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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退婚郡主会客厅强吻摄政王,惊爆全京 ...

  •   罗珊强作镇定,可胸口的心跳声却如战鼓般震耳,仿佛连外人都能听见。
      她心底清楚,自己太过大意。

      谢衍廷并非普通人,他是皇帝的亲侄,是皇室真正的血脉。
      十年前并肩作战的记忆,曾让她一时心生亲近,竟险些忘了眼前之人,正是当年将护国战神封印的皇室后裔。

      或许,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罗珊紧紧抿唇,将想问的话硬生生压下。
      十年前的光龙讨伐军里,唯有谢伊顿幸存。若她此刻开口追问,只会徒增怀疑的痕迹。

      “否认也没有用,我确实感受到了。”
      谢衍廷低声呢喃,语气却笃定无比。

      罗珊心口骤然一紧。
      若他是为了讨好皇帝,借此将自己献祭……
      一丝杀意在她眼底悄然浮现。或许就该在此时动手,将危险彻底扼杀。

      她忘了,就算是昔日的同袍,也随时可能成为敌人。

      谢衍廷伸出手,似要制住她。罗珊全身紧绷,几乎要先发制人。

      然而下一刻,事情却出乎意料。
      他的手并未掐向她的咽喉,而是极轻极缓地覆在了她的掌心上。

      动作很轻,毫无半分强迫,只是简单地牵住。

      “……你这是做什么?”
      罗珊愣住,心下骤乱。

      对面的人却神色放松下来,似乎连眉宇间压抑许久的阴影都淡了几分。
      他靠坐在沙发上,唇角微微扬起。

      “上次也是这样。只要握住郡主的手,脑海里喧嚣不休的声音就会消失。”

      “喧嚣的声音?”罗珊疑惑。

      “没错,那是光龙留下的诅咒。”

      光龙的诅咒……

      罗珊心底骤然一震。她太熟悉那种东西了。
      那是令人发狂的狂症,日日夜夜都能听见低语,催促着宿主去杀人,直至周围所有亲近之人尽数死去,最终连自己也葬送。

      她愣了片刻,心中涌起惊疑。光龙明明是由她亲手封印,谢衍廷又怎会沾染这等诅咒?

      “只要牵住郡主的手,那声音就会安静下来。”
      他低低笑着,指尖在她的手背上缓缓摩挲。触感温热,却让罗珊背脊泛起一阵细微的寒意。

      “起初我以为是错觉,但现在可以肯定。只要郡主在身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的红眸暗沉而灼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罗珊别开目光,垂下眼帘,不愿与那样的视线正面对上。

      体内的护国战神之魂,确实能够压制光龙的诅咒。
      当年与光龙交战时,她就是唯一不受低语侵扰之人。

      “郡主。”

      谢衍廷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目光牢牢落在她的手上。

      “我希望,你能用这只手,替我驱散诅咒。”

      他的渴求,仿佛世界上唯一的解脱,就是她的触碰。

      罗珊神色凝重,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这诅咒……你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一般人听见光龙的诅咒,第一反应都是恐惧与畏避。
      可她的语气却平稳而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凌厉的探究。

      谢衍廷愣了一瞬,随后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从光龙被封印的那一刻起,已经十年了。”

      自那时起就已经出了差错吗?
      如果真是从十年前开始,他又是如何支撑到今日,如何忍受那份几近疯狂的狂症?

      “既然是诅咒,那你这些年究竟是如何撑下来的?”

      “我一直佩戴能压制狂症的法器。”

      谢衍廷耳畔的灵饰在烛火下闪烁,原来那并非寻常饰物,而是压制光龙诅咒的凭依。

      罗珊悄然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的目光依依不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份温度消散。她却装作不觉,心底暗暗权衡。

      若能将谢衍廷留在身边,自己或许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关于护国战神沉睡的秘密,关于十年前讨伐军中为何只有一人幸存,其余人尽数覆灭的谜团。
      若想揭开这一切,她同样需要谢衍廷。

      如今,能追寻真相的,唯有那时曾与战神并肩作战的幸存者。
      只有从这里开始,她才能真正踏出第一步。

      “我……”

      罗珊刚要开口,忽然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

      “轰!”

      会客厅的门被人粗暴地拉扯。

      “……!这门怎么回事?小姐!您在里面做什么!”

      门缝被撕开一线,总管焦急的面容随即显现。

      “快开门啊,小姐!您这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

      横插在门闩上的扫帚被摇得剧烈颤动,大门上下不住颤抖。眼看再过片刻,就会彻底被推开。

      “摄政王。”

      罗珊从容起身,走向谢衍廷,将手背递到他面前。

      “此刻看来,您也必须承认,自己需要我。”

      她的动作傲慢而笃定,语气也随之锋利起来,仿佛此刻真正掌控局面的人是她。

      “郡主的悟性,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快。”

      然而谢衍廷并未因她的态度而动怒,反倒像珍视至极般,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若我给予郡主所求,郡主又打算回报我什么?”

