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返聘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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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总裁办的门被敲响，江鲤回过神来，沈踱神情自然：“进。”
“总裁，有个文件需要您签字。”来人是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生，神采奕奕，江鲤觉得她有一种很健康的美。
“好，给我吧。”沈踱接过文件，过目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签上了字。“可以了。”
“好的沈总。”
女孩转身后，松了一口气。看来沈总今天心情的确不错。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江鲤又喝了几口柠檬茶。
“那个……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江鲤忍不住问道，总不能只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俩之前谈过吧。
沈踱不慌不忙，从旁边拿过一份合同：“看看，昨天刚让人赶出来的。”
江鲤接过打开，合同上写着：劳动协议，江鲤作为沈踱的助理，一个月一万元。工作内容：……
合同所需要的条款一项都没有少，是一份正正经经的劳务合同。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江鲤一头雾水。
“当我的助理，工资照发，还能有实习证明，不好吗？你大三了不正好需要吗？”
“可我学的不是金融专业啊，我学的是计算机。”江鲤瞪大了双眼，看着沈踱，“还有这一条是什么意思？随叫随到？”
“怎么，你家住的很远吗？”沈踱问道。
“远啊……而且随叫随到这个，不合适吧。我没当过助理，算了吧。”
“江鲤，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不介意告诉江宗介，你和我的事。”沈踱慢条斯理地说
“你威胁我？”江鲤懵了，这件事情要是被他爸知道了他肯定完蛋。和沈家的孩子谈网恋还把人家甩了，还是初二那年就开始了。
“不是威胁，二选一而已。”
“你知不知道一方意思表示不真实合同不成立啊？”
“所以啊，看你怎么选，是自愿当我的助理，还是？”沈踱说的很轻松，但其实没往江鲤那看。
“……”江鲤权衡着利弊，其实给他当助理也没什么坏处，实习拿到了钱也赚了，还不用被抓回家打一顿，每天还能看见帅哥。
“给我笔。”江鲤想好了，不就是助理吗，当就是了。
沈踱笑着递给他一只万宝龙的钢笔。
合同甲方那里已经签好了沈踱的名字，是很漂亮的行书，江鲤认真地签完自己的名字之后抬头看向沈踱。
“我什么时候上班。”
沈踱微微一笑：“当然是，现在。”
“哦。”江鲤听完后就起身，“我的工位在哪。”
“这里。”沈踱指向他办公桌对面的一个桌子。
“我在这里办公？不是和徐助一起吗？”
“他工资比你高。有自己的办公室。”沈踱坐回了老板桌，看着屏幕上的文件说着。
“那……”江鲤不是很想和他待在一起，现在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了，害怕。“我可以去外面找个工位的。”
沈踱喝了一口咖啡：“对我的安排有异议吗？”
江鲤哽住了：“不敢。”
“你去找徐松对接下工作。”
江鲤脚下生风，一溜烟就没了。他问了秘书处的人徐松在哪，找到他时，徐松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新的合同。
“沈踱，沈总让我来找你对接下工作，我需要做什么？”
徐松面带微笑，他的长相很柔和，自带亲和力，江鲤和他讲话时都放缓了心情。
“这些是沈总平时会议需要的东西，这些是沈总外出的时间表，这些……”徐松说了很多，江鲤听得脑子开始发涨。
“不过呢，这些都不需要你来做。”
“那我做什么？”
徐松心想，吉祥物呗。江鲤的工资是从沈踱卡里直接拨的，不走公司账，追人还是沈总有实力。
“沈总渴了倒杯咖啡，他不喝热的，喝温的，不放奶放一点糖，不喝纯咖啡因为他怕苦。茶叶……这个很难把握，所以一般不泡给沈总喝。”
“他不喝茶？”
“不能这样说吧，您要不亲自去问问沈总，他喜欢喝什么茶吧。”徐松扶了扶眼镜，笑起来露出了小虎牙。
“还有别的事吗，我总不能就端茶倒水吧。”江鲤抱臂看着徐松，好歹他也是青城大学出来的，还是计算机，多少有点不爽。
“嘶——这个，沈总的行程都在这里了，按时提醒沈总会议，我今天下午有事外出，会议记录做一下。今天就是这样。”徐松倒也没有不把江鲤当成真正的同事，实在是没活可以分配。
“好。那我去办公了。”江鲤感到新鲜，他去领了一套办公用品，看着办公桌上顶配的笔记本不可避免地感到恍惚。
