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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带给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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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思饮的把戏真是越来越低级了。
厉行风想。
现在居然还学会跟他拿乔了。
原本他是想将人安置在星阈城的私人住宅区里。
可厉思饮偏偏要跑回那间又小又挤的员工宿舍。
非得等他派人去把人揪出来,才肯不情不愿地过来。
表面上是越来越“听话”,不会像最初那样激烈反抗。
厉行风要他,他便给,只是动作总是僵硬的。
事后,他会立刻蜷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厉行风。
厉行风带着一种恶劣的趣味,想着像以前那样,在物质上纵容他。
送他昂贵的衣物饰品,还掺着些专门戴在内里的珠宝……
厉思饮只是面无表情地收下,然后随手堆在角落,看都不多看一眼。
反倒是只向他讨要那些破石头。
他记得很清楚,曾经的厉思饮是如何用那双明亮亮的眼睛追随着自己。
撒娇耍赖只为得到他多一点关注。
即使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他坚定地认为,厉思饮骨子里是喜欢他、依赖他的。
现在的冷淡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
对于将大部分钱财都耗费在维系生命的赛珂石上、平日只能靠营养剂果腹的下城区居民而言。
坐在餐厅里享用真正的食物,是难以想象的奢侈。
在这物资匮乏的地方,厉行风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看着比较对胃口的餐厅。
他本以为,面对这些精致菜肴,厉思饮多少会露出些欣喜的模样。
可一顿饭下来,厉思饮吃得很少,动作带着一种陌生的斯文与拘谨。
厉行风皱眉,觉得大概是下城区这些乏味的食物败坏了他的胃口。
毕竟这里的菜品味道也确实普通。
直到侍者端来一小碟鱼子虾球。
尝了一小口后,阿清握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这个……很好吃。”
他抬起头,看向厉行风:“我可以……打包一份吗?”
厉行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刻意放得平淡:“怎么,没吃饱?”
阿清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猝然在厉行风耳边炸开。
“我想……带回去给我哥哥尝尝,他应该会喜欢。”
“呲啦”一声,厉行风手中的餐刀在瓷盘上划出一道深痕。
刺的人耳朵发疼。
哥哥?
哪个哥哥?
厉行风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随即是翻涌而上的荒谬。
厉思饮哪来的别的哥哥?!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阿清:“什么哥哥?”
试图从阿清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
阿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对……对不起,这些应该很贵吧?我不打包了……”
厉行风却不依不饶:“我问你他是谁?他在哪儿?”
阿清:“在……在宿舍……”
厉行风笑了一声:“嗯,行,把这些打包了吧,我送你回去。”
他倒要亲眼看看,厉思饮到底在搞什么鬼!
——
破旧的员工宿舍门被推开。
“哥。”阿清往里唤了声。
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年从里面迎出来:“阿清回来了?这几天怎么那么忙?”
“有个常客经常关照我嘛,挺好的。”
阿清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我还给你带了饭菜。”
夏瑞吃了一惊:“你不过日子了?前些天你才捐了大把赛珂石给贫民窟的孩子们,现在又买这么贵的东西……”
阿清把盒子塞到他手里:“都是客人给的,又不花钱,快尝尝看,很好吃。”
他之前捐赠那些东西,是因为心底总萦绕着一种模糊的负罪感。
总觉得以前的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想要以行善积德来弥补。
夏瑞把饭盒摆在两人床边挤着的折叠桌上。
阿清刚要在那张小桌子旁坐下,脖子上挂着的链式终端就震动了一下。
虹膜屏上瞬间弹出厉行风发来的消息:【出来】
阿清抿了抿唇,他不想出去。
只想安安静静地和哥哥一起吃顿饭。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跳出:【敢不听我话了?】
威胁的话语一出,阿清不敢再违抗下去了。
跟夏瑞交代自己要出去一趟。
刚打开门,就发现厉行风正站在门外,眼神骇人地看着屋内。
夏瑞也察觉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不悦和敌意。
他走到阿清身侧,迟疑地问:“阿清,这是……?”
阿清勉强笑了笑:“这是我的客人,哥哥你先吃着吧,不用给我留了。”
说完,他低着头,顺从地跟着厉行风离开了。
夏瑞看着阿清被那个男人带走,眼中满是担忧,却无能为力。
把人带回自己房内,厉行风一把将他甩在沙发上,质问道:“说!你那个哥哥是谁?哪里来的?”
阿清被问得莫名其妙,揉着发疼的手腕:“他是我哥啊,什么叫哪里来的?从妈妈肚子里来的呀。”
厉行风被他这“装傻”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地讽刺:“你可真能耐!我说过,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套、子,出去!”
阿清愣了一下,回了句:“哦。”
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厉行风:“回来!”
真是阴晴不定!
阿清憋着口气,默默走回来,在厉行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厉行风胸口堵得发慌:“赌气也要有个限度!”
阿清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跟这人交流真的费劲。
虽然一直是厉行风在单方面输出。
阿清越是冷静,厉行风就越是难以维持强装的镇定。
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了他。
他立刻拨通元汐的电话。
在一阵忙音之后,他愈发急躁。
对面迟迟未接,厉行风索性出了房间,又把房门从外面锁上。
他立刻冲进办公楼,找到元汐,劈头盖脸地质问:“阿清为什么会失忆?”
他只想从元汐口中得出疑惑并否定的答案。
元汐状似被他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面色紧绷。
听清他的疑问,便松了口气,无所谓地摆摆手:“嗐,您说这个啊?他一开始清高的要死,死活不肯接客,跟第一个客人的时候就寻死觅活的,最后从房间里出来,就是一身的血,为了治好他身上坑坑洼洼的丑疤,可花了我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