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伴我踏九霄》》唯十九

7、第 7 章

　　苏清鸢沉浸在修炼《引气诀》的过程中，随着筑基一层的修为稳固，功法运转愈发圆融。她发现《引气诀》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外门功法，但在灵泉水与玉佩的双重滋养下，原本晦涩的运转路线变得清晰起来。丹田内的灵气如同奔腾的江河，在经脉中循环往复，每一次周天运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灵脉在被缓缓拓宽，虽然过程极其缓慢，但日积月累，效果显著。
　　然而，就在她的引气入体小成之境日益稳固时，一个问题开始困扰她。《引气诀》中关于灵脉拓宽到一定程度后，如何提纯灵气、压缩丹元的部分内容，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她尝试了无数次，都无法突破这层瓶颈，丹田内的灵气虽然日益充盈，却始终带着一丝杂质，难以凝聚出真正高品质的筑基丹。
　　“难道是功法本身的缺陷？”苏清鸢心中疑虑重重。她想起林薇师姐曾说过，《引气诀》只是基础中的基础，最高只能修炼到炼气三层，再往上便会停滞不前。难道这残缺的部分，就是导致无法继续突破的关键？
　　她翻阅了从青云坊市带回来的几本书籍，都没有找到答案。其中一本《基础修炼问答》中提到：“高阶功法对灵脉拓宽和灵气提纯有着详细记载，凡低阶功法至此便会残缺，若想继续修炼，需寻高阶功法。”
　　“高阶功法……”苏清鸢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她知道，没有完整的功法，她的修炼之路将举步维艰。
　　这天，她在后山灵泉修炼完毕，正准备返回木屋，墨墨忽然用头蹭了蹭她的裤腿，朝着山下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苏清鸢顺着墨墨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穿着青岚宗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女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容貌姣好、气质高傲的女子。
　　“那不是苏家的苏媚儿吗？”苏清鸢认出了为首的女子。原主记忆中，苏媚儿是苏家旁系子弟，仗着自己是外门弟子，平日里横行霸道，尤其看不起出身卑微的原主。
　　苏媚儿也看到了苏清鸢，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嘲讽：“哟，这不是那个废物苏清鸢吗？听说你前几天跟赵虎起了冲突，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没想到还活得这么‘精神’。”
　　她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媚儿姐，你看她那穷酸样，穿的还是杂役服呢，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外门山路上。”
　　“就是，听说赵虎死了，她还在杂役院待着，胆子可真大。”
　　苏清鸢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连连。原主懦弱，遇到苏媚儿这样的人只会吓得瑟瑟发抖，而她苏清鸢，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原主了。
　　“彼此彼此。”苏清鸢淡淡地回应，目光平静地扫过苏媚儿，“苏师姐如今修为想必又精进了吧？不像某些人，只能缩在杂役院苟延残喘。”
　　“你说什么？！”苏媚儿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敢顶嘴。她上前一步，逼近苏清鸢，“苏清鸢，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杂役，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清鸢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苏师姐说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倒是苏师姐，前几天我见你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似乎修炼出了岔子？”她记得原主记忆中，苏媚儿最近修炼时走火入魔，根基受损，这几天一直脸色不好。
　　苏媚儿脸色一白，没想到苏清鸢竟然知道这件事，她强自镇定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冲击炼气四层，遇到瓶颈而已，用得着你一个杂役来操心？”
　　“哦？是吗？”苏清鸢故作惊讶，“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苏师姐能凭借苏家旁系的身份，早日晋升内门呢。”
　　苏媚儿被戳到痛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苏清鸢，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我只是一个杂役，哪敢跟苏师姐这样的‘天才’相比。”苏清鸢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如果苏师姐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苏媚儿，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苏媚儿厉声喝道，“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赵虎死的时候，你肯定拿到了什么好东西！”
　　苏清鸢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眼神骤然变冷：“苏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赵虎的死跟我无关，我哪来的什么好东西？”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苏媚儿冷哼一声，“赵虎死前来找过你，你肯定得到了他的传承！快交出来，饶你不死！”
　　苏清鸢心中一凛，原来苏媚儿是为了赵虎的死而来，甚至猜测到了原主可能和赵虎的死有关。她隐隐觉得，赵虎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没有。”苏清鸢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暗中戒备，“苏师姐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污蔑别人。”
