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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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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昭上学时成绩马马虎虎，作业被打回重做是常有的事，经常一边写一边发牢骚。可如今大了，面对叶凌，竟老老实实、绞尽脑汁按他要求给出所谓的“修改方案”。
——而且完全没有苦逼感。
相反，他的表述在叶凌的指导下越来越清晰，逻辑推导链完整，甚至发现了另一个没有提到的点——如果进门就转弯，则是逆时针方向选购。而通道不足两个人并排选购的话，留给顾客选择的时间就很少了，在有旁人隐性催促的情况下，会下意识拿惯用手方向的产品，即便比较，价格之差也会让部分顾客倾向于放弃更昂贵的产品，造成利薄的销量多而利润厚的主打款销量下滑的现象。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叶凌，叶凌缓缓拍掌，道：“说的不错。”
得了他夸奖，耿昭很兴奋，迫不及待要跟别人分享所得所感。叶凌拉住他衣领，扯回身边，嘱咐道：“以后你要多观察，把自己想象成顾客在店里走。想赚钱就要多看多学。”
耿昭想起他让自己沿动线走一遍感受一下，忽然福至心灵，道：“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
“嗯，比你早一点。”
“为什么不直说？”
“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可以领悟。而且领悟得比我直接告诉你更深刻，不是吗？”叶凌耸耸肩，“好了，教完了，玩去吧。”
耿昭看着他，忽然冲上来勾住他脖子往下压，“我不走！我还要学！快点教我！”
叶凌反抗无效，被拖走了。
谈越换班结束，回到卡座却没看到人，问：“他们人呢？”
麦菁出了个炸弹，问：“谁？”
“昭昭和叶……”谈越哽了一下，“凌凌。”
麦菁：“哦，好像在外面？”
谈越出门，看见就餐椅那边，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东西。
走近了才听到一些声音，具体如下:
昭昭：“这个好，这个帅。”
凌凌：“不如这个。”
昭昭：“你喜欢白皮啊？小麦色皮肤更性感好吧，还有腹肌哎！”
凌凌：“性感能当饭吃？我让你看脸，没让你往下看。”
昭昭：“那这个呢？”
凌凌：“还行。”
昭昭：“可是好贵……”
凌凌：“没事，便宜得很。”
谈越：“……”
这两人是在挑男模吗？
不知道是不是挑花眼了，耿昭头一歪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看不如就找谈越算了，又靓，口才又好，最重要的是还免费。”
谈越本想走开，听到这话停住了，身后响起叶凌略显高昂的声音：“……不行！”
耿昭：“为什么不行！”
“你得找一个甜美一点的。”
“可谈越长得不苦涩啊。”
叶凌简直想拍晕他，“你卖蛋糕的！蛋糕，就得和甜美挂钩懂吗？谈越……你卖保险再喊他还差不多。”
耿昭爬起来想回嘴，却见叶凌身后走来个人影，连忙道：“谈越！你来了。”
谈越眼见叶凌和触电似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嘴角弯起，“你们在聊什么？”
“啊，我们在讨论找谁当主持人。”耿昭把平板竖起来给他看，“我想办一个宣传活动，叶凌说缺个能控场的门面，你觉得哪个好？”
他不小心点到退出，画面退到一个群聊，谈越坐下的时候还在弹消息。群里疯狂艾特叶凌，哭天抢地喊金主爸爸看看我，一水儿的PDF简历……
谈越挑起眉，问叶凌：“你的人脉？”
叶凌扭过头装没听见。
只有耿昭在认真苦恼：“根本看不过来啊！”
“看不过来就明天再看。”谈越说，“坐外面，小心吹感冒了。”
冬夜凉飕飕的，坐久了还真有些冷。耿昭说要给他们做热可可，弹射起步冲回店里。
叶凌刚起身，衣角却被拉住。
谈越还坐着：“贞姨想请你在家吃顿饭，托我问你。”
“问我……啥？”
谈越笑了一下，“问你有空来吗。”
叶凌眉头抽了抽，“……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谈越把他拉回椅子上，“那你来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叶凌犹豫片刻，道：“她不是知道我们的‘内情’么？为什么还请我，呃，在家吃饭？”
如果在别的地方都好说，偏偏林雨贞选在家里。
这个地方从古至今被赋予了太多含义，是很私人的区域。和谈越一起回家，在他家里和他家人一起吃饭，听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叶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还有林雨贞……即便林雨贞对他很好，很友善随和，但叶凌对上她，说实话，有点犯怵。
可要问他具体的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谈越轻轻开口，“她很喜欢你吧。”
叶凌：“……啊？”
“大人都这样，喜欢长得好看又懂礼貌的小朋友，要是再告诉她你成绩还特别好，她肯定更喜欢你了。然后……”
他停顿了下，叶凌迟疑不定地接口：“然后什么？”
谈越摊手：“然后只有耿昭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
在表情失控的前一秒，叶凌猛然转过头，没发出一丝声音，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
