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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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伯，我只问一句，你为何背叛清徽派？”
莫月明看着眼前这位从小陪她长大的二师伯，她怀疑三宗六派都没怀疑到自家人头上。
“月明，二师伯错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求你给我一个了断吧！待在这里太难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该死，让我死吧！”
尹继昌不断地恳求莫月明杀了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始终不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会求幽皇伯伯放了你，我没资格替死去的清徽派同门做决定。”
听了这话，尹继昌可怜委屈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我没错！清徽派掌门本应是我！我就该是清徽派掌门！”
“之前有大师兄在前，我无怨言，但凭什么是她莫净秋。就凭她是师父的亲女儿吗？”
“可笑！”
“她天资是比我好，但是大师兄走后，她四处游历，是我帮忙操持门中上下，后来还带回你爹那个不中用的，让堂堂清徽派掌门成为他人笑柄。”
“我想取而代之，何错之有！”
一口气说完心中怨念，尹继昌抖动着他虚弱的身体，声音时有时无地疯狂大笑着。
“原来如此。”莫月明握紧双拳，压抑着她想蓄满灵力一掌朝他拍过去的冲动，淡淡道，“我不知当初祖父选择继承人的条件是什么，但就冲你为了一己私利就背叛宗门，全然不顾门中弟子的死活，就不配坐上掌门之位。”
“小月明，何必理会疯狗的乱吠。”
幽皇说着把疯癫状的尹继昌放倒在地，手一挥，空中凝结出水雾，尹继昌脑中的记忆渐渐呈现在水镜中。
竟是搜魂之术，看尹继昌那畏惧的模样，应不是第一次。
他全然不顾尹继昌痛苦到扭曲的身体，漠然道：“比起他说，直接看，刻在神魂里的记忆可不会骗人。”
从尹继昌的记忆里，莫月明看到了整个事件的起因。尹继昌偶然撞见她爹给到了娘亲一颗金色宝珠，说是秘境所得，名“天隐玄珠”，蕴含力量强大，他的身体已然用不上了，便给到娘亲，看未来升境是否有用。
“爹爹，娘亲。”
莫月明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她连做梦都很少同时梦见两人，没想到此刻会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到比她记忆里更加年轻的爹娘。
尹继昌本就嫉妒莫净秋天资比他好，如今得到此宝珠肯定会很快升到合体境。他满含嫉妒之心，把这事添油加醋说给了一名叫张达远的邪修，那邪修三千岁，寿元将尽，修为却停滞在化神中期。尹继昌想通过他解决掉莫净秋，自己便理所当然继承掌门之位。
可变故就在，尹继昌骗走幽皇，破坏掉护山大阵时，张达远不止一个人来，而是另带着三人前来。那三人使用高阶法器隐藏容貌和气息，使人无法分辨，且这三人修为皆高于张达远。
莫净秋根本不知他们索要的可助破境的法宝为何物，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站着任打。她凭一己之力拖住四位高阶修士，给了门内弟子逃走的时间。
莫月明透过尹继昌的记忆看见她娘亲是如何临危不惧，奋不顾身。脸色唯一出现一抹慌乱的神色，便是见到小小的她叫着娘亲跑来。莫净秋没有一丝犹豫，拿出那枚爹给到她的天隐玄珠注满灵力抛向了她。
尹继昌未曾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当看到宝珠带着莫月明消失，便知道自己的谎言必须瞒过几位大能，不然他命不久矣。所以他在门中长老，金丹弟子合理抵抗外敌时，选择了冷眼旁观。
在莫净秋引爆元神，最后一击也只伤到修为最低的一人时，不顾门中同袍的一一陨落，他转身就逃。用尽身上所有瞬移法宝，瞬间逃到千里之外。深知未来幽皇和张达远四人都会找他算帐，不停地在四域偏僻地流窜，直到被幽皇的分身找到抓回。
“师妹。”
见莫月明怆然泪下，宫觊走上前，掌心覆上灵力，轻拍她的肩。他脑中闪现出许多年前在满院子尸体中跪坐着，彷徨无助的少年身影。知道此刻说何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故而只是试图帮她舒缓心绪，顺畅呼吸。