　　“你还敢嘴硬！”苏媚儿见苏清鸢不肯承认，眼中杀意更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她猛地一拍储物袋，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出现在手中，剑身上刻着“青岚剑派”的标志，显然是外门弟子的制式法器。
　　“炼气四层巅峰的修为，看来前几天的冲击并没有白费。”苏清鸢心中了然，苏媚儿的实力比她高出一个大境界，正面战斗她绝无胜算。
　　“苏清鸢，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杂役终究是杂役，永远也无法跟我们这些真正的弟子相比！”苏媚儿大喝一声，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苏清鸢射来。
　　苏清鸢眼神一凝，不闪不避，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融入手中的玉佩。
　　“嗡！”
　　玉佩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古老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条青色的小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小龙瞬间冲向苏媚儿，苏媚儿脸色大变，没想到苏清鸢还有如此厉害的底牌，她连忙将灵气灌注到长剑中，抵挡小龙的攻击。
　　“噗！”
　　剑气与小龙碰撞，发出一声巨响，苏媚儿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瞬间震裂，长剑脱手飞出，她自己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这……这不可能！”苏媚儿惊恐地看着苏清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杂役弟子，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苏清鸢也没想到玉佩的威力如此巨大，只是一击便击退了炼气四层巅峰的苏媚儿。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暴露。
　　“苏师姐，你的实力确实很强。”苏清鸢收敛了玉佩的光芒，语气平静，“但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媚儿看着苏清鸢，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恐惧，还有一丝不甘。她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好，而且苏清鸢的实力明显在她之上，再打下去只会吃亏。
　　“哼！苏清鸢，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苏媚儿放下一句狠话，捡起地上的长剑，带着两个跟班狼狈地离开了。
　　苏清鸢看着苏媚儿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她知道，苏媚儿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迟早会被这些所谓的“天才”打压。
　　“我们也走。”苏清鸢对墨墨说道，转身朝着杂役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木屋，苏清鸢立刻盘坐下来，开始梳理刚才的战斗。她发现，自己虽然击退了苏媚儿，但消耗也很大，丹田内的灵气几乎耗尽。
　　“必须尽快恢复实力，而且还要想办法找到完整的功法。”苏清鸢喃喃自语，“对了，青阳城！”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青阳城有一座藏书阁，名为“青阁”，是青阳城最大的藏书之地，据说里面收藏了许多上古秘典和高阶功法。虽然青阁不对外开放，但苏清鸢曾听林薇师姐提起过，只要缴纳一定的灵石，或者有内门弟子的引荐，就能进入青阁查阅部分书籍。
　　“青阁！”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如果能在青阁找到完整的功法，我的修炼瓶颈就能解决了！”
　　她拿出仅存的几块下品灵石，仔细地规划着：“先去青云坊市兑换一些灵石，然后想办法进入青阁。”
　　第二天一早，苏清鸢带着墨墨，再次前往青云坊市。她这次直奔一家名为“聚宝阁”的店铺，这里是青阳城最大的灵石兑换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掌柜接过苏清鸢的黑鳞狼蛇妖丹，仔细看了看，说道：“一阶巅峰妖兽的妖丹，灵气纯度一般，只能兑换十五块下品灵石。”
　　苏清鸢心中一喜，比之前在百草堂卖的高出了七块灵石！看来这家店铺确实公道。她将妖丹交给掌柜，换回了十五块下品灵石。
　　“掌柜，我想进青阁查阅一些功法，不知需要多少灵石？”拿到灵石，苏清鸢直接问道。
　　掌柜愣了一下，打量着苏清鸢：“你是青岚宗弟子？”
　　“嗯。”苏清鸢点头。
　　掌柜沉吟片刻，说道：“青阁查阅功法，最低需要一百块下品灵石。如果你有内门弟子的引荐，就不需要这么多。不过我看你修为不高，也没有内门弟子引荐，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一百块下品灵石……”苏清鸢皱起眉头，她现在只有十五块灵石，还差八十五块。
　　“掌柜，我只有这些灵石，能不能先欠着？”苏清鸢问道，“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把灵石还给您！”
　　掌柜嗤笑一声：“小姑娘，你这是刚入道吧？还想欠账？我们聚宝阁可没这个规矩。你要是凑不齐灵石，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苏清鸢无奈，只能离开了聚宝阁。她现在的灵石远远不够，必须想办法赚取更多的灵石。
　　“看来，猎杀妖兽和培育灵植，是赚取灵石的主要途径了。”苏清鸢心中暗道，“我要多猎杀一些妖兽，再培育一些高阶灵植，争取早日凑够进入青阁的灵石。”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前往青岚山脉深处猎杀妖兽，换取灵石。墨墨则在她身边担任侦查和护卫，凭借着炼气一层的实力和敏锐的嗅觉，多次帮她化险为夷。
　　她的实力也在一次次战斗中稳步提升，筑基一层的修为日益稳固，对灵气的掌控也愈发精细。她甚至能凝聚出威力更强的灵力攻击，隔空打出一道凌厉的气刃，将数丈外的树木劈成两半。
　　同时，她培育的灵植也有了收获。她在后院开辟了一小块土地，用稀释后的灵泉水浇灌从青云坊市买来的几株低阶灵草。这些灵草在灵泉水的滋养下，生长速度惊人，而且药性远超普通灵草。她还尝试着用灵泉水浇灌普通草药，培育出了一些带有微弱灵气的“灵草”，虽然效果不如纯正的灵草，但也能卖出不少灵石。
