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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厉火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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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内心篇——
当厉火从克拉布的魔杖尖迸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有求必应屋找什么东西,于是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在这里等你。多么可笑,我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是想阻止你?是想嘲笑你?还是……仅仅想见你最后一面?
伏地魔今晚会杀了你。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疼痛。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你——哈利·波特,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家伙,终于要消失了。可为什么我站在这里,手指攥紧袍角,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肋骨?
我承认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或许不是以食死徒的身份,而是……我还有什么身份呢?
我等了好久,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但门开了。
我希望是你,但又希望不是你。我希望见到你最后一面,但又不希望你来冒这个风险。
如果是你,我就能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你愤怒的绿眼睛、凌乱的黑发,或是那道该死的闪电伤疤。如果不是你……那至少证明你还活着,还在某个地方继续当你的救世主,而我还能假装自己不在乎。
——可偏偏是你。
你站在那里,警惕地盯着我,魔杖紧握。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对视了?上次见还是在我家里,那时你的脸被什么东西搞得肿起来了,但那双眼睛,那双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眼睛,我知道是你,波特。
但我多希望那不是你,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没有你的消息,就是唯一能让我喘口气的消息。
谢天谢地,在马尔福庄园里你逃走了,还带走了我的魔杖,山楂木魔杖在你手里或许比在我手里更有用,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吧,也就算我当了半个救世主吧,梅林。
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在找什么,想知道什么让你那么感兴趣,拼了命也要找到……或许我是想帮你找一找的。
但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个意思,像我这么多年对你说出的所有话一样。尖刻、嘲讽,像一层厚厚的铠甲,把里面那点见不得光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
你讨厌我是应该的,毕竟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讨人嫌。
但我想,我对你,从来就不是纯粹的讨厌。起码不像你一样讨厌我,伟大的救世主。
我不该带克拉布来的,那个蠢货!火势蔓延得太快,我听见高尔在尖叫,热浪灼烧着我的皮肤。但是那个蠢货他根本不会灭火,高尔更不会了,我能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我爬到了最高的那摞书上,我看到了你。
我的视线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幸好幸好,你骑着扫帚转身离开了,那就快走吧,你该走的,波特。你该头也不回地离开,去完成你的使命,去拯救这个该死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我胸腔里空得发疼?拜托了,我还不想死,我还想看着你拯救世界,
顺带···拯救拯救我呢?
是梅林听到了我的祈求吗?
——你回头了。
你的手伸向我,指节上还带着淤青和擦伤。那一瞬间,我恍惚回到了十一岁的列车,我向你伸出手,而你拒绝了我。
这次你向我伸出的手真的如同圣光一般。
你望向我的眼睛如同魅惑人的沼泽。
但我心甘情愿。
我的救世主真的来救我了。
我抓住了你。
或许是我真的被鬼迷心窍了罢,我知道那把老旧的飞行扫帚带不了那么多人,你的手臂因用力而绷紧,可你死死拽着我,不肯松手。你的绿眼睛在火光中亮得惊人,像是能烧穿我的灵魂,也烧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你救了我。)
(你明明可以丢下我的。)
我们跌落在走廊上,你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温热而急促。我该说什么?讽刺你?感谢你?还是……告诉你,六年级在盥洗室,当你对我举起魔杖时,我其实根本没想反击?
可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灰烬堵住了
你松开我,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我最后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也不敢读懂的东西,然后转身跑向你的朋友们。
(走吧,波特。)
(别再回头了。)
可当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低头罗恩用力拽着我的胳膊,拖着我奔向下一场未知的冒险和死亡。就在转身的刹那,背后传来清晰的布料撕裂声。我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探进口袋——指尖触到了一截冰凉滑腻的丝绸袖口,上面绣着精致的“D.M.”字母。这截撕裂的布料,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尘封的画面:十一岁那年,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隔间里,那只曾向我伸出、却被我生硬拒绝的、苍白而修长的手。它此刻就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带着他的体温和命运撕裂的痕迹。看着自己撕裂的袖口,突然意识到——
(我宁愿你回头。)
我活下来了,是因为你,我的救世主。
虽然白鸽和乌鸦从出生那一刻就定了命运,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泥沼,但也阻止不了我爱你,我的救世主。
“我爱你啊,拜托了,来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