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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为什么会自杀呢?”
      一天,在我交上一天的总结时他突然凭空问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让他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来,我想是类似某种灵光乍现,但我还是装作一五一十的回答。
      “逃避吧,心理学家好像是这么说的。”
      “那么,你在逃避什么?”
      他继续问,像是来了兴致,但我却一点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毕竟自杀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除了日本的殉道者以外,大部人都会把自杀看作是在自我斗争中不幸的惨败。
      “不知道,说不上来,也许是逃避一切。”我说。
      “没有什么牵挂的人?”
      “没有。”
      也许我回答得有些干脆,让他有些小小的意外。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饶有兴趣的期待着我的表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他好奇的对象,但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他欲想控制一切的视线,但恐怕他不会充许任何人打搅他的雅兴。尽管我也想用沉默来抗拒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你能忍受自己的沉默,却无法忍受他人为瓦解你沉默而作出的沉默。总之,我很快就败下阵来,我唯一的胜算大概就是要想方设法让他感受到我的坦白吧。于是,我开始酝酿情绪。
      “我并不是一个被需要的人,没有人需要我的存在。”
      我试图说得让人觉得可信,但是当我把它说完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情。
      “明显的主观感受。”
      他点评道,像在纠正某个易犯的低级错误。
      “这也是你主观的看法?”
      我不满的回驳,也许是因为他没有顾虑到我的个人情感。
      “当然,那么,你所需要的人呢,为什么不向他们求助?也许他们非常愿意帮助你。”
      “他们不需要我的需要,他们的生活都太完整了,一切应该拥有的东西他们一样不少。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角色,就像电影里用来凑人数的群众演员,即使真的有你小小的一席之地,但却不会有人记得你的面容,你永远都不会在别人的生活中得到一个身分、一个角色。”
      “你的父母呢,没有你,他们的生活会完整吗?”
      “不会,所以我象征性的存在着,仅供参考。”
      “也许这只是你个人的理解,人的理解总是会有偏差。毕竟,很多人都存在着表达上的问题,要么太含蓄、要么太轻浮。”
      “也许吧,不过,我之所以这样理解就是因为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指向这样的理解--无数埋怨的眼光和嫌弃的口吻。如果能敏感的意识到这一点也是个错误的话我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你只是在找一些理由来支持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不呢?你也需要为自己找一些活着的理由吧,不然你怎么有勇气活下去呢?”
      他的眼神突然黯下去,像是突然被云层遮蔽的阳光。之后他沉默了很久,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或是某种困境,久得让我不好意思在继续呆下去,于是我没有再做任何打扰就离开了。但为什么这样一句话让他反应如此奇怪呢?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什么不当,并且,我一直以为他会是百毒不侵,但居然也会有被某句话触动的时候,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过,他那个眼神却异常深刻的印在我脑海里,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无法适应这样的一种伤感出现在一张冷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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