当初看到清徽派破损的样子，莫月明身心被怨念和愤怒占满。当通过尹继昌的记忆重现那一日场景，看到曾经熟悉的叔伯姨娘，师兄师姐们，为了守护宗门，拼死反抗的样子。脑中浮现出他们当初每日在演武广场练功的身影，想起长老们曾为了宗门事宜和娘亲讨论争执的样子。
“小月明，师姐给你买了一套新衣裳，你穿肯定好看，快来试试。”
“月明，长明，快过来，看师兄给你们变一个有意思的法术。”
“小月明……”
一声声呼唤言犹在耳，他们曾是那么鲜活，如今却早已化为星尘魂归大地。
这一刻，比起仇恨，她内心更多的是悲恸。她想念他们每一个人，想要他们活过来。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切如果未曾发生，她能在清徽派长大，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月明，你看到了，二师伯当初未想过灭掉清徽派。但是此事因我而起，我罪有应得，你杀了我吧。”
尹继昌只觉似有千万只虫在啃食他的神魂，头痛俱裂。低阶修士搜魂一次便会死，可他是化神期的身体。魔尊在他体内注入魔气困住他的元神，让他求死不能。他曾试过自断灵脉，魔气会粗暴地为他缝合，让他尝到何为刮骨剥皮之痛。
他扭曲着身体，艰难地向前爬行，伸出手想去抓莫月明的衣摆。
莫月明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走到幽皇身边声音沙哑道：“幽皇伯伯，我与他已无法可说。”
“好。”
幽皇站起身，一个眼神都未给到地上那摊着的人。
尹继昌知道他们这一走，他将面临的是更加残酷的折磨。因为魔尊之前还维持他的人样，便是为了等到莫月明。而如今……
“月明，莫月明，你杀了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师伯，你祖父的亲传弟子，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丢到魔域。”
“月明，你来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尹继昌身体无法动弹，头痛得让他眼睛亦看不清了，只能扯着嗓子痛苦嘶吼着，却不知这洞穴里早已没了莫月明他们的身影。
“幽皇伯伯可知那张达远为何人？”
回到噬魂殿内，莫月明的情绪已恢复正常，她开始思考怎么能找到张达远，通过他找到另外三人。
“这人我知道。”宫觊看了幽皇一眼，见他未有反对的神情，接着道，“此人曾是神昊宗白石峰峰主，因修邪功，被宗门除名。神昊宗一直在捉拿他，每每被他逃过，如今看来，他背后有人助他。”
“不过，他确实寿元将尽，神昊宗宗内的命灯被他偷走，近几年未曾见他出现，不知死活。”
难道这人就如此轻松地死了？
“我查到此人有一好友，为幽兰谷长老，名唤詹复，在他被神昊宗除名后亦有往来。”幽皇施施然道。
所以之前听到那两位护法说，幽皇伯伯想去西域是因为幽兰谷？幽兰谷位于西域偏北的云峰山。
莫月明把偷听到两位护法的话说与幽皇听。
幽皇嗤笑一声道：“本尊行事，何时容他们置喙。”
“幽皇伯伯，感谢您查到如此重要的信息，幽兰谷就让我去吧。”
魔域确与四域签有契约，莫月明不想因清徽派的事，让他落下话柄。
“幽兰谷位于云峰山深处且设有迷阵，你俩的修为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莫月明笑着道：“我在小秘境中结识到一位妹妹，如此凑巧，正是幽兰谷弟子，她曾邀请我前去做客。”
如此幽皇就此事未再说什么，清徽派的仇，需要莫月明自己去报，才够畅快。
不过……
“小月明，你亦见到，你将面临的仇人修为最低在化神中期，最高那位则在合体期。就算你即刻查清他们底细，亦无法报仇。”
“是以，你要不要改修我的功法，魔修虽渡劫时劈下来的天雷多几道，修为增长却比你们所谓的正道更快。”
莫月明在心中叹气，没想到最后还能绕回这。
她正色道：“幽皇伯伯，我不是避讳魔修身份。而是身负光复清徽派的重任，我必须以清徽派功法站在人前。”
“这四人修为确实高，但修行岁月漫长，今日我打不过，不能代表明日不行，拼的就是谁活得长。他们既然想抢夺破镜法宝，修为必有阻碍。”
“哎……”幽皇见她毫不动摇的神色，手在长几上一晃，瞬间一堆功法秘笈铺到桌上面。
“不拜师也罢，但我为魔尊一日，整个魔域便是你的后盾。打不过就喊人，便是那太初尊者，未尝不可一战。”
幽皇让莫月明在长几上的功法选一些中意的，可助她增长法力。
为了变强，功法不嫌多。莫月明一本本翻看，许多从名字便知虽不是魔功亦不是很正。
“我选这一册就好。”
她选了一本名为“句芒真通”的功法，句芒为木之神，正好适合她身具木灵根的人修炼。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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