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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烫伤与冷水|口嫌体正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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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像赦令,灯光熄灭,空气里只剩未散的食物香气与浓稠尴尬。
  顾星野立刻后退,脊背撞上冰箱门,发出闷响。
  他用力抿唇,想甩掉残留的意面味道——味道并不差,反而恰到好处,这让他更恼火。
  脸颊与耳廓仍在燃烧,心脏狂跳,与契约那端同样紊乱的节奏相互应和,吵得他头昏。
  他死死盯着沈听澜,眼神里混着被冒犯的怒火与难以理解的羞耻。
  沈听澜却仿佛无事发生。
  他折叠好碎花围裙,开始冲洗锅具,动作优雅得像在镜头前,只是脸上的职业笑意已潮水般退去。
  这种极致的反差与若无其事,像一桶油,浇在顾星野心头的邪火上。
  “……你故意的。”顾星野哑声质问。
  水流哗哗,沈听澜侧了侧脸,语气平静:“任务要求互动,点赞效率显著。十万+,超额完成。”
  他补充,声音没有情绪:“你应该满意。”
  满意?
  顾星野满意自己被当成动物园猴子?
  他猛地迈步,想揪住对方衣领问个清楚——羞辱?操控?还是为了那见鬼的评估分?
  视线却先一步扫到沈听澜的右手。
  ——手背红肿,水泡晶亮,是直播翻炒时被烫的。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伤手藏在水流下,用左手笨拙地擦拭灶台。
  这个细微的掩饰,像一根针,刺破顾星野满腔怒火。
  他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最终,像是跟谁较劲,猛地转身,拉出电视柜下的医药箱,大步返回。
  “做什么?”沈听澜被拽得一个踉跄。
  “闭嘴!”
  顾星野拧开冷水龙头,强硬地将那只烫伤的手按到水流下。
  “嘶——”冰冷刺激让沈听澜倒抽气,肌肉绷紧。
  “现在知道疼了?”顾星野冷笑,手指却下意识调整力度,避开水泡。
  水声持续,两三分钟后,他关掉龙头,取出烫伤膏。
  棉签蘸了厚厚一层药膏,动作粗鲁地往红肿处涂。
  药膏清凉,刺痛却明显。
  沈听澜指尖微蜷,没出声。
  顾星野眉心紧蹙,涂到一半,忽然抬眸瞪他:“敢喊疼试试。”
  凶狠语气,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像对待精密狙击镜上的灰尘。
  偶尔指尖触到对方皮肤,温热,带湿意。
  每次触碰,都像微弱电流窜过,让顾星野心跳漏半拍,也让腕间契约微微发烫。
  沈听澜垂眸看他。
  少年睫毛低垂,在眼睑投下阴影,唇线紧抿,写满不情愿,动作却细致得近乎笨拙。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你在关心我?”
  一句话,惊雷劈中顾星野。
  他像被烫到,猛地甩开那只手,后退一步,耳尖与脖子瞬间爆红。
  “谁关心你!”他炸毛,声音拔高,慌乱与羞恼无处遁形,“我怕你手残拖累我!下次任务要是因为这点小伤出纰漏,难道陪你一起死?!”
  尖锐,防御,色厉内荏。
  沈听澜看着自己已被妥善涂好药膏、一片清凉的手背,又看向对面面红耳赤的人,眼底那丝波动终于化成极浅笑意,像石子投入湖面,漾开涟漪。
  他没有反驳,只轻轻“哦”了一声。
  简单一个音节,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顾星野所有怒火与辩解瞬间苍白。
  他狠狠瞪了沈听澜一眼,再也无法忍受这窒息气氛,转身落荒而逃。
  “砰——!”
  次卧门被甩得墙皮掉灰。
  沈听澜站在原地,听着那声巨响,低头看手背上均匀的白色药膏。
  空气里残留少年清冽又倔强的气息,以及那罐“无番茄版番茄酱”的微甜余味。
  他抬手,指尖轻碰自己唇角。
  那里,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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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深夜心跳】
  顾星野埋进枕头,心跳120。
  银链闪了闪,同步率稳稳停在90%。
  门外,沈听澜靠在墙边,听着里头紊乱的心跳,
  指腹摩挲手背残留的药膏,声音低得近乎气音:
  “晚安,炸毛的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