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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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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贵宾休息室餐厅内,靠窗的位置让几人都沐浴在暖阳之中。
苏见宁自然熟练地为萧曼曼夹菜,萧曼曼安心接受他的照拂。李轻言偷瞄几眼,发现那些都是Mandy爱吃的。崔安琪小口喝着罗宋汤,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穿梭。
崔安琪在几人吃饱都放下餐具后,斟酌着开口说道:“苏总,我们公司与贵公司的合约几天前已到期。只是当时正是过年期间,况且我和莉莉安多年合作,便想延后几日也无妨,却没料到她会突然离开公司。您看,关于续约的事咱们是不是可以一起谈谈?”
“崔总不必担心。”苏见宁轻抿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关于咱们之间的合作,还和莉莉安在时一样。曼曼既然是你们的核心设计师,我对你们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我这个学妹她不管做什么,都要把它做好。”
萧曼曼放下手中的温牛奶道:“学长,你是在挖苦我吗?”
“怎么会?”苏见宁的目光移向盛着温牛奶的玻璃杯,“以前不是只喝冰美式?”
萧曼曼摩挲着杯身道:“冰美式喝多了胃不舒服。”
李轻言恍然大悟:“Mandy,我记得去年我刚来公司时你还喝的冰美式,后来突然就改成喝牛奶了。原来是因为那时候得了胃病啊。”
苏见宁:“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胃病六年前就有了。以前怎么劝都劝不动的人,怎么偏偏去年改了性子?”
李轻言脑袋里猛然炸起一道烟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深哥来京城后Mandy你才改喝温牛奶的吧?这几天深哥每天都泡蜂蜜水给你,原来是因为蜂蜜水养胃啊。”
苏见宁会心一笑:“这几天?你是说你们春节是和陈深一起过的?”
李轻言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轻缓,让他有种如沐清风般的感觉,所以在他继续追问时,丝毫没有迟疑的把知道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对呀!早上回公司还是深哥送的我们。除夕那天他还带我们去跨年放烟花,每天给我们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深哥手艺超级棒,做饭特别特别好吃。在我心里,他简直就是厨神的化身。”
萧曼曼第三次抬起手腕时,崔安琪适时打断李轻言的滔滔不绝:“苏总,您坐这么久的飞机应该也累了,要不我先送您回酒店休息?”
苏见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还盯着手表的萧曼曼,轻轻点头:“有劳崔总。”
酒店门口,苏见宁对一起送他过来的萧曼曼说道:“曼曼,等我忙完再约,到时可以介绍陈深和我认识吗?”
萧曼曼摸着表带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嗯,可以。”
苏见宁低头看向她的手腕,问出心中疑惑:“吃饭时就一直看时间,是和陈深有约,却被我突然回国耽误了吗?”
萧曼曼没有否认:“嗯,约好一起吃午饭的,现在过去可能来不及,等下我会打电话和他说的。”
苏见宁因她的直接回答,对陈深的好奇程度又加重几分。出于对萧曼曼的了解,他很有分寸的没有直接去问关于陈深这个人的任何事。他心想,反正这次回国时间久,一定会弄清楚那两人的关系。
苏见宁与陈深的见面并没有等很久,当天晚上萧曼曼萧曼曼推开公司大楼的玻璃门,便在夕阳下看到开着不同车型同样等在路边的两个人。
“曼曼……”两个声音在看到她的同一时间,重叠外一起。
彼此微微诧异之时,萧曼曼已走到他们跟前:“学长,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这惊喜更像是给我自已准备的。””苏见宁说话间侧目望向陈深,在他身上打量一番又转过头,带着他独有的温柔笑脸道,“曼曼,不给我们做一下介绍吗?虽然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不过还是介绍一下比较合适。
在他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审视目光在陈深周身穿梭时,陈深也在打量着这位他从未见过,却和萧曼曼如此熟稔的陌生男人。优越的外貌,得体的穿着,温柔的眼神,最最重要的是萧曼曼不排斥他的靠近。
这些都让陈深感到危机四伏,他主动打破气氛中微妙的僵持,伸出右手做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陈深,曼曼的高中同学。”
他谨慎地使用同学的身份,而不是朋友。
苏见宁微微挑眉,笑意在他脸上加深:“你好,陈深,我是苏见宁,是曼曼大学时的学长。你也可以和她一样,叫我一声学长。”
陈深一时弄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真实含义,与他双手一握即分。他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等待萧曼曼对他做出最后的判决,好让他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萧曼曼在他的心快沉入海底时,坚定地走到他身边,略带歉意的对苏见宁说:“学长,我和陈深提前约好的一起吃晚饭,咱们下次再约吧。”
路灯微弱的灯光亮起,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苏见宁看着对面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隐在暗处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故意做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向萧曼曼控诉道:“曼曼,你果然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变心了。我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都没有倒的赶回来看你,你竟然狠心抛下我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这些或真或假的话让陈深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绷紧,他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他早就应该清楚,萧曼曼身边从不缺优秀的男人,如陆卓般优越,如苏见宁般从容。
萧曼曼一眼看穿他的伪装:“学长,这么久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爱演。”
她说完几步走到苏见宁的车前,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歪头看向他:“上车吧,学长。”
苏见宁双手捧心,做出一个夸张,对萧曼曼来说却无比熟悉的动作:“曼曼,你就这么赶我走,我整个心都要碎了。”
萧曼曼见他本性暴露,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演够了就回去好吗?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很差吗?”
