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无涯》东宇无意

17、澹台凌傲

　　“禀将军，抓到一名奸细。”
　　“带上来。”
　　“是！”
　　一个士兵提着一个昏迷的人进了帐篷，将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便退下。
　　风无涯疼的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冷的地面，逃跑时被刘延度用粗壮的树桩狠狠砸到背部，恐怕内脏受损了。
　　一双手掐着她的下巴猛地抬起，风无涯又疼的一个激灵，猛吸进的气扎得肺部生生的疼，顿时眼前又一片模糊。
　　“咝，雪儿！？”一个男声在旁边倒吸了一口气，吃惊地说道。
　　掐着她的手动了动，左右摆了摆她的脸，风无涯就趴在那里任人摆布。
　　掐她的人沉吟一下：
　　“不是雪儿，是个男的。”
　　“有喉结，是男的，怎么这么像？”旁边的人不断的惊诧。
　　风无涯的眼睛渐渐看清了面前的两人，掐她的人相当俊美，也相当年轻，眼里透着一股冷傲，没有消减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气势。
　　旁边的人与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眼神阴冷，无论是面貌还是气势皆输于前者。
　　“叫什么名字？”澹台凌傲撤回掐她的手，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地发问。
　　风无涯阖下眼睑，暗讨是澹台国的人，且地位不低。
　　“逃然。”
　　风无涯暗暗苦笑，顺口一说都带然字。
　　“陶然！嗯，你是哪国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到这儿的？”
　　澹台凌傲习惯了位居高位，连问话都带着不可一世的感觉。
　　“小民只是一名游走四方的行脚医，无国无家，只为了糊口，咳咳，咳咳。”
　　风无涯小心卑微地回答。
　　“你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此地？！”
　　风无涯茫然地看着澹台凌傲，
　　“此地是何地？我上山，咳，采药，被山上的落石击中，昏迷不省人事，不知情况。”
　　风无涯边说还边故作茫然地四处傻看。
　　“好漂亮的一双眸子！”澹台凌野突地出声。
　　风无涯看了一眼澹台凌野，澹台凌野的目光让她暗皱一下眉，赶紧低下头。那双目子中透出的色情让风无涯很不悦。
　　“可惜是个男的”，澹台凌傲看了一眼风无涯，
　　“我们自会查清，若有半句虚言，先杀了你。来人，把他押下去。”
　　“是。”一个士兵过来把风无涯拖下去。
　　“二弟，雪儿正被人追杀，我们至今没能查清。而这个人与雪儿如此相似，不如以他为饵，引出……”
　　澹台凌野凑到澹台凌傲身边，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
　　澹台凌野恨死了眼前俊美的男子，只因他是正室所生，他便拥有父亲的王位，连心爱的雪儿对他也……他这个做大哥的还要低声下气地讨好他。看到澹台凌傲高高在上的样子，澹台凌野恨不能一把把他推下去，但他不能，时机还不到。
　　“狸猫换太子？可他是个男的。”
　　澹台凌傲斜睨一眼他这个猥琐的大哥，对这样的大哥，他并没有觉得怎样，大哥低眉顺眼本是自然。嫡子的观念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一如其他的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一样自然而然。
　　“他还是个少年，喉结小，衣服一遮就看不到了，再叫人把她的眉眼修饰一下 ，你看……”
　　澹台凌野小心地分析。
　　“嗯，雪儿表妹身子金贵，到便宜了他一个山野村夫。”澹台凌傲冷冷地说道。
　　替人去死还被人嫌弃身份不够，风无涯听了不知多郁闷。
　　“是，是。”澹台凌野恭敬地附和，只是眼中多是阴冷和不屑。

　　“看不出喉结，嗯，高领已穿就没事了。”
　　“腰真细，就是胸小点。”
　　“眉眼都不用修的。”
　　……
　　沐浴后的风无涯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中间，让人评头论足。她有什么办法，装成他们的雪儿表妹，引出要杀雪儿的幕后之人。她不答应绝对是死，答应了还有可能会活。
　　她以一个男子装成女子受辱为由，绝对要自己单独沐浴。澹台凌傲也担心人多嘴杂，坏了事，便允了她。
　　风无涯沐浴后依然用白布束了胸，虎皮囊做成特殊的样式裹在腰部，力图和胸部持平。虎皮囊中装着各式各样的宝贝，有灵丹妙药，有别人给的护身符。一路救人，别人给了他诸多的护命符。说以后见了什么人，拿出什么牌，准保给三分薄面。风无涯也觉得不错，是在不行还可以拿出去当了，就收在内里，以防被不怀好意的人发现。她无比庆幸没有人来搜身，一般这是不可能的，兴许是别的原因。
　　他们让她男扮女装，她就给他们个男扮女装。虽说自己是女扮男装后，有男扮女装，拗口了。澹台的女装较为保守，甚合风无涯此时的意。
　　沐浴后的风无涯让在座的人惊艳了一把。
　　风无涯一脸的漠然，多了几分清冷，雌雄莫辨的相貌给了她难以言喻的神秘和幻魅。
　　只静静地站在厅中，著一身白衣，就让人移不开视线，仿若整个世界只有她。
　　直到澹台凌傲重重咳了一下，众人才知道喘了口气，风无涯竟美得令人窒息。
　　澹台凌野才醒过来，和澹台凌傲讨论着让风无涯的胸变大一点。

