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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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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实验室B-17区的水循环系统在凌晨三点准时启动,齐渊听着管道里汩汩的水声,把微型芯片藏进实验白大褂的缝合线。培养舱里的初代仿生人正在沉睡,这是她第一百二十七次修改秦暖暖的设计图。
"齐博士,董事们要求查看情感模块测试数据。"助理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消毒间,惊得她手抖洒了半杯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金属台面蔓延,逐渐勾勒出秦暖暖画在早餐包装纸上的笑脸。
她蹲下身擦拭水渍,指甲悄悄在台面刻下量子密码。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大学时期,她们在图书馆大理石柱上刻下的稚嫩誓言。监控探头转动时的细微电流声,与当年书架间穿堂而过的风声奇妙重叠。
"告诉他们数据还在校准。"齐渊将沾着咖啡渍的纸巾塞进制服口袋,布料下的机械臂传来幻痛。上周强行安装的监控芯片正在皮下游走,像条冰冷的蛇啃噬骨血。
穿过基因编辑区时,培养皿里的发光水母突然集体转向。这是秦暖暖十九岁生日那年,她们在海洋馆见过的荧光生物变种。齐渊的瞳孔识别系统自动弹出加密日志:「今日销毁第99个实验体,记忆清洗剂用量增加15%」
在绝对安静的真空实验室,她终于能取出藏在智齿里的纳米投影仪。全息画面里二十岁的秦暖暖正在调试机器人,工作台角落摆着她们一起组装的八音盒。当画面进行到第2分37秒,齐渊突然按下暂停——那个本该空白的零件箱表面,映着星穹现任CEO的身影。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记忆清洗后,秦暖暖眼角的失望都会加深一分。通风管道传来机械蜘蛛的爬行声,齐渊迅速吞下投影仪,却在剧烈的反胃感中撞翻了记忆晶体储存罐。
淡蓝色的柱状容器在地面滚动,七百二十天的相爱记忆正在泄漏。她发疯似的用制服包裹晶体,却发现每段记忆都带着秦暖暖设计的水印——被董事会判定为"危险情感因子"的爱心符号。
警报响起的瞬间,齐渊把最后完好的晶体塞进仿生人胸腔。初代机的金属骨骼突然发出蜂鸣,眼睑快速颤动仿佛要挣脱程序束缚。她将唇印在冰冷的观察窗上,任由安保机械臂刺穿肩膀。
"要记住..."她在电击带来的痉挛中摸索仿生人的充电接口,"真正的误差值..."
当记忆清除光束笼罩整个实验室时,初代机的核心处理器突然溢出两行代码。在星穹科技庞大的数据库里,这段异常数据被标记为「无害乱码」,安静地潜伏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