“就这么，上班了？”
闹铃响起，江鲤看了眼平板，开会时间到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沈踱旁边：“沈总，要开会了，这次会议是和腾飞科技合作，这是会议相关资料，您过目一下……”
沈踱低低应声，按了按太阳穴：“走吧。”
他站起来，江鲤只到他的眼睛，可以清晰看见江鲤头发翘起的呆毛。
这么正经地开口，结果头发暴露了呆呆的本质吗。
“你不去换一身衣服？穿卫衣吗，我不介意的。”
江鲤一下僵住了，他是没想到自己要上班所以穿的卫衣，下意识抓住了沈踱的袖角：“怎么办，我还要做会议记录。”
沈踱看着他的手心情很好，“有徐松。”
“他有事让我做记录的。怎么办啊。”江鲤无意识地晃了晃手，扯动了沈踱的衣袖。
沈踱是拿他没辙，“去换衣服，还有十分钟。”
“我没带衣服啊！”沈踱咳嗽了一声，“那边，休息室有你尺码的西装，换上吧。”
他的耳尖泛着红，江鲤不疑有他直奔衣服去了。
我可不想刚上班第一天就尴尬到抠脚趾啊！
江鲤这辈子没这么快穿过衣服，以至于出来的时候衬衫有些不服帖。
沈踱将他扶正：“别急。”然后手滑过扣子解开外套，帮他理平了里面的衬衫，“好好穿衣服，别给我丢脸。”
“怎么会给你丢脸……”江鲤不服气地嘟囔道。
进入会议室沈踱的散漫就收起来了，刚才的温柔体贴像是幻觉。江鲤将会议全程录音了，认认真真地做着会议记录，生怕做错了哪一步。
会议开了很久，江鲤坐在沈踱的身旁，感受到了沈踱的行事风格和个人魅力。
结束后，他整理了一份会议纪要发给了徐松，看着窗外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沈踱看他发呆了半天以为是太无聊了，“觉得无聊吗？”
“不，就是觉得，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亲眼见证，才知道小说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是吗？”沈踱眼角微微扬起，带着点笑意“今天辛苦了。”
“还好。”江鲤摇了摇头“我做的很少，徐松他们才是真的辛苦。”
他只是入职了半日，只是负责了一个会议而已，如果这就算辛苦，未免有些过了。
江鲤是一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不论是玩闹还是学习，和朋友一起玩笑的时候就放松地参与，学习就更是努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到最好，不然也不会考上青城大学的计算机系。
也是因为这样，沈踱难以自拔，越陷越深。
“沈踱，你，喜欢什么？”江鲤突然看着沈踱的眼睛认真的问。
“嗯？”沈踱愣了一下，随即歪着脑袋开着玩笑：“怎么，想更加了解我吗？”
“嗯。”沈踱的心跳漏了半拍。
“徐松说，他也不清楚你喜欢喝什么茶，让我自己问你。我想也是，从旁人那里了解到的，不如本人亲口说的。”
“我想知道，你喜欢喝的口味，你喜欢吃的菜色，你喜不喜欢抽烟，烟的品牌是什么，喜不喜欢喝酒，偏好是什么，我都想了解。”
江鲤说这一切的时候，沈踱就静静地看着他，即便知道江鲤肯定是因为工作才这样问的，但是沈踱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要奢望更多。
“是因为工作吗？”沈踱平静地问。
“嗯，毕竟是你的助理，还是要多了解一点的好。”
“柠檬茶。”沈踱看着他的眼睛，出乎意料地说“柠檬茶就好。我喜欢这个，菜色喜欢吃辣的，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西餐，不抽烟，酒的话，利口酒。”
之后的话，能不能是因为你的私人原因，想要更加了解我呢？沈踱心想。
江鲤默默记着笔记，沈踱和他以往认识的权贵都不一样，他们没他这么喜欢甜味，不论是饮品还是甜点，都让江鲤打破了对沈踱的滤镜。
“你可以下班了，江助。”
江鲤一看时间，真是。“我们公司不加班，走吧，我送你。”
江鲤还穿着一身西服，他站起身抱着自己的卫衣和裤子，“能给个袋子吗。”
沈踱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袋子，把里面的礼品拿出来随意地放在了一旁。
“诶诶诶，你怎么乱放。”
“有人整理。”
江鲤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所以还是跑过去把礼品摆好了：“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沈踱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真是呆头鹅。
“谢谢你送我。”江鲤装好衣服后道了谢，表示衣服干洗后还给沈踱。
“你留着吧，给你的。”
“给我的？”江鲤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是，你怎么有我的尺码的衣服啊。嘶，给我的？诶，沈总，你很奇怪哦。”经过这一次见面，江鲤没了一开始的尴尬和不安。逐渐找回了前三个月甚至是更久之前的感觉。