苏见宁手随意搭在她的肩上,笑得一脸灿烂。但如果仔细去观察,便会发现那笑容完全不达眼底:“我也就在你跟前能做回从前的自己,你还这么无情的总是拆穿我。曼曼,你再这样我可真的要伤心了。”
萧曼曼怔愣片刻,从他的字里行间想要寻回逝去的青葱岁月,只是到最后也只能徒劳地说一句:“我们早就长大了,还有什么从前这一说?”
“怎么没有?”苏见宁轻点她的额头,“只要我还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我们就永远都有从前。”
萧曼曼轻轻推他一把:“学长,你不适合煽情,快回去吧。”
苏见宁坐上驾驶座摇下车窗,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出来:“这是你让我带的花种。欠我一顿饭,明天补上。”
花种被递到陈深跟前时,他迟疑地盯着那个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包装盒,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接。
萧曼曼看出他的犹豫,缓缓开口向他解释道:“我让学长帮忙在国外找的花种,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种在阳台?”
陈深手指触过红丝绒蝴蝶结,紧紧把它攥进手心:“我都可以。”
萧曼曼静静看着他,用最平稳不过的声音对他说:“陈深,晚饭吃什么?我饿了。”
一句"我饿了"便足以让陈深溃不成军。他愿意将余生化作炉灶里跳动的火焰,把每个清晨熬成暖胃的白粥,将每个黄昏炖作她碗里的烟火人间。
“回家吧。”陈深深情地注视着灯光下显得无比柔软的人,“今晚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路过便利店时,陈深下车买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萧曼曼捧着那杯温度刚好的牛奶,小口喝着。路灯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陈深脸上,明暗交替间让人看不清他楚他的神情。
晚饭过后,陈深打开装着花种的盒子,仔细辨认过后有些为难:“曼曼,这些花种直接种在阳台应该不容易存活吧。”
萧曼曼对这些一窍不通,于是虚心请教:“这都是些什么花的种子?”
陈深指着花种一一说出名字:“蓝玫瑰,黑色郁金香,夜皇后,沙漠豌豆,天堂鸟。这些都是国外的花种,对生长环境很挑剔。”
萧曼曼:“很麻烦吗?”
陈深呵出一口白气,指尖轻点窗上的冰花:“现在这天气倒是省事了——黑郁金香正好可以放窗外春化。”
他拿起蓝玫瑰种子在暖气片上烘了烘:“这种得等开春,现在先存在饼干盒里防潮。”
“夜皇后和沙漠豌豆倒是能种。”陈深用下巴指了指暖气片,"一个放这儿,一个贴玻璃窗,正好模拟原产地温差。"
最后那粒天堂鸟种子被他单独放进抽屉:“这个最娇气,得等三月停暖后再种,不然新芽会干死。”
“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让学长带了。”萧曼曼捏起一颗沙漠豌豆的种子在手中把玩,她不知道原来种个花还有这么多门道,“我想着你喜欢花,所以才拜托他收集的。”
“这些都是送给我的?”陈深攥紧躺在手心得天堂鸟种子。
“你不是喜欢花嘛。明山的花田和郊区的花田你都打理的很好,只有热爱的人才会种出那么多漂亮的花朵。”萧曼曼指尖轻轻抚摸阳台那些开得热烈的花朵。
陈深忽然别过头去。窗外,雪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飘落,像他这么多年以来无声的爱意,等到察觉时早已漫天飞舞。
陈深欲言终止,他很想要告诉她:不是,不是因为我多么喜欢,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喜欢。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自嘲似得笑了笑,觉得江雪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