　　澹台凌野拿出一个布做的以铁丝连接的两个杯，将它比在风无涯胸前。刚一碰到风无涯，就被后者狠狠推了一把。风无涯的眼里简直要喷火，拿那个东西碰自己的胸，简直不想活了。
　　澹台凌野不防，竟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那曾被人如此推过，他气得举起手掌，当看到风无涯因愤怒而亮的惊人的眼睛，又慢慢放下，也没了怒气。
　　“罢了，大哥，让小翠来教他吧。”
　　澹台凌傲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让一个男人扮女人已够屈辱了，还要让他垫胸……但他也瞧不起男扮女装的风无涯，真不像个男人。他极度瞧不起这种贪生怕死，辱没尊严的人。
　　“陶然，小翠是雪儿身边的人。好好听她指导，若敢反抗，手板伺候。”
　　澹台凌傲不屑地望着风无涯。
　　这是进来一个侍女摸样的人，进来给他们行礼后低头站在一旁。
　　“小翠，别忘了告诉你的话，这就是要充扮你家小姐的……嗯……”
　　澹台凌傲看了看装上两个杯后极度女人的风无涯，邪邪一笑，接下上面的话，
　　“女子。”说道女子时澹台凌傲的舌头似乎打了三圈弯，绕的不能在绕。
　　“要好好指导他如何办好你家小姐。”
　　澹台凌傲不时地拿眼睛扫到风无涯的胸部。
　　风无涯气的哼一转身，她有空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胚。
　　澹台凌傲一直暗暗地打量着眼前的风无涯，有喉结，虽然不明显，举止豪放，但不显粗鲁，对自己的相貌也不痴迷。话说那个女子见了他澹台凌傲不脸红心跳，双眼含春的，但此人没有，双眼依旧明亮而清澈。即使扮成女子也不显脂粉气，看来眼前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漂亮的过分的美少年。
　　澹台凌野来到澹台凌傲身边，低低说了几句，澹台凌傲点点头。风无涯以自己敏锐的眼里和灵敏的听力出，这雪儿小姐已被澹台凌野隐藏好了，而澹台凌傲对此比较满意。
　　澹台凌傲抬头看了风无涯一眼，风无涯赶紧收回目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又嘱咐了小翠几句，不过在风无涯看来这小翠一脸娇羞，双目含情，怕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吧。

　　澹台凌傲两人一走，小翠就抬起头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当她看到风无涯时，莫名的一缩，竟然觉得在这女子面前矮了身份。她咳了两声，又恢复了小人样。
　　至于小翠什么口气，说什么话，风无涯并不在意。与澹台凌傲兄弟斗智再加上内伤严重，她累了，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当小翠滔滔不绝，颐指气使地说完时，发现风无涯睡着了。小翠两手一掐腰，正要闪风无涯巴掌时，澹台凌傲派人来传风无涯用饭。
　　风无涯大方地用饭，淡淡说出自己受了内伤，并掏出自己写的方子。澹台凌傲当时没说什么，不过用完饭后，答应给她抓药，同时也轻描淡写地说出刚才的晚膳中下了毒。若风无涯听话的话，每七日一枚解药，两月即解。
　　风无涯苦笑着低下头，自己大意，竟没发觉，技输一筹。
　　“为什么两个月？”她觉得太久了。
　　“两月后，皇后娘娘举办秋园游。官家小姐都要参加，那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澹台凌傲也不隐瞒。他对自己下的毒很有信心，此毒极罕见，下到风无涯身上都觉得亏得慌。但风无涯表现的太过冷静，他不得不出手好毒啊。当然他绝不相信一个游走的行脚医能解此毒。
　　不过，风无涯中毒不假，她也在澹台凌傲说出的前一刻发现，但是也晚了。还好，她会解此毒，只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比较麻烦一些，需要药浴辅以针灸。针灸好办，只是药浴时间过长，易被发现。
　　两个月后，也就意味着风无涯将被关上两个月。
　　不过，澹台凌傲并没有亏待风无涯。风无涯要的东西都给她了，而且还派了人伺候。
　　每天小翠来训几句，警告一下什么麻雀什么凤凰的就没了，剩下的就是风无涯自己的时间了。一个整日游荡在人群中有上顿没下顿的人，一旦闲下来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除了治内伤的药，澹台凌傲绝不肯多给一份，每七天亲自送来一枚解药。
　　风无涯难得空闲，就吃了睡，睡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