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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陈浩打来电话的时候,赵启正在收拾行礼,准备早些回杭市,他实在不愿意让我再呆在那样的环境里
      “姐,我把户口本偷出来了,大明天早上要去别人家帮忙,你明天再点来拿吧!”陈浩压着声音,很小声的说,可能是害怕惊动陈起祥
      “真的”,我眼睛一亮,对陈浩充满了感觉
      “嗯”

      天还没亮我就和赵启出发去了村子,计划着拿到户口本后先去补办身份证,然后就直接回到赵启的家乡办结婚证,然后再把户口本给陈浩寄回来,这样的话时间用不了几天,也不容易被陈起祥发现
      这一刻我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对陈浩,那种喜悦让我忽略了心中的不安,最终给了我承担不起的后果

      我们到了的时候,街上很安静,只有对面那家人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看上去很忙碌,可能是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敲门,发了信息给陈浩,他打开房门,陈起祥果然不在,陈起祥不在我感觉轻松了很多,催促着陈浩尽快拿户口本,陈浩有些推脱,我并未在意,只是以为他在害怕

      陈浩让我坐在堂屋等他,我等来的却是陈起祥和刘麻子,他们带着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手上拿着棍子堵在了门口,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刘波,他站在不远处就那么远远的看着我,嘴角带着邪恶的笑

      “陈大连,你弄死了我儿子,你要偿命”,刘麻子叫嚣着
      刘子扬明明是事故死在煤矿下的,怎么又是我害死的,我反驳着,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不讲道理的,我还是试图和他讲道理
      “就是你,你要拐走陈大连”,一个肚子快掉到地上的男人穷凶极恶的用棍子指着赵启,骂骂咧咧,肚子跟着他的声音一颤一颤的
      “你嫁给我儿子,不守妇道,在外面和野男人勾勾搭搭的,这是要被浸猪笼的”,刘麻子不依不饶的喊道
      跟着一起的人也跃跃欲试的准备动手,陈起祥站在远处,甚至站的要比刘波再远一些,蹲在对面的房檐下的石头上,笑看着我,陈浩则一脸愧疚的低着头立在上风的转角处,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看看
      我明白了,陈浩并没有帮我,只是把我骗回来而已,我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甚至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操起了旁边的铁锹,但很快的被赵启夺了过去,他把我完全的护在身后,一步步的往后退
      一步步的退到门口,他一把推开房门把我推进去,拉上房门,随手拿起旁边棍子插进门把手,我死劲的拍着门,喊着赵启的名字,此刻的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被关进了屋内,所有人的怒火瞬间就转移到了赵启身上,他们叫嚣着不能让赵启带走我,一边又气势汹汹的要给刘子扬报仇,来的人都是刘家的人
      “那你们想怎么样?”赵启带着怒火,沉着声音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爱人曾经遭受过那样的事情,但亲眼见到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要么给子扬守一辈子,要么听我的安排嫁给刘波”
      农村的门隔音并不好,我还是听到了这样的话,刘波?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原来是这样
      “她是我的老婆”,赵启攥紧的拳头,我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要打起来了,可是赵启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大声喊着,用力的拍着门,观察者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这是个平日里堆着杂物的屋子,很小也很矮的一间小平房,和中间盖起的哪些二层小楼不甚一样,只有临街的一扇门,被赵启关上,我只好大声的喊,用力的拍,声嘶力竭,精疲力尽

      一群无知的人,约莫十多人,将赵启团团围住,他们各个凶狠,叫嚣的最厉害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我是不认识的,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中挥舞着一根粗壮的木棒,大声的叫嚷着把我交出来,其余的众人也跟着附和,嘈杂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赵启站在门前,有愤怒,有震惊,面对众人的紧紧逼近,坚持着不肯退让半步,这样的动作只会让他们更加的疯狂的叫骂和愈发逼进
      紧接着有人喊道“打他”,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拳头和棍棒如雨点般朝着赵启砸来,赵启虽然当过兵,也打过架,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了,赵启的头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我愈发的着急,愤怒渐渐的转成祈求,哭着求着陈起祥放我出去,一边喊着赵启的名字,我在恐惧和绝望中看着赵启毫无还手之力
      而哪些人却愈发的兴奋,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路过的人也加入其中,赵启已经毫无抵抗力,除了用手紧紧的护着头外,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的守着门,始终把我置于安全之内

