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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事后两个小孩儿的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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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榆醉后将哥哥压在身下:“哥,我好想你。” 月光下,萧白森挣扎着拒绝,身体却诚实地回应。
昨晚。
月光犹如冰冷的银沙,无声地流泻过窗帘的缝隙,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切割出一块窄窄的惨白印记。奢华的主卧室内,空气凝滞沉重,浓烈的酒精气息混合了一种陌生而令人心惊胆颤的灼热甜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次呼吸上。
萧白森仰面深陷在昂贵的丝绸床单里,动弹不得,每一寸神经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撕裂。萧白榆滚烫沉重的躯体将他牢牢钉住,灼人的鼻息带着呛喉的酒味,一次次喷薄在他裸露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片片细小的战栗。那只手,带着年轻人固有的力量和几分粗暴的醉意,撕扯着他身上仅存的束缚。
“哥,我好想你……”萧白榆含糊的声音近在咫尺,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滚烫的倒钩,狠狠刮过萧白森脆弱的耳膜,直抵混乱一片的大脑深处。
“放开……”萧白森猛地挣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变了调,破碎得不成样子,“萧白榆!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他猛地抬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推搡压在胸膛上的重量,掌心触碰到的是弟弟年轻精悍、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结实得如同一块烧红的铁。
黑暗吞没了一切感知。
时间回到现在。
一阵尖锐的、仿佛要将颅骨凿穿的剧痛,如同生锈的铁锥狠狠搅动着大脑。萧白榆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昏沉的眼皮挣扎着掀开一道缝隙。刺目的阳光像无数细小的金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他浑浊的眼底。
“嘶……”他痛苦地闭上眼,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喉咙有些干哑。
宿醉之后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本能地想要蜷缩身体,缓解这炸裂般的头痛。然而,仅仅是轻微地挪动一下手臂,就碰到了一片温热光滑的皮肤。
触感异常清晰。
一瞬间,所有昏沉混沌的神经末梢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狠狠刺到!萧白榆身体骤然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混乱的景象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将他残存的醉意瞬间冻结——
昂贵凌乱的丝绸床单像风暴过后的海面,皱褶层叠,纠缠不清地堆在身体一侧。他自己的手臂以一种极具占有性的姿态,霸道地横亘在另一个人的腰腹之间。怀里的身体温热柔韧,背脊线条优美而熟悉,几缕深色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散发着洗发水和他自己宿醉后气息混合的、令人心悸的味道。
是萧白森。他的亲哥哥。
如同被高压电流狠狠贯穿全身,萧白榆触电般猛地撤回手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混乱瞬间攫住了他。昨晚破碎的、带着灼热和酒精气息的片段——粗重的喘息、月光下模糊的轮廓、肌肤相贴的滚烫、以及对方压抑的呜咽……如同被暴力撕碎的胶片,带着混乱的声响和触感,凶猛地涌入他剧痛的脑海!
“我干了什么……” 他嘶哑地低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在滚烫的喉咙里烧过。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大得几乎带起一阵风,丝滑昂贵的床单沿着他赤裸的胸膛滑落,冰冷的空气瞬间贴上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低头看向自己,再猛地转头看向旁边仍在沉睡的兄长——
床上狼藉的景象如同一记无声的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视网膜上,锤进他灵魂深处。萧白森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如同无声的控诉,烙印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刺目得让他几乎窒息。空气里弥漫的、尚未散尽的暧昧腥膻气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死死收紧。
世界在眼前旋转、崩塌。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几乎是出于一种动物般的求生本能,他想也不想,猛地掀开被子,滚下床铺!
赤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寒意直透骨髓,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血液里奔涌的惊惧。他像一头慌不择路的困兽,踉跄着冲向衣帽间门口,撞翻了一张矮凳也浑然不觉。手忙脚乱地拉开衣柜,胡乱扯出昨天被揉皱后挂在里面的衬衫和西裤,完全顾不上搭配,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遮蔽这具让他羞耻恐惧到极点的身体。
指尖抖得几乎无法扣上衬衫的纽扣,好几次都扣错了位置。他粗暴地胡乱对付着,眼神仓惶地扫过床的方向——萧白森似乎被他的动静惊扰,在睡梦中极不安稳地蹙紧了眉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这细微的声音如同鞭子抽在萧白榆紧绷的神经上!他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拽开厚重的房门,几乎是跌撞着冲了出去,厚重的房门在身后被他用尽全力带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空旷奢华的别墅里炸开,沿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和挑高的穹顶回荡,余音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慑力,重重砸在萧白榆的耳膜上,也狠狠碾过他的心脏。
那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巨响,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撕裂了萧白森昏沉的梦境屏障。
他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视野,带着炫目的白金色光芒,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他晕眩的眼底,逼得他立刻偏过头。然而,这一侧转,脸颊却蹭到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
“呃!”