“嗯，特意买给你的。喜欢吗。”沈踱侧头看着他。
江鲤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慌乱转头，心意在灯光下无处可藏，上午那种感觉又一次拍打了江鲤的心。
“你。你眼光还挺好的。”江鲤避无可避，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喜欢就好。”沈踱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狐狸。
“不是说送我吗，快走快走。”江鲤扯着他的袖子闷头往电梯走，沈踱眼尖地看见了他脸上的红晕。
还好沈踱的办公室在顶楼，但是也有秘书在这一层，这不，几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生从办公室走出来，和他俩打上照面。
“沈……沈总好！”
江鲤一下子抬起头，绯红的脸暴露人前，扯着沈踱袖子的手来不及放下，被看见个正着。
“嗯。”沈踱倒是很自然，他没有半点尴尬。“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的沈总！”
江鲤的手撤回到一半，被沈踱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手腕：“走吧。”
“嗯？嗯……”江鲤害羞得不行。
进了电梯才稍微好了点。
“你刚才干嘛拉我的手？”江鲤按下楼层问道。
“看你在原地发呆，怕你烧开了。”
“我哪有！”江鲤闷闷道。
“好。”
江鲤听见了，嘟囔着“好什么好。”
电梯在谈话间到了地库，沈踱握上江鲤的手腕：“怕你走丢。”
“我哪有那么容易丢啊。”江鲤另一只手拎着袋子，这一层有很多车，他确实不知道沈踱的车子在哪。
“我不想再弄丢你。”沈踱说得很小声，但是在安静的车库里，江鲤听的一清二楚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时半会分不清楚自己对沈踱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沈踱的喜欢，对江鲤来说不是负担，更不是拿来调侃的乐子。所以江鲤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看清航行的目标前，需要清除迷雾，抛去一切来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沈踱。
怕自己是一时兴起，辜负了沈踱这份心意，怕自己是余情未了，只是因为他的脸或者之前的是感到抱歉想要补偿。虽然沈踱可能不会在乎江鲤的喜欢是否纯粹。
但是江鲤在乎。
车子驶入立交桥，万千车灯化作人间的星河，璀璨夺目。江鲤打开车窗，任凭秋日的凉风将他整个人都包围。
“你住在学校吗？”沈踱往青城大学开去。
“学校旁边的公寓，我一个人住，你不知道你就送我回去？”江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踱点了点头：“所以，在哪？”
“柚树公寓。算了，我给你导航吧。”江鲤拿他没辙，低头捣鼓起了手机。
其实沈踱是有江鲤的资料的，不过沈踱只用来确认了江鲤的年龄和游戏账号，别的没有过多地关注，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对方盯得密不透风。
“要一个小时吗？离公司有点远啊。”
“但离学校很近，哦对，我明天有课沈踱。”
“嗯。”
“我，可能要请假。”
“没事，你上课，把课表发我一份。”沈踱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出，所以没有把江鲤的合同和公司挂钩。
“诶？”江鲤疑惑但照做，“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有的是人。”沈踱除了江鲤还有三个总助。
“……”江鲤被资本家吓晕，“那我现在怎么办。”
“先以学业为主，你可以当做是兼职，你的工资是徐松的六分之一，干的活少也不会有人抱怨的。”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给钱。”江鲤幽幽道。
“或者，你搬来跟我住，负责我的日常怎么样？”
喂，司马昭之心。
江鲤仔细想了想，他总不能光拿钱不干活，再者说，自己也确实需要更加了解沈踱。
“离青城大学近吗？”
“三十分钟。考虑一下吧，江助。”
过了一会，江鲤点了点头，“好，不过我要先回家收拾下行李，明天报道上班。”
“那就，明天见。”
“嗯。明天见啊，沈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返聘第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