      棍子从天而降重重的敲在赵启的头上,他晃晃悠悠的倒下,顺着台阶滚到了马路中央,再也没有站起来,而那些人还是没有停下,纷纷涌向了赵启
      只有刘波绕过人群,来到门前,依然笑着看着我,转过头又看着被众人围殴的赵启,冷漠的转过头,想要拿掉赵启别着门的棍子,他肆无忌惮的笑着,阴森的,无所顾忌的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和隐隐的兴奋
      我以为我终究是无法逃脱的往后退,寻找屋子里可以防身的东西,只是没等我反应过来,刘波缓缓的倒在地上,铁锹的边缘从他的脖颈深深的插进去,殷弘的鲜血从铁锹的下端汨汨流出,刘波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赵启
      赵启眼睛泛红,愤怒的像极了一头凶兽想护着我,血顺着满是尘土的脸滑了下来,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铁锹的柄,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他努力挺直后背,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想动她,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顾不得人群中惊呼声,目光紧紧的盯着刘波,看着他的身体缓缓的倒下,手脚抽动几下
      刘麻子发处凄厉的惨叫,哪些冲在前面人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生怕那尖锐的铁锹挥舞到自己的头上,原本混乱的场面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慌乱的拍着门,喊着赵启的名字,他转过身看着我,扯开嘴角笑着,这一刻他依然还想安慰我,我颤抖着手拨了110

      两个小时警察才急匆匆的到了现场,因为不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而是市里的刑警,我和他们说有人死了,派出所的所长是在警察到了半小时后才赶到的,刘麻子起先只是跪在刘波的身边哭泣谩骂,直到派出所的所长到来,他才好似找到主心骨一样的抓着所长叫喊着杀人偿命,把赵启抓起来

      而赵启直到警察来,也没有松开关着的门把手,但摇晃的身体提醒我,他在强撑着
      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医生,很快给刘波做了检查,确认了死亡,此刻赵启也依然抓着铁锹柄没有松开,冰冷的手铐铐住他的双手,他有些僵直的眼角看到我点点头,他才放开手

      警察要带走我们,刚才闹事的村民又一次闹起来,围着警察情绪激烈的阻止我们的离开,警察喊着所长解决,我才直到原来所长姓刘是刘麻子的本家弟弟,我不禁冷笑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赵启说要报警,他们依然是无所顾忌的
      我看着所长,“刘所长,是吗?”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都录下来了”
      此刻的我,再也没有了顾及,我盯着刘麻子,还有不远处的陈起祥,“你们意图□□未成年人,买卖人口,非法拘禁,哪一件都是违法的事情,如果警察不能给我公道,那我就去省里,不行就去京市,总有说理的地方”
      我的这些话是说给刘麻子的,也是说给所长的,同时也是说给哪些警察听的,事已至此,我不怕把事情闹大,更不怕所谓的名声

      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了,我抓紧赵启的手,感受他冰凉的手心,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抹去他脸上干涸的鲜血,拉了拉身上破碎的衣服,他拿命护着我,现在该我护着他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暗潮涌动,双方之间僵持着,刘所长喊着警察到一边聊着什么,警察频频的看向我这边,最后还是摇摇头,愤怒的看着刘所长
      “这是命案,不是打了一架那么简单”,我预料到了,谁都不会拿前途赌人情

      一个小小女孩,迈着还不太稳的步子走到了另一个小警察旁边,拉拉了他的手,用还不太清晰的语言说到,“我妈妈睡着了,臭臭的,叔叔帮我叫醒他”
      还没等说完,邻居惊恐的跑出来抱走了女孩,女孩大声的哭闹着,和现在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渐渐的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家里的媳妇跳了茅厕,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是吗?真是作孽”
      “是啊!年纪轻轻的”
      “反正他们家有钱,死了再买一个”

      原来
      警察也听出了不对劲,两个警察走向了邻居的门,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还挂着腥臭的粪便,□□的躺在哪里,身上淤痕遍布,有棍子的,皮带的,手臂上那一个一个圆圆的伤疤是烫的,她是经历了什么才选择了这样屈辱的死法
      警察出来小声的和那个像是头头一样的警官先生耳语两句,警官先生眼中一惊,看向众人,又严肃的看着刘所长,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刘所长大概也知道不能再掩饰了,喊着人群中几个小年轻把刘麻子按住,然后又承诺一定会秉公办理
      警察护着我和赵启上了警车,也隔绝了外面的骚动,我看着赵启,赵启也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们都没有说话,最后我伸出手抱住他,像他以前抱着我一样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我拜托警察帮忙把车开走,他们同意了,警车在人群的混乱中缓缓开离,我和赵启也逐渐的放松下来

      我请求赵警官帮我请了杭市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处理赵启的事情,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所有证据,无比庆幸我当时录下了过程,即使如此还是受到了各种阻拦,甚至是威胁
      赵警官找到了刘波谋杀陈三妹的证据,只是刘波死了,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陈三门
      律师做的无罪辩护并未得到支持,但依着证据判了防卫过当,判了五年,在赵警官的帮忙下,赵启被分到一个距离杭市600公里的地方服刑

      刘麻子因为气不过刘波的死,到村里找陈起祥的麻烦,陈起祥被刘麻子打成重伤,陈浩因为护着陈起祥被刘麻子打断了腿,父子两人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全靠小芸照顾,而小芸并不尽心,总是想着办法的磋磨他们,所有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在两人身上,陈起祥终于在冬天的夜里,和陈三妹一样死于煤气中毒
      断了腿的陈浩脾气虽然暴躁,但也因为要仰仗着小芸而不敢多说什么,何况在陈起祥的阴影下他本来也是个懦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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