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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血色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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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无数银针刺透云层,林婉月跪在灵堂的青砖地上,黑纱丧服吸饱雨水,沉甸甸地勒进锁骨。父亲的遗像在摇曳的烛光中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仿佛还残留着坠楼前的惊愕。三天了,那些讨债人按着她脖颈在会议桌上摩擦的淤青仍未消退,此刻正被雨水浸得刺痛。
十二把黑伞无声地切开雨幕,皮鞋踏碎水洼的声响如同丧钟。叶尘从伞阵中走出,定制西装的珠光在阴霾中泛着冷意。他俯身时,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硌得她下颌生疼,左胸口袋露出一角烫金的婚书,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签了它,或者我让人把林氏祖坟的墓碑换成狗窝。”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婚书在膝头铺展开,第七条用加粗字体烙进她眼底:**禁止接触心理医生**。
电流声突然撕裂灵堂的死寂。悬挂的电子屏爆出雪花,监控画面在雷声中陡然清晰——父亲站在顶楼边缘,身后玻璃幕墙映出硕大的叶氏集团LOGO!林婉月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天前警方明明说所有监控都已损毁!
“看来林董跳楼前见过有趣的人。”叶尘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婚书被暴雨打湿的边角卷起,“现在签字,我可以让你亲手查这段录像。”
惊雷劈落,林婉月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嵌入皮肤:“不如先解释这个!”她扯开他的西装内袋,一枚银子弹滚落在地,弹壳上“LY-0917”的刻痕刺目——那是妹妹林星晚在瑞士定制的编号,和杀死父亲的凶器完全一致。
叶尘眼底掠过暗芒,猛地钳住她按在遗像底座。黑伞齐刷刷收拢,数十个镜头对准他们。他在闪光灯中咬破她的下唇,血腥味混着金属的凉意顶入她口腔——是枚□□。
“含着它。”他拇指抹过她染血的嘴角,“今晚陆西洲会带着你妹妹的遗物来做客。”
棺木移动的闷响混在雨声中。林婉月扑向灵柩,黑纱拂过殡仪馆员工的工牌,叶氏集团的枫叶标志刺进眼底。指尖飞速划过棺木榫卯,口红在接缝处留下摩斯密码的凹痕。
“想要骨灰?”她抱着檀木匣撞碎侧窗,暴雨冲刷着匣底暗格弹出的加密U盘。父亲的全息投影在雨中浮现:“月月,密钥是你的……”
话音未落,三架无人机穿透雨帘,红外线在她脖颈织成死亡网格。林婉月扯断婚戒项链,钻石棱角在路面刮出火星。电磁脉冲波横扫街道,追击的宾利突然打滑——后视镜里,叶尘的机械臂箍正迸出蓝紫色的电弧。
电子门锁的蓝光扫过她脖颈的婚戒项链,机械女声在午夜格外清晰:“欢迎回家,叶太太。”
浴室镜面凝结的雾气中,血色数字“27”悄然浮现。叶尘赤着上身倚在门框,水珠从胸肌滑入腰际绷带:“喜欢我的监控艺术吗?”他突然拽着她跌进滚烫的水流,腕间监测仪疯狂闪烁,“殡仪馆的U盘解开了?”
湿透的绷带下,七个弹孔排列成北斗七星。林婉月的指尖抚过那些旧伤,父亲尸检报告上的枪击位置在脑海炸开:“五年前银河大厦纵火案……”
警报器骤然嘶鸣。整面墙的监控屏同时亮起,二十七个画面里都是同一场景:戴蝴蝶发饰的少女蜷缩在铁笼,脚踝银链刻着“LY-0917”。
“星晚……”林婉月撞开暗格的保险箱,虹膜锁蓝光扫过她嫁接的假睫毛。显示屏跳动着父亲最后的邮件:
【月月,如果见到陆医生,把密钥交给……】
叶尘的机械臂箍突然收紧。他染血的掌心覆上她握枪的手,机械心脏的嗡鸣与她的脉搏共振:“游戏刚开始。”镜面倒计时变成“26”时,窗外暴雨吞没了最后一丝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