“想笑就笑吧。”一本正经讲过时梗的人也笑了，声音染上笑意，凉凉的漾着风，十分悦耳，“贞姨做饭很好吃的，你吃了就知道了。保准吃过一次就忘不掉。再说了，你上次救了耿昭，于情于理都要谢谢你。”
叶凌边揉眼睛边转过来。他笑意还没褪去，眉眼盈盈，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那种不做表情时的锐利气质一下子消失了。谈越看着他的笑颜，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
长这么一张脸，多的是人喜欢。
门开了条缝，耿昭探出脑袋：“你们怎么还在外面？”
谈越对他说：“来了。”
门合上了，谈越又问：“你呢？”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叶凌听见胸中的小人手作扩音器状喊“不去！”然后春雷落下，震得鸟兽俱散，花叶飞舞，那个站在焦土上的自己干巴巴地说：“好。”
小人不死心，爬起来质问他：“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你的原则呢？你的底线呢？就因为他对你温柔一点你就答应他啦？”
叶凌冷冷地注视它，居高临下伸出一根手指把它弹飞。
我喜欢！我乐意！
管的着么你！
回到店里，牌桌已经收了，摆了几盘瓜子点心，麦菁伸手招呼他们过来。许之琤视线落到他们紧握的手上，笑得很暧昧：“嗳，感情真好。”
叶凌抿了抿唇，却没松开，谈越也是，淡定地坐下喊他吃东西。
耿昭跑过来，问他们要不要玩大富翁。
麦许二人正嫌无聊，点头说好。等耿昭把装游戏的盒子拿来，众人纷纷晕倒，大富翁变大冒险，除了地图和骰子还在，剩下的全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
“肯定是收拾的时候装错了。”耿昭汗颜。
“怎么办，玩哪个？”麦菁左看看右看看。
“哪个也玩不成啊。”beta店员小松说，“没有转盘也没游戏币。”
许之琤提议：“不用转盘，有地图就行，规则按大富翁来，游戏币么，老板那不是还有几副扑克吗？凑合用吧。”
“‘机会’和‘命运’呢？”
许之琤指了指那堆真心话大冒险卡牌。
众人：“！”
天！才！
无聊总是气氛高涨的催化剂，定了下扑克牌面值和其他规则，又拿收银台的水果糖当棋子，游戏飞快组了起来。
投骰子前要打乱座位，谈越坐下后，耿昭眼疾手快地把叶凌按到他身边：“叶凌你坐这里！”
叶凌：“……为什么？”
耿昭：“玩游戏坐谈越身边的都特倒霉，我们都坐过了，你得试一下。”
其他人连连点头。
“……” 叶凌：“还是你坐吧。”
他起身要换别的座位，衣角突然被人从后拽了一下，跌坐回去。谈越对耿昭说：“回你位置，马上开始了。”
耿昭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众人目光揶揄，叶凌不好发作，趁发牌忙乱的时候小声呲牙：“你很想我倒霉？”
谈越：“……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不能不信啊。叶凌心说，你可是十五局一次都没输过，谁知道会不会背地里使坏害人？
他这么一想，连忙把注意力投向游戏。几人中只有他很少玩聚众桌游，会玩的年轻人又多，输得太惨可就没面子了。
叶总胜负欲大起。正当他专心致志规划资金的时候，身边的人忽然靠过来，肩膀挨着肩膀，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不会让你倒霉的。”
叶凌点钱的动作一停，尾椎骨一阵难言的酥麻。
对面的耿昭眼尖，拍桌而起：“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一喊，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谈越十分自然地坐直：“别吵。我要发功了。诅咒你第一个倒霉。”
耿昭气得大叫：“不带这么玩的！”
结果按顺序轮了一遍骰子，他就非常戏剧效果地领了本局第一张真心话。
得知噩耗的耿昭率先以头撞桌，旁边麦菁一边猛拍他背一边捶桌大乐，其他人多少表露出同情。叶凌咽了口唾沫，默默挪远了点。
扮演银行的omega女生念出牌上内容：“——你做过什么很蠢的事？”
比较温和的问题。耿昭还在思索，麦菁说：“肯定是因为太多想不起来了。”
“喂！”耿昭作势要挠她。
“那就说个去年的吧。”女生笑着说。
“去年……”耿昭回忆了一下。“啊，去年我打算买批书包送给烘培班的学生来着，结果下单的时候没看清数量，买多了。”
alpha男生好奇：“多了几个？十个？一百？”
耿昭再次以头撞桌：“一百五十个！”
“送过来的时候我人都傻了，又不给退，送了一圈也没送完，只好当充值会员附赠的礼品了。”
叶凌问：“是那个吗？”指了指omega女生身后的白色双肩包。
“对，就是那个。”在场的除了叶凌都是被送过一圈的人，感慨居多。许之琤笑道：“质量蛮不错的，我儿子用的书包都没这个好。”
他的发言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alpha男生惊奇道：“你们都有儿子了！”
麦菁叉腰：“怎么，不像吗？”
“没没，就看姐你还这么年轻……”
耿昭满血复活：“仓库里还有！我拿一个给你！你要黑色还是白色？”
叶凌：“……黑色。谢谢。”
和耿昭背的包一样的颜色。当初他还以为这个是耿昭和谈越的“情侣款”，还为此怒火中烧，和谈越大吵一架。
没想到是这么个乌龙。
最后一丝疑虑也解开了，叶凌心中忽然轻松了不少，连带看背包上那个土气的笑脸也觉得可爱了几分。
笑脸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谈越说：“和你好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