。
她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问,你在几班?
他说,你隔壁班。
她问,九班?
他笑得阴险,说,十一班。说完,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走开了。
她站在原地大惊,十一班,不就是重点班吗?那厮一直深藏不露竟是个高手!她崩溃。
后来每个人都要到班上报道,然后便跟着大队走到礼堂听讲话了,秃头校长在头上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风水水起,蔡嘉敏听得是一头雾水,战战兢兢,最终还是抵不过周公的盛意邀请。李柏朗坐在她两排开后的左方,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从体育考试后到现在,四个月不见,她黑了些,而面容依旧美好,他不得不承认,每天同他通话聊天侃侃而谈的她在他心里是有点儿分量的,只是他也不知,她有几斤几两重。
一阵热烈的掌声把嘉敏惊醒了,她四处望了望,原是秃头校长终于发表完长篇大论,她睡得意犹未尽,伸手擦了擦嘴角,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自然逃不出李柏朗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他心里暗笑,这丫脑残。
结束的时候他在门口截住了正要回家的她,因为还没有拿到校服,每个人都穿着便装,她也不例外,穿了一件宽松的雪纺白衬衫,是今年流行的束进高腰裤的穿法,一条长腿裸露在外,他敲了敲她的头,说,走,一起回家。
她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只觉得身边一双双暗送秋波的眼让她毛骨悚然。
她说,我回家走这边。
他挑了挑眉,真巧,我也是。
两个人一同拐进另一条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们根本是住在同一栋的,不过是东梯和西梯的差距罢了。
这算不算是缘分?嘉敏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个猝不及防的念头。
晚上嘉敏上Q更新了说说:期待高中生活。
过了不久,李柏朗评论了她的新说说:因为有我,所以期待对吧?
她按了按他的头像,在聊天页面发了个白眼过去。
他回了个酷的表情。
她又发了个猪头,他回了个心,她发了枝枯玫瑰,他终于说了句人话,想我想到花儿都谢了吧。
她一阵眩晕,回了句,恶心到花儿都谢了才是真话,您老人家真是眼不聋耳不花啊。
他没回,到是改了说说:切,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