      “我要的不是权势。”

      “不是权势?”

      谢衍廷一愣,眼底掠过一丝错愕。罗珊却抬手抚着下颌,神色若有所思。

      眼前的郡主,真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吗?
      这般冷冽而果敢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让人无从揣度。

      “答应我一件事。”

      罗珊忽然收紧手指,猛地一拽,将谢衍廷从沙发上扯起。骤然的力量让他踉跄着站直了身子。

      “日后我若有求,你必须无条件答应。”

      会客厅外再度传来轰响,门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眼看便要彻底被推开。若是那扇门开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便会立刻暴露。

      “哪怕是要你取下皇帝的首级,也要答应。”

      谢衍廷的眼神一冷,低声问:“郡主,你可知方才这句话有多危险?”

      罗珊唇角微挑,冷冷一笑:“最好快些答复。再拖下去,门一开,我便要走了。”

      她握着的手若即若离,似要抽回。真正被逼入绝境的,却是谢衍廷。
      若想活下去,他需要的便是罗珊。

      “……我答应。”

      谢衍廷终于开口,声线低沉而坚定。对他而言,罗珊的手,是此刻绝不能放开的唯一依靠。

      罗珊却淡淡开口:“承安亲王绝不会容许我们私下相见,他生性谨慎,从不敢触怒圣心。至于你,谢衍廷,早已失了皇帝的宠信。”

      谢衍廷的眉心微蹙。罗珊却逼视着他,声音沉稳而锋锐:“正因如此,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你说什么?”

      她身形一倾,整个人贴近谢衍廷的怀中。纤小的身子,竟将他牢牢笼住。

      “你可知道,门外此刻聚了多少人?”

      她俯身在他耳畔低语。气息轻拂,他下意识望向紧闭的会客厅大门。外头正有数人拼命推挤,试图撞开那扇被扫帚抵住的门。

      “就算堵住嘴巴,终究有人会开口。流言会自己散出去。”

      谢衍廷眼神骤冷,低声道:“郡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很简单。”

      她话音未落,门闩上的扫帚终于松脱,大门轰然洞开。

      侍从与家兵蜂拥而入。

      罗珊忽然一把拉紧谢衍廷的手,低声吐出一句:“现在,吻我。”

      突如其来的话让谢衍廷一时愕然。他本能地想抽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攥得死死的。

      “就当是人工呼吸。”罗珊低声呢喃,整个人贴得更紧,两人之间再无缝隙。

      谢衍廷余光一扫,门外人头攒动。罗珊说得没错,他们已然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

      “小姐!”

      总管焦急的声音传来,人群正被硬生生挤进会客厅。

      若让这些人亲眼看见谢衍廷与罗珊相拥,流言必然满城皆知,承安亲王再如何想压,也无力可回天。

      “那便得罪了。”

      谢衍廷伸手扣住罗珊的面颊,缓缓低下头。

      她顺势抬首,唇齿相接。温热的触感顷刻涌入,炽烈而滚烫。

      这是活命的挣扎。罗珊在心底告诉自己,只是人工呼吸。
      然而,无论如何暗示,唇舌间的炽热温度依旧让她心口震颤。

      “啊”

      总管惊呼出声,随行侍从亦瞠目结舌。

      自此,京中贵族圈里传开了惊世骇俗的消息:
      承安亲王之女罗珊,在会客厅里与摄政王谢衍廷唇齿相依。

      承安亲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下令封锁流言。可世间最难堵住的,便是人心与人嘴。
      无论他如何压制,会客厅里发生的事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有风声说,承安家族或许要与谢衍廷结成姻亲。这样的传言不仅在京中贵族圈掀起波澜,更迅速传往各地,连皇族内部也议论纷纷。

      “你为什么总是惹出事端?就不能安分些,像从前一样安静吗!”

      “什么时候又变卦了?之前可明明说过,让我随心所欲。”罗珊眼神冷静,语气里却带着挑衅,“你当时就是这样说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嗯?你竟然当真?”

      “若不是真心,就不该说出口。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

      “是,亲王。”

      “罗珊!”

      承安亲王怒不可遏,终究还是下了禁足令。

      罗珊心中却冷笑。
      【禁足令?】
      又能如何?事情既已发生于王府会客厅之中,若真想彻底避免,何不一开始就将她关在寝殿?如今不过是亡羊补牢。

      她瞥了眼眼前的承安亲王,轻轻摇头,心底暗道:还有许多地方,他远远不及谢衍廷。

      承安亲王却丝毫不知女儿心中所想,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抬手抹过纱布缠绕的手,深深叹息:“罗珊,你在婚礼上闹得那场笑话……”

      “纱布还缠着呢。”罗珊淡声打断,眸色冷冷的,“力道没收好?真是奇怪。我可没用多少力。”

      承安亲王原本镇定的脸色骤然一僵,笑容也随之颤抖。

      “力道……没收好?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手,是我自己失足跌倒弄伤的。与你无关,罗珊。”

      罗珊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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