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上,萧白森猛地蜷缩起身体,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剩下胆汁灼烧喉咙的辛辣苦味。
他撑着手臂,艰难地坐起身。
宿醉带来的头痛如同重锤,一下下凿击着太阳穴。然而,更无法忽视的,是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陌生的、被彻底使用过度后的酸软和钝痛,以及……某种难以启齿的残留感。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清晰地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缓缓低下头。
视线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那些深深浅浅、布满在胸口、腰侧、甚至大腿内侧的印记,如同烙印般刺眼。青紫色的淤痕,泛着血丝的齿印,还有几道划过皮肤的抓痕……每一处,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昨夜的疯狂和荒唐。空气里弥漫的味道,混合着酒气和他身上残留的清冽气息,此刻却变成了最辛辣的屈辱烙印,无声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和神经。
强烈的羞耻感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他猛地抓起散落在床边皱成一团的薄被,死死捂在自己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掉一切不堪的证据。可是指尖触碰到被子下赤裸肌肤的触感,反而更加清晰地唤醒了那些混乱而滚烫的片段——沉重的喘息、失控的掠夺、还有对方喉间那如同魔咒般的低语……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滚烫的倒刺,狠狠扎进他混乱不堪的大脑。
“不……不能这样……” 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的锈味,试图用疼痛驱散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羞耻浪潮。他猛地掀开被子,踉跄着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深处隐秘部位的强烈不适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浴室!必须马上清洗掉这一切!洗掉那些气味,洗掉那些痕迹,洗掉这该死的、令人作呕的记忆!
他几乎是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冲向连接主卧的浴室。
巨大的全身镜冰冷地矗立在眼前,清晰无比地将他的狼狈和不堪暴露无遗:布满暧昧痕迹的身体,凌乱纠缠的头发,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残留着彻骨的惊恐与茫然……
萧白森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他颤抖着手拧开巨大的金色花洒开关。
“哗——”
冰冷的水流如同无数钢针,骤然从头顶猛砸下来!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席卷四肢百骸,激得他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冲击似乎短暂地冻僵了混乱的思绪。他仰起头,任由冰冷的水流粗暴地冲刷着脸颊,紧闭着眼,水流冲刷着他脸上的耻辱感,却冲不散灵魂深处的烙印。他需要这冰冷,需要这尖锐的痛感,来麻痹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羞耻和恐惧。
他摸索着挤了一大把沐浴露,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气,用力揉搓着皮肤上那些刺眼的痕迹。泡沫很快覆盖了身体,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搓洗,那些青紫色仿佛已深入肌理,顽固地昭示着昨夜的罪孽。它们如同烙印,清晰地提醒他是如何被亲弟弟按在身下,如何在痛苦与背德的快感中崩溃失守。
“啊——!”一声压抑到近乎破碎的嘶吼终于冲破了他的喉咙,却被哗哗的水流声无情淹没。他颓然地抵住光滑冰冷的瓷砖墙壁,额头冰冷的触感也无法熄灭那团在血肉里焚烧的火焰。羞耻、愤怒、恐惧、还有一种更加隐秘、更加令他绝望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如同沼泽般将他拖向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的声音才渐渐模糊。他关上花洒,浴室里只剩下他粗重潮湿的喘息。随手扯过一条巨大的浴巾裹住身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重新走回那片狼藉的卧室战场。
阳光更加刺眼了,将这罪恶的现场照得纤毫毕露。凌乱纠缠的床单,被踢到床下的薄被……每一处褶皱都凝固着不堪的记忆。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静静躺着他的手机。
屏幕亮着。
一条来自助理林薇的未读信息醒目地跳了出来:
【萧总,九点半和丰裕资本吴总的视频会议资料已发您邮箱。另外,萧副总(萧白榆)提交的关于‘南湾地块’的独立开发方案,核心数据与集团规划冲突极大,风控部紧急预警,请务必尽快审阅批复。】
“南湾地块”……独立开发方案……
这几个字像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萧白森骤然紧缩的瞳孔。纷乱的思绪瞬间被一股寒意冻结。他抓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紊乱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身体隐秘的钝痛。他猛地抬手,紧紧按住突突狂跳的太阳穴,试图按压下去那几乎要炸裂开的头痛和混乱。
身体的痛楚、床单上残留的气息、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助理发来的那条冰冷尖锐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刺目的阳光下交织缠绕,拧成一条冰冷的绞索,正在一点点勒紧他的脖颈。
窗外,不知何时聚拢了大片浓重的铅灰色云层,沉沉地压在别墅上方,如同巨大的、不祥的铅块。光线飞速地暗了下来,刚刚还肆意流淌的阳光被粗暴地吞噬殆尽。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主卧那令人窒息的气息,却没有隔绝萧白榆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别墅另一端自己的房间,后背重重地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蹦乱跳,撞击声大得盖过了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冰凉的门板触感稍微刺激了一下他混乱的神经。他滑坐到厚实的地毯上,双手深深插进汗湿的头发里,用力揪着发根,试图用这尖锐的痛感来驱散脑海里翻涌的、那些清晰又模糊的片断。
哥哥苍白的脸,月光下迷离破碎的眼神,紧闭的唇齿间压抑的呜咽……还有自己那不受控制的、野兽般的力气……无数画面和触感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搅动,每一次闪现都带来一阵剧烈的反胃感。
他捂住嘴,强行压下喉咙口的酸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行,不能留在这里。这个房子,每一寸空气都带着罪恶的气息。他需要酒精,或者任何能让他暂时麻痹的东西。他需要立刻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近乎粗暴地扯掉身上胡乱套上的衬衫西裤,布料摩擦过皮肤时,仿佛又带回了昨夜某些诡异的触感。他打了个寒颤,迅速换上一套深色的运动服,拉链拉到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彻底包裹起来,隔绝掉一切。抓起手机、钱包车钥匙,动作快得像在躲避子弹。
拉开门,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他屏住呼吸,踮着脚,急速而无声地穿过大厅,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通向自由的车库门,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二少爷?”
