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稻草人》梦中听落雪

3、第三章：遇见

　　方知寒换上那套极其妖精的衣服就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她别无选择。
　　从此以后，她就像电视剧中的那些女特务一样整天围绕着不同的男人转圈。唯一不同的就是电视剧的那些女特务是为党国现身。而她，则是为抛弃她的男友卖身还债。
　　她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
　　她用两个手指夹着细长的进口香烟抽的有模有样。
　　在没有遇见凌浩之前，她认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这里度过。
　　所以她必须学会生存的方式。
　　在彪哥的酒吧里，方知寒根本就找不到自尊。她就是被男人玩耍的玩偶，用完之后，会将她狠狠踢开。
　　在这里挨打，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曾经几次试图从这里逃离，但她的每一次逃离都以失败而告终。每一次逃离失败以后，彪哥就会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直撞，她都会被她们打的半死。
　　玩耍她的那些男人，只要稍微不称心就会打她，把红酒泼在她的脸上骂她贱人。
　　挨的打多了就会成为沙袋。
　　受的骂多了耳朵里就会起茧。
　　时间的流逝造就了一个新的方知寒。一个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的方知寒，一个只会在黑夜一个人喝着红酒抽着烟的方知寒。
　　遇见凌浩的那一夜，方知寒在陪彪哥在□□上的一个朋友喝酒。
　　那个人叫宴十三。他微微发胖的身体坐在沙发中把方知寒搂在怀里很变态地朝方知寒的嘴里不停地灌啤酒。
　　他将方知寒死死地按在怀里，将一大杯一大杯的陪酒连续灌进方知寒的嘴里。
　　看到啤酒从方知寒的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流下打湿衣服，看到方知寒被他折磨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在酒吧杂闹的气氛中他狰狞狂笑“来，陪哥哥在喝一杯”
　　然后端起装满啤酒的杯子继续朝方知寒的嘴里灌进去。
　　坐在旁边的人用啤酒杯子砸着桌子给他助兴。
　　方知寒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口呛出来，嘴里面的啤酒喷了宴十三的衣服上面。
　　这一举动之后，知寒当场就被宴十三攥住衣领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她被宴十三一把推倒在酒吧的地板上，嘴角流着啤酒残留的泡沫和殷红色的液体。
　　酒吧的主管赶过来替知寒向宴十三道歉，拿着纸巾手忙脚乱地擦知寒吐在宴十三身上的啤酒。
　　宴十三那里肯买酒吧主管的账，他将酒吧主管一把推开，一脚踩在知寒身上将酒杯中的啤酒泼在知寒的脸上“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啤酒在知寒的脸上“哗”地一声漫延开来，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迷糊了她的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脚踩着她身体的那个男人抖着身上的西服对她奸笑“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的限量版设计，就算搭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挣扎。任凭那个男人的脚踩在自己的身体上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知寒的沉默激怒了宴十三。他脚踩在她的身上，躬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板起她的脸蛋，邪气的唇角乏汽冰冷的笑意“你求我啊，求我让过你”
　　她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丑恶的面孔，仍旧沉默不语。
　　“啪”一个巨大的巴掌扇在知寒的脸颊上，随后是宴十三的低吼“你他妈真是贱，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嘴里面咸咸的，知寒知道一定是嘴唇破了。血液从她的唇角流出来沿着下巴滴在地板上。她冷冷微笑，睁开被啤酒模糊的眼睛不屑一顾地看着宴十三“杀了我吧，你这个魔鬼”
　　“呵呵”
　　宴十三冷笑。
　　“宴哥，给这贱人一点颜色”
　　宴十三的身后围着七八个人，人群中有人宗纵勇他。
　　宴十三站起身，拿过纸巾擦擦手，好像他的手上面沾了脏东西。摆出一个绅士的姿态转身对身后的人微笑“今晚没想到会这样扫兴。我宴十三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果有哪位兄弟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着用一下”
　　宴十三的话刚落，人群中就蹦出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很多年之后，知寒依旧记得那家伙恶心的模样。
　　知寒躺在地板上，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那个人流着口水蹑手蹑脚向她逼近。那个人的脸颊右侧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她要努力记住所有折磨过她的那些面孔，等到她做鬼的时候在来找他们一个个算账。
　　那个人拎起知寒就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白色西服的男子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个男子挡在他们面前看着知寒理直气壮地说“放开她”
　　听到声音后知寒努力睁开眼睛，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凌浩的脸庞。习惯了被人冷漠的她，当时觉得凌浩的脸庞是那样的温暖。但当时的她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只是默认为自己在做梦，这个世上在乎她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世上的人只会折磨她，欺骗她。
　　这本来是与凌浩毫无关系的事情。
　　宴十三发飙打知寒的时间酒吧中所有的人都远远躲开。凌浩和蓝小波等几个大学同学坐在酒吧一个安静角落的地方喝酒聊天。当时的凌浩只顾淡淡地品着杯子里面的红酒，根本不去看发生事情的地方。至于他出现在知寒面前是因为蓝小波的一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
　　除了凌浩之外，他们那一桌子所有的人都看着被宴十三折磨的方知寒在闹哄哄的酒吧音乐中小声议论。…..“哎，真是命苦”
　　“听说她叫方知寒，是为前男友还赌债才来这里的做陪酒的”
　　“谁说的，她是被前男友抛弃。然后被前男友骗到酒吧卖给彪哥以身抵债”
　　“啊！…这人他妈真够狠毒！把自己的女友买到酒吧以身抵债”
　　……
　　….被前男友抛弃，买到酒吧以身抵债….他们议论的这些字眼一字一句地飘进凌浩的耳朵里面。
　　……
　　当他们议论完毕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中间少了一个人，凌浩的位置上只放着一个空酒杯，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