　　半个月后，苏清鸢终于凑够了进入青阁所需的灵石。她心中激动不已，立刻前往聚宝阁，兑换了进入青阁的资格。
　　“这是你的令牌，拿着它去青阁，记住，只能查阅，不能带出，更不能损坏任何书籍。”掌柜将一块黑色令牌递给苏清鸢。
　　苏清鸢接过令牌，郑重地点点头：“多谢掌柜！”
　　她拿着令牌，朝着青阳城中心的青阁走去。青阁是一座古朴的三层阁楼，占地广阔，周围有许多修士在徘徊。苏清鸢将令牌递给门口的守卫，守卫看了一眼令牌，便放她进去了。
　　青阁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墨香和古老的气息。一楼是低阶功法区，二楼是中阶功法区，三楼是高阶功法区和秘典区。
　　苏清鸢直奔二楼中阶功法区，她知道，完整的《引气诀》后续部分，很可能在中阶功法中。她在一排排书架中穿梭，仔细地查找着。
　　“找到了！”苏清鸢在一本名为《青岚心经》的功法书上停了下来。这本书封面古朴，上面刻着“中阶功法，《青岚心经》”几个字。她翻开书页，发现这本功法不仅详细记载了灵脉拓宽和灵气提纯的方法，还记载了筑基期的修炼心得和凝丹的基础。
　　“太好了！”苏清鸢激动不已，她连忙拿出玉简，将《青岚心经》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
　　就在她即将记录完毕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哟，这不是苏清鸢吗？怎么有闲情逸致来青阁查阅功法了？一个杂役，配得上这里吗？”
　　苏清鸢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媚儿！
　　苏媚儿身边还跟着几个外门弟子，显然也是来青阁查阅功法的。她上下打量着苏清鸢，眼中充满了嘲讽：“怎么？赵虎死了，你胆子大了，连青阁都敢进了？这《青岚心经》可是中阶功法，你这种废物，看得懂吗？”
　　苏清鸢冷冷地看着她：“苏师姐说笑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苏媚儿冷笑一声，“苏清鸢，上次你敢对我不敬，还伤了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以为躲进青阁，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苏师姐想怎样？”苏清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警惕。
　　“我不想怎样。”苏媚儿走到苏清鸢面前，故意挡住她的去路，“我只是想提醒你，青阁不是你这种废物能待的地方。识相的，就把你查到的东西交出来，再给我磕三个头，这件事就算了了。”
　　苏清鸢眼神一冷，没想到苏媚儿竟然如此过分。她知道，今天如果不反击，以后只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苏师姐，我劝你不要太过分。”苏清鸢声音冰冷，“青阁有规矩，私斗是会受到惩罚的。”
　　“惩罚？”苏媚儿嗤笑一声，“这里离管事的地方远着呢，谁会知道？苏清鸢，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苏清鸢看着苏媚儿嚣张的嘴脸，心中怒火翻腾。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全部实力，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会给你的。”苏清鸢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想打架，那就奉陪到底。”
　　“好！好得很！”苏媚儿怒极反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杂役终究是杂役，就算侥幸得到一些机缘，也成不了大器！”
　　她猛地一拍储物袋，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正是上次被她震飞的那柄。
　　苏清鸢眼神一凝，知道躲不过去了。她将玉简收进储物袋，同时暗中运转灵气，随时准备应对战斗。
　　墨墨也从她的袖中窜了出来，挡在她的身前，对着苏媚儿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
　　苏媚儿看到墨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好漂亮的火狐！正好抓回去当宠物！”
　　她根本没把墨墨放在眼里，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苏清鸢射来，同时分出一部分力量，攻向墨墨。
　　苏清鸢眼神一冷，不退反进，体内灵气瞬间运转到极致，猛地一拳轰出！拳头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正是融合了玉佩力量的攻击！
　　“轰！”
　　拳剑碰撞，发出一声巨响，苏媚儿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再次震裂，长剑被震飞出去。而她自己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
　　“这……这不可能！”苏媚儿惊恐地看着苏清鸢，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清鸢的实力竟然又提升了！
　　苏清鸢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身形如电般冲了上去，一掌印向她的胸口。
　　苏媚儿惊恐万分，连忙将灵气凝聚在胸前抵挡。
　　“嘭！”
　　苏媚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书架上，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噗——”
　　她身边的几个外门弟子吓得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苏清鸢看着苏媚儿，眼神冰冷：“苏师姐，现在你觉得，谁才是废物？”
　　苏媚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看着苏清鸢：“苏清鸢，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捂着胸口，踉跄着跑出了青阁。
　　苏清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苏媚儿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她已经不再害怕。
　　“墨墨，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