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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离巢与守巢 ...

  •   夜幕低垂,为庄园披上了一层静谧却暗藏紧绷的外衣。里奥出发的时间到了。
      他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了一支最精锐的小型行动队,乘坐的是一艘经过伪装的、性能卓越的高速突击舰,将从庄园地下的秘密航道直接进入近地轨道,然后跃迁前往破碎星域。
      婴儿房里,艾里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扭动着,发出细微的哼唧声。凯因轻轻拍抚着他,目光却望向正在做最后准备的里奥。
      里奥换上了一身适合行动的黑色战术服,褪去了平日所有的慵懒和华丽,整个人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锐利而危险。他仔细检查着装备,最后走到凯因和儿子面前。
      他俯下身,先是极其轻柔地吻了吻艾里安光洁的额头,小家伙似乎被雄父身上不同于往日的气息所安抚,慢慢安静下来,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
      然后,他抬起头,深深地看向凯因。千言万语似乎都凝聚在这一眼之中,有关切,有不舍,有决绝,更有不容置疑的承诺。
      “等我回来。”里奥低声说,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
      “嗯。”凯因点头,将一个微型追踪器塞进里奥战术服的内袋,“保持信号畅通。必要时,我可以远程提供战术支援。”这是他作为军校高材生和伊西多尔继承人的底气,即使身在家中,他也有能力介入。
      里奥握了握他的手,力道很大,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回头。决绝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凯因抱着艾里安,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婴儿房里的安静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只剩下儿子轻微的呼吸声和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陌生的空落和担忧,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他不再是需要被完全保护的对象,他是里奥的雌君,是艾里安的雌父,更是伊西多尔家族的继承人。守好这个家,同样是他的战斗。
      里奥离开后,庄园的安保系统运行到了极致。
      凯因并没有一味地被动等待。他利用自己的权限,接入了军部情报网络的外部开放库(避开敏感区域),开始自主筛选和分析所有与“破碎星域”、“瑞恩家族残党”、“异常信息素武器”相关的公开或低密级信息,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寻找线索,与里奥那边形成呼应。
      同时,他重新梳理了庄园的内部安保流程,甚至模拟了几种极端情况下的应急预案,与肯特副官和护卫队长进行了推演和完善。他的军事才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体现,冷静、缜密、高效。
      纳西将凯因的努力看在眼里,既心疼又欣慰。他所能做的,就是更加精心地照顾好凯因和艾里安的起居饮食,确保他们身体健康,精神放松。他常常抱着艾里安,在安全的室内活动区玩耍,用温柔的话语和笑容驱散紧张气氛。
      雷克斯元帅则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他依旧深居简出,但肯特副官向他汇报的频率明显增高。他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凯因的“工作”,但默许了他调动部分非核心资源的行为,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支持。他的存在,就是庄园最坚实的定海神针。
      破碎星域那边,里奥的行动并非一帆风顺。
      卡斯帕·瑞恩比他预想的更加狡猾和多疑。据点外围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和伪装信号,内部结构复杂得像迷宫,而且显然得到了某些技术支援,反侦察能力极强。
      “乌鸦”传来的情报虽然精准,但执行起来困难重重。几次试探性的交锋,双方都互有损伤,但始终未能抓住卡斯帕的核心所在。
      里奥并不急躁,他像最有耐心的猎手,不断调整着策略,利用诺克斯家族强大的财力和资源,一点点地挤压着对方的生存空间,逼迫其露出破绽。
      加密通讯每隔一段时间会传来简短的报平安信号,但凯因能从那极其简洁的代码中,读出潜藏的凶险和压力。
      一天深夜,凯因正在分析一组异常的能量信号数据(疑似与之前的信息素干扰器有关),艾里安突然在隔壁房间大哭起来,哭声不同往常,带着明显的痛苦和惊恐!
      凯因心头一紧,立刻冲了过去!
      育儿机械人正在试图安抚,但效果甚微。纳西也闻声赶来,满脸焦急。
      凯因抱起艾里安,发现小家伙身体发烫,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精神力场也变得极其紊乱躁动!
      “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纳西慌了神。
      凯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用自身的信息素努力包裹安抚孩子,一边对闻讯赶来的肯特下令:“立刻联系沃克医疗官!封锁婴儿房所在楼层,空气循环系统最高级别过滤检测!快!”
      他怀疑,这并非普通的生病。联想到之前的袭击和那诡异的信息素武器,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难道对方用了某种远程的、针对虫宝精神力的阴损手段?!
      就在一片忙乱之际,凯因的个人终端突然接收到一段极其微弱、加密等级极高的乱码信号——是里奥的紧急备用频道!
      信号极其不稳定,断断续续,似乎是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强行发出。
      凯因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破碎星域的行动出了意外?里奥怎么样了?
      而怀中的艾里安,哭声愈发痛苦。
      内外交困。
      守巢者,迎来了最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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