一个温和又略带惊讶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他身后响起!
萧白榆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猛地刹住脚步,后背泌出一层冷汗。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管家陈伯正站在餐厅通往厨房的拱门下,手里端着一碟精致的早点,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关切,但那双阅尽人事的眼睛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和了然。他的目光甚至下意识地在萧白榆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扫过他拉链拉到顶的领口。
“您……这么早出去?”陈伯的声音依旧平和,但空气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凝滞。
萧白榆只觉得脸上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火辣辣地烧起来。他下意识地往上拉了拉衣领,脖子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眼神慌乱地避开管家探究的眼神,声音干涩发紧:“嗯……约…约了朋友晨练。”
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不敢再看陈伯的脸,胡乱地点了下头,几乎是夺路而逃,一头扎进车库。“砰”地一声甩上车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和空气。
车库的感应灯投下冰冷的白光,映照着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外壳。他坐进驾驶座,冰凉的皮质座椅激得他一颤。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他低下头,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方向盘上,闭上眼睛,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咆哮,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猛地挂挡,油门踩下,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车库,冲进外面越来越晦暗的天色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如同打翻的墨汁,迅速蔓延成一片压抑的深灰。浓重的铅云低低地压在别墅区的树梢之上,沉甸甸的,带着山雨欲来的窒息感。别墅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昂贵的枝形水晶吊灯被迫提前亮起,发出惨白而冰冷的光晕。
萧白森站在客厅巨大的观景窗前,背对着空旷得令人心慌的空间。他身上穿着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灰色高定西装,挺括的线条勾勒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精英躯壳。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饱满的额头。镜片后的目光冷硬如冰,紧紧锁定着窗外阴沉翻滚的天空。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完美无缺的盔甲之下,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叫嚣。隐秘处的钝痛并未远去,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缓慢地切割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这令人窒息的痛楚。他挺直脊背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与这屈辱的烙印进行无声的对抗。
管家陈伯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刚刚煮好的、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萧总,您的咖啡。”陈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缓、恭敬,仿佛这昏暗压抑的清晨与往常并无不同。
萧白森没有回头,喉结在紧绷的颈线上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沙哑低沉:“他呢?”
“二少爷一早就出门了。”陈伯的回答平稳无波,“说是约了朋友晨练。”
晨练?萧白森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在宿醉缠身、两人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混乱之后?这借口敷衍得可笑。
“知道了。”冰冷的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依旧凝视着窗外翻滚的乌云,墨色的瞳孔深处,是无法窥见的惊涛骇浪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陈伯轻轻将咖啡杯放在萧白森身侧的小几上,没有再多言。他微微欠身,准备无声退下。转身的瞬间,他那双阅尽风霜、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仿佛不经意地扫过萧白森靠近颈侧的衣领边缘——一丝极其细微、颜色淡淡的红痕,被挺括的衬衫领口欲盖弥彰地遮挡着,却又固执地露出一点端倪。
陈伯的目光在那红痕上停留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刹那,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凝重和忧虑,旋即又归于古井无波。他保持着完美的礼节,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弥漫着无形风暴的客厅。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萧白森一人。窗外的天空更加阴沉了,浓云翻滚得如同沸腾的铅水。惨白的灯光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冰冷得不带一丝生气。他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黑色的液体在骨瓷杯里轻轻晃动,映不出他眼底任何情绪。
杯沿凑近唇边,苦涩的香气钻入鼻尖。他却没有喝。
客厅一角,造型简约的立式座钟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嘀嗒声,一下,又一下,在这死寂的空气中敲打着,如同倒计时的秒针,预示着某种无法逃避的清算时刻,正随着窗外堆积的乌云,一